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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美!”吕铭浩斩钉截铁地,“你手又没有受伤。” “没有力气……”李树举着手,故意夸张地颤抖了两下。 “……”吕铭浩只好放下身段,服侍李树喝汤。 喝完汤,李树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显得红润些了。他就着吕铭浩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说:“本来按计划是要引导荣钰珂来刺你,如无意外他会被你钳制住,接着蔡文瑛会来找你拼命,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将其制服,带到医院取出脑里的像素花。但蔡文瑛和章吕二家争执的时候,我又回顾了一遍蔡文瑛和荣钰珂的所做所为,我突然意识到,他们的脑中的像素花或许已经变异,若只是普通的刺激很难让像素花暴露自己。” “变异?”吕铭浩倒抽一口凉气。 “如果那可以称之为变异的话。又或者,那是像素花下一个阶段。”李树淡淡地抬眼看了吕铭浩一眼,“目前我们对像素花的了解并不充分,不好确认,但蔡文瑛明显和以往的案例不同。” “怎么说?” “你想啊,这世上的骗子最怕什么?绝对不是坐牢判刑,而是被人骗。他们本来就做这行的,事事小心,蔡文瑛竟然能掉进我们拙劣的陷阱里,她应该已经觉察出朱碧玲的不对劲了,却还是一厢情愿往钱眼里钻。这说明,她的智商在急剧下降,她正常的脑细胞被像素花啃得所剩无几。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荣钰珂没有伤到你,脑子里的像素花出不来,会怎么样?” 吕铭浩后怕地说:“她一定不会放过我,闹不好真要出人命。” “你不是医生,没有我熟悉人体构造。这事只能我来,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害。” “你……”吕铭浩感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又问:“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又要我呆在你身边?” “这是我决定代替你惹恼荣钰珂的另一个原因。”李树垂下眼,斟酌着用词,“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频繁地遭遇意外也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并不相信你爸会做出这种事,如果真是你爸,凭他的本事,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你绑起来沉到海里不是更好吗?” “喂!”吕铭浩不满地提醒他,“请顾及顾及我脆弱的心灵。” “我只是觉得要杀你的人,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而且,他还要掩人耳目,刻成做成意外的样子,怕被人日后寻仇。你想想,你若死了,谁会替你寻仇?自然不是我。除了你爸,我想不出别的人选。所以,我完全可以排除你爸的嫌疑。可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 “想杀你的,究竟是谁? “我仔细回想了这几次意外。第一次,蔡文瑛引导我们前往吕宅,在高速公路上出了事;第二次,荣钰珂在剧院的道具间拉彩灯,导致灯架整个儿掉了下来;这两件事都和当时出现的人脱不了干系。是蔡文瑛吗?凭她被像素花吃得七零八落的智商,我觉得她可以排除嫌疑。那么我们再想想,第一次,是谁逼蔡文瑛供出吕家的?第二次,又是谁引诱荣钰珂走进舞台后的道具间的?” “是……何昕?”吕铭浩脸色苍白。 “没错,就是他。我可以大胆地假设,要杀你的人是何昕。那么,昨天在餐厅,会不会又是何昕刻意引导的局?若是荣钰珂没有刺中你,他会不会趁乱捅你一刀,再嫁祸给荣钰珂?” “所以你要代替我受伤?”吕铭浩大气不敢出,“只要有人受伤,现场必定混乱,人们的警觉性会不自觉地提高。那时唐斌把你救起来,人们把你团团围住,你要我呆在你身边,是为了防止何昕对我下手?” “我是伤患,围住伤患的工作人员必然十二万分的警惕,没有人可以持刀再次靠拢过来。至少,何昕忌惮于群众的力量,不会乱来,你一时半会还是安全。 “出了命案,警察和保安一定会立即赶来,警备力量武装起来,何昕就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吕铭浩沉默了。他还是没有多少真切的感受。 “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吕铭浩并不觉得自己值得李树去救。 李树轻轻地笑了一下:“那天早上你疯了似地冲去吕宅,哭得昏天黑地。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样的哭声,我并不是第一见听见。 “小时候,mama大学的好姐妹生了很重的病,来找我爸爸医治。我爸爸那时医术还不精,倾尽全力却无法根治。那个阿姨自知命不久矣,在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午后服药自杀了。那天下午,我爸临时有事,叫我去给阿姨送药。我因为贪吃,在小卖部买一根雪糕耽搁了时间,等我到达阿姨家时,已经比原计划晚了一些。我还没进门,便听见声嘶力竭的悲恸哭声。 “我从门缝窥探进去,只见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尚还背着书包,伏在一动不动的阿姨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那一刻,我没有勇气推门进去,我被那样震撼的场面吓得无法动弹,当我意识恢复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没有喘一口气,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阿姨家,飞快地奔跑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中间。” “……”吕铭浩只觉得喉咙发干,说不出一个字来。 “吕铭浩。”李树温润的目光打量着他,“十三岁以前,我家住在苏北。那个阿姨,名字叫做许子云。” 第92章 第31章 “十三岁以前, 我家住在苏北。那个阿姨,名叫许子云。” 吕铭浩震惊地倒在椅子里。 许子云是他的mama,死于他十三岁的那个夏天。 “那件事之后,我爸爸觉得无法再面对吕家人,举家南迁,搬到了A市。许阿姨的自杀,是他心头无法打开的结。这也是为什么, 他参加了几期你的节目,就无法再继续下去。可是他不知道,那个下着大雨的午后, 同样也是我无法逾越的坎。那时那男孩的哭声,曾经在我的脑海里几年不去。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贪玩在路边的小卖部买那根雪糕, 是不是就可以早点赶到吕宅,在阿姨自杀前拦下她?” 吕铭浩的大脑嗡嗡作响, 好半天才惊觉自己很久没有喘气了。 “所以……”他声音沙哑地问道,“这就是你过去不告诉我节目计划,对我态度很糟糕的原因?因为你觉得这档节目很危险,不想让我遭遇现在你遭遇的这些?” 李树声音轻轻地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 现在的我并不想告诉你。” “你……”吕铭浩的眼里不自觉地涌出泪来。 李树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吕铭浩:“我累了,想睡会。” 吕铭浩蹭地站起来, 攒紧了拳头。半晌后他神情复杂地,替李树掖好被角,然后又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