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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道貌岸然的修仙者是一路的吗?你又回来做什么?” 生气的话语更像是抱怨嗔怪,还隐含着着恼撒娇的意味。这种时候,只要一两句好话,哪怕是避而不谈,都会赢得少女的笑逐颜开。 “不是所有的修仙者都是虚伪的,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也太狭隘了!”少年的音调平静,并不带争吵的意思,却让少女立刻火冒三丈,刚才的那一刻软化也不翼而飞。 转过脸来,少女背对着阳光,冷声说:“陈易知,我做什么,需要向你请示吗?既然你看不惯,大可以分道扬镳,你又何必要再回来。难道是要看我祈求你留下来吗?” “远星,我不想跟你吵。”少年皱眉,伸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着无尽的烦恼和疲惫,这副神态落入少女眼中,更让她感到委屈,“是我想要跟你吵吗?明明是我做什么都不对,明明是你总要跟我唱反调,到头来,竟然还成了我的不对吗?” 声音高起来,若不是有隔音罩的存在,两个人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即便如此,站在墙头上的两人还是太过显眼,少年的冷峻,少女的艳丽,放在人群中,也许不是一眼可见,但在这样空旷的位置,扬起头,两个人仿佛是站在天边。耀目灼灼。 陈易知的眉心紧拢,自从离开了山谷,远星仿佛走下了神坛,一颦一笑都更显生动,眉目间的疏离之色也渐渐淡去,剩下的便如同普通的少女一般的任性倔强,以及… …胡搅蛮缠! 执意要来乌国,好,他陪她来了,可结果是什么,二话不说,一夜之间灭掉了乌国的皇族,那血淋淋的杀戮让人心惊胆寒,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震惊过后,陈易知想要找到答案,而她,则是百般掩饰,掩饰不过便是如今这般不讲理地倒打一耙。 好吧,那些是不相关的人,那些作威作福惯了的皇族死了也就死了,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但她执意杀戮最先赶来的那些修仙者就令陈易知大为不解,甚至是产生了自危的念头。 杀人其实并不算什么,但把那些修仙者的元神拘禁起来,甚至还把其中强悍的一些人的尸体保留下来,这就不是陈易知可以接受的了,他想要一个理由,更想要的,却是希望少女不要再这么做。 她更适合白衣的。而白衣,属于纯洁无垢,染了血是不好看的。 于是开始劝说,但劝说似乎产生了反效果,两人开始争吵,不同于走哪条路,什么时候离开的小吵小闹,这次的争吵更加不可调和,暴露出来太多的矛盾以及不坦诚。 陈易知为了少女的隐瞒而不悦,却不知道如何表达,结果越来越糟。 “远星,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要杀掉那些修仙者,为什么要拘谨他们的元神,为什么要… …”问着问着,陈易知顿住了,我为什么要问她这些,她的事情与我何干?我管她那么多做什么?这样的疑惑涌上心头,眸光不定。 远星直勾勾地看着陈易知,沉默着,一颗泪珠逸出眼角,飞快地抬手抹去,说:“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乐意做这些事情。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你若是不愿意跟跟着我,便自己去寻你jiejie,只是你想清楚,走了以后再不要向我求助!” 一路上,远星都是用逸梦的下落,还有自己可以帮助逸梦的说法哄骗着陈易知跟自己走,而到现在,她突然觉得累了,直接说出来,言辞倨傲。 那最后一句话刺伤了陈易知的自尊心。远星刻在骨子里的高傲让陈易知感觉到了受伤,厌恶地看了远星一眼,那目光太冷,竟让远星忍不住后悔脱口而出的话,伸出了手想要挽留。 “我不会向你求助的,从此以后,相逢陌路。”陈易知的动作比远星快,这边儿才刚刚伸手,那边儿已经转身离去,抬起的手臂落在空处,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可以抓住他的胳膊,然而这一步,他没有等,她没有前进。 如同雕像一般站立着,远星就那么注视着少年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吸进了一口冷气,默然转身,他跟她,终究不是一路人,她再怎样挽留,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倒不如现在好,趁他还不是太讨厌自己,就这样分开吧! 理智这般说着,却还是抬手捂住了胸口,紧紧咬着下唇,好疼,心好疼,这以后就再也不见了吗?巨大的恐惧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攫住了心脏,大粒大粒的泪珠洒落,模糊了视线,那一片晚霞最终沉寂下去了,换成了漆黑的夜幕。 乌国的皇宫之中已经空无一人,宫女内侍在事发之后卷走了钱财。逃之夭夭,大臣们收敛了那一具具尸体,把乌黑的棺木整齐地停放在正殿之上,那曾经是早朝的地方,现在成了停灵的奠堂。 没有伤口,没有挣扎,好似睡着一样的人在睡梦中流干了全部的鲜血,若是有人在他们的皮肤上划上一刀,就会发现,这些尸体里已经没有一滴血了,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尸体愈发显得苍白可怖,尤其在夜色下,无人敢靠近这一片未封死的棺木。 白日里曾经来皇宫查探的修仙者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是查看皇宫多年的珍藏,也许是被什么有灵光的宝物吸引了视线,没有人盯着这些棺木不放。 远星明目张胆地来到了正殿门前,素锦在月华下仿佛有水波流转其上,温婉动人,愈显柔和,而一迈入正殿之中,一层看不见的隔膜阻碍了月光的照射,黑鸦鸦的一片阴森,透着渗人的寒气。 阴冷的气息从脚底弥漫上来,远星一步步走着,并不曾为此停留,直到走到大殿正中,在一个最大的棺木前停下了脚步,这是乌国皇帝的棺木,他生前就为自己准备好了的百年黑木,很是名贵。 大殿中的棺木,只有这一个棺木是封起来的,保留了一国皇帝最后的尊严,但远星只是挥了挥衣袖,就轻易地打开了棺盖,露出了棺材内部的情形。 这具最大的棺木几乎可以容纳下五人,其中本应该有很多陪葬品,比如皇帝生前最喜欢的器皿之类的,但现在,棺盖一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儿先冒了出来,黑木之中快要满溢出来的都是鲜血,不见人在。 没有了陈易知在身边,远星倒也少了很多顾忌,使用起炼魂术更加熟练,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玉匣,绿色的元神火焰如同下饺子一样被她抛在血水中,咕嘟咕嘟的声音好似沸水将开的模样,却不见水泡冒出。 这种事情无论做多少次也会觉得邪恶觉得厌恶的吧,但即便是如此,远星的面容不改,那悲悯的神色从眉梢眼角流露出来反而增添了一抹圣洁的美丽,勾魂夺魄。 口中喃喃,似乎在念着什么,远星镇定地把需要的东西一样样放入其中,血色渐渐分成两层,上面一层成为了澄净的水,是要被分离掉的,而下面的一层也就是血,却更加浓郁沉重了一些,紧紧包裹着一具尸体,淡淡的金色被压抑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