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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以来,他都没有将她当做寻常小姑娘看待。 可不管再怎么不寻常,她到底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白漫不知柳濡逸作何想,只是道:“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这里么? 柳濡逸顺着白漫的视线望向青龙街。 他们前面的空地,就是二皇子最初站着的地方。先是卖糍粑的那伙刺客将他的前路封死。而蒙面杀手是从二楼跳下来的,直接断了他的后路,如此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一切似乎都恰到好处,让二皇子成了瓮中之鳖。 引着,不,应该说让二皇子去到那处的契机是南宫居安和小伙子的打斗。 柳濡逸看了一眼不远处角落里的双生子。 这一切是有意还是巧合? 南宫家难道也参与其中,要知道如今朝中派系分明,二皇子的呼声也是水涨船高。可到底太子是大统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保皇派若是想趁着二皇子出宫将其刺杀,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柳濡逸自己,就算还未涉朝堂,可若真有那一日,他的立场也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秦骏丰正好来到他们附近,柳濡逸唤住了他:“秦捕头可有何发现?” “二楼我已亲自上去查看过,没有任何遮掩。那些人也不是是客栈的房客。掌柜的,小二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何时,从哪上去的。”秦骏丰道。 不做遮掩的地方,总是能留下很多的痕迹,也是最没有利用价值的痕迹。 这些二楼的观景台,很多都是连通客栈房间的,要想上去,必须至少先得过得了客栈小二和掌柜那一关。 可客栈掌柜,小二们,无一人识得他们。 “也许他们是趁乱上去的。”柳濡逸道。 “趁乱?”也就是说在那之前,他们都在人群之中?白漫回忆当时在街上看到的场景。 随之摇摇头,那时候行为举止有异常的摊主们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至于来往的人流,她却没有看的那么仔细。 白漫摊手,随之倒了一杯茶:“秦大哥先喝口茶。” 秦骏丰经过了方才那一场大战,又忙了许久,也觉得喝了,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又觉得不太畅快,干脆又自己倒了几杯。 直到茶壶见底,秦骏丰才不好意思的放下了茶杯。 这时,外面突然有衙役喊了一声:“秦捕头,这里还有个活的!” 秦骏丰忙跑了出去。白漫跟着柳濡逸也追了出去。 被衙役发现的竟是之前先被柳濡逸用刀钉在板车,后被洛石用米袋砸晕的蒙面杀手。 “为什么他没事?”白漫和柳濡逸对视一眼。 当时那几个人可谓是同时毒发。 之前白漫还以为那哨声是触动毒发的关键,如传言中毒蛊一类的东西。 可这人竟然因为晕倒而躲过了一劫,这个认知让白漫遍体生寒。 什么样的组织?能让人一听到指令就如此毫不迟疑的去死!若是一人,还能说那人决绝。可这么多人几乎同时…… 柳濡逸到板车边上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将那人的下巴扣住,防止他醒来就服毒自尽。 白漫取出小镊子,在他嘴巴里找了片刻,才从一棵缺了牙的缝隙之中找出了一枚毒丸。 不同于上次泛着青黑的残渣,这一次是一颗完整的。白漫轻嗅,却发现它没有味道。 毒丸的表面好似打了一层蜡质的薄膜,很好的隔绝了里面的毒。 白漫将其收入囊中,现在还不是查看的时候。 取了毒丸之后,秦骏丰才将那人拍醒。 这人因着失血,脸色很是苍白。一醒来就立即大喊大叫起来,这便是疼的。 柳濡逸将大刀往上一拔,成功让这人与板车分了开来。 “来人,先把他带回去,找大夫将这伤口包扎了。”秦骏丰吩咐道。 这时,白漫盯着二楼的方向,那上面已经站着两人,除了洛石之外,还有一个衙役。 洛石对白漫做了一个准备妥当的手势。 白漫点头,对她招手,洛石便和衙役转身下了观景台。 很快,池睿带着两个衙役来到了青龙街。柳濡逸和秦骏丰迎了上去。 “大人。”秦骏丰上前禀报:“那些人都是生面孔。” 池睿点头:“想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是要从他们身上寻找。派人看好义庄,不可让任何人靠近。” “大人放心。”秦骏丰回道。 池睿点头,秦骏丰办事确实让他放心。 “濡逸,这件事你可要插手?”池睿侧首看向柳濡逸。 柳濡逸道:“大人何意?” “若是大理寺司直,那本官尚无需请助。若是柳家公子,那或可一试。”池睿道。 闻言,柳濡逸眼里划过一道亮光:“没有朝廷调令,便没有司直。” “如此,甚好。”池睿向大街的中央走去,一边对柳濡逸道:“你且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柳濡逸紧随其后,渐行渐远。 第87章·断案如神 白漫有些愕然的望着池睿的背影。若是以往,他一定已经让自己回府了,实则,是让自己先回府衙查看尸首。 因为许多线索,越早接触尸体越容易发现。 可方才池睿连正眼都没有向她的方向看来,还让秦骏丰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算在这任何人之中么? 想了想,白漫又凑了上去,跟在几人身后。 池睿在这条道上绕了一圈,道:“这些人应该是两伙人。” 咦? 果然是身经百战,就算是没有在现场,光凭看到这些凌乱的打斗痕迹,就能判断出这个的关键。 “大人真是断案如神!”白漫道。 在外面办案的时候,她也同柳濡逸一样唤池睿一声大人。 柳濡逸沉默片刻,才点头道:“是从这些兵刃和留下来的刀痕看出来的?” 池睿随手拿起一柄大刀,对着一边的摊位一劈,摊位的木板应声而断。 “刀是好刀,可使刀的却未必是个中好手。” 柳濡逸接过,仔细打量,便认出了这种长刀,是用玄铁打造而成。玄铁刚硬,能打的出这般轻薄的,世间少有。千锤百炼出宝刀,价格定然不菲。 而京城就有一家百年兵刃铺,里面的铁匠打出来的东西件件精品。且他每一件,都会在隐暗处打上自己的标记。 柳濡逸将刀柄翻了过来,果然在最底下发现一个剪子标记。 正是燕家的标记,只因这兵刃铺最初就是做剪子发家的。 “他们是……”柳濡逸没有当街说出来。 燕家子侄之中有一位便是跟在太子身边的护卫。 池睿却没有这番顾忌:“以太子的品性,不会如此做。” “总有人比太子想的更多。”柳濡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