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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就似簪在你鬓边似的。那时我在想……” 陆云深话没说完,江栖鹤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唇,隔着手背轻轻亲了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再讲了。”江栖鹤说着,耳垂微微泛红。 陆云深但笑不言,抓住他的手,带他从梅花林中穿过,来到一座精致小巧的木屋前。 江栖鹤突然顿住脚,说:“你不常来吧?” “上次来这里,约莫是三十年前。”陆云深道。 “那……肯定没有油盐酱醋的吧?就算有,三十年也……”说着,江栖鹤眼眸微眯,古怪地看了陆云深一眼。 陆大庄主没说话,几百年来他从未有过下厨机会,是真忘了这一茬。 “你想请我吃干煸花菜腊rou?”江栖鹤脸凑过去,“还有啊,我说吃花菜炒腊rou,你竟然真的就买了这两样东西,连米都不准备,有你这样请人吃饭的吗?” 江栖鹤凑得极近,两人鼻息相交,眼睫相触,暧昧至极。陆云深扣着江栖鹤的手揽住他的腰,稍稍往前半寸,唇就压上这人的唇。 这个吻由浅而深,异常缠绵,江栖鹤脑子就这么空了,满心满眼只剩下这个人。 “好吧,就勉为其难,将就将就吃你了。”一吻完毕,江栖鹤反手擦去残留在唇上的津液,哑着声音道。 陆云深轻声哼笑,将手上的花菜和腊rou搁在门口,抬脚一踹,把江栖鹤打横抱进去。 他们在这片梅花林后迎来邻水城今冬第一场雪,鹅毛似的纷繁坠落,从半开的窗户往外看,一时间竟分不清何处为花何处为雪,只道天地一色,银白浩荡。 江栖鹤身上衣衫松垮,凹陷锁骨半露,上面还有个清晰至极的牙龈。腰以下搭着一床兔毛毯,背后垫了两个软垫,打着呵欠,神色迷蒙地张望外面。 陆云深拿出一件银色披风给他裹上,轻轻将系带打好结,然后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现在是酉时。”陆云深道,“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回来。” “花菜炒腊rou……”江栖鹤掀起眼皮,不错目地凝视他。 这个答案并非意料之外,陆云深笑了一下,眸光宠溺:“好吧,我去将作料弄来。” “我和你一块儿去。”江栖鹤抬手在陆云深脸颊上轻拍,发出一声脆响。他的手方才没放在被窝里,一直搁在外面任风吹拂,凉得沁人。 陆云深抓住他的手,包在自己手心,没拒绝。 天色已然全黑,夜空中偶有星子闪烁,河水无声流淌,就似一条深色绸缎。 江栖鹤与陆云深并肩而行,敲开最近一户亮有灯光的院落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眉目慈祥,约莫正在炒菜,手上还沾着油,听闻两位公子是来借作料的,当即热情迎进去。 男主人亦从屋中走出来,笑容温和地道:“这天寒地冻的,等你们俩走回去,生火做完饭,恐怕已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若是不嫌弃,在寒舍用过再走吧?内人厨艺虽说不出有多高明,但这花菜炒腊rou,可是城中一绝!” 江栖鹤鼻翼翕动,嗅了嗅厨房中传来的香味,点头致谢。 第76章 番外·江湖不老(三) 江湖不老(三) 农家菜虽然谈不上精致, 但胜在滋味美,小菜都是从地里现摘出的,委实鲜嫩。这位大婶的手艺更是没得说,干煸土豆丝金黄酥脆,花菜炒腊rou爽口不腻,连江栖鹤一贯嫌弃的梅菜扣rou,也是嫩滑至极, 差点连舌头也一并吞了去。 江栖鹤边吃边夸,大婶美得上了天,吃饭后邀请他们明日也来做客。陆云深在江栖鹤答应前推拒, 旋即不动声色地拉他起身,告别这家主人。 回去路上风雪胜过来时,江栖鹤从鸿蒙戒里取出一件大氅,将陆云深和自己一道裹起来。 “陆小白, 你不会连四五十岁大婶的醋都吃吧。”江栖鹤捏了捏身旁人的脸,笑着逗他。 “我会努力钻研厨艺的。”陆云深低声道,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你打算如何钻研?”江栖鹤歪了歪脑袋,手指勾起陆云深的一绺发,一圈一圈缠绕到底, 旋即抽出,复又度缠上去。 陆云深发丝银白,江栖鹤便拿到大氅遮蔽之外,于天上飘的雪作对比, 看看谁更光洁,边说:“先从水煮蛋钻研起?陆大庄主啊,做饭呢,天赋最重要,你看你,炒个菜,连需要作料都会忘记。” “天道酬勤。”陆大庄主语气平平。 江栖鹤叹了一口气,“行吧,我支持你,无论你学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的语气无奈至极,陆大庄主挑起半边眉稍,揽住这人的腰,偏头过去咬了一下这人的唇。 “属狗啊。”江栖鹤低声叱他。 接下来的几日,陆云深时时刻刻都泡在厨房里,同油盐酱醋、鸡鸭鱼rou混在一处。江栖鹤建议他从简单的煲汤开始,遭到无情拒绝。 “陆庄主,你不能看不起汤。”江栖鹤搬了张软塌到厨房中,翘着一条腿,上上下下晃着,一边看手里的话本,一边陪陆云深钻研厨艺。 “汤呢,是一桌席面上必不可少的东西,汤代表的是主人的品位,体现的是厨子的毕生精华!”江栖鹤胡话随口就来,还说得理直气壮,“你看,汤里有荤有素,还能放药材,一来营养搭配均衡,二来色香味俱全,三来滋补养身。你说,能否不可小觑?” 陆大庄主只得一叠声答应他煲汤,于是江栖鹤祭出了他收藏多年的紫砂壶。 “就炖个鸡汤吧,不要蘑菇,也不准放什么当归党参。” “你不是说要滋补养身么?”陆云深笑他。 “但我不喜欢那味道。”江栖鹤毫不在意地耸肩,讲话本翻到下一页。 雪不知在何时停了,梅瓣被吹到风中,打着旋儿从半开的门扉中钻进来,正巧落到江栖鹤唇上,这人竟懒得动嘴,就这么含住了。 约莫半柱□□夫过去,陆云深转头一看,江栖鹤竟含着那片花睡着了。他穿了一身白,脖子被柔软的狐皮裹得严严实实,又拿兜帽做枕头,一张脸埋在细腻毛绒之间,本就含着说不出的风情,现下唇上又叼了这么一瓣花,看得陆云深心中一动,丢掉手中汤勺,走过去将梅花瓣衔开,再吻开他的唇。 江栖鹤发出一声细软的呜咽,长又翘的睫毛颤抖几分后,睁开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水色。 “你不老实。”江栖鹤软绵绵地埋怨。 陆云深低笑:“嗯?我哪里不老实?” 江栖鹤肩膀动了动,仰起头追着陆云深咬了一口,“哪儿都不老实。” “分明是你在勾我。”陆云深任他双腿缠上自己的腰,不安分地到处乱蹭。 “我分明在睡觉。”江栖鹤故意摆出一副严肃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