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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跪了一个上去,却又受了训斥的太子回来了。他无精打采地垂着头。下了马车,进入府中,只看见太子妃走了过来。她倒还是跟往常一样恭敬,见了太子,先低身行礼。 但不知为何,太子总觉得,自从珠玉死了之后,太子妃对他好像如同隔了什么东西一样,两个人的心也越走越远了。连安慰的话语都是面子上的浮言。 太子妃行礼道:“臣妾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好。” 太子一看到她那副恭敬的模样,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只摆了摆手说道:“本宫要回屋里休息,你先退下吧。” 太子妃虽然也知道今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却依旧没有阻拦,而是说道:“是,太子殿下。等一下晚饭做好,臣妾会送您的房间里。” 太子没有回答,自顾自进了屋中。太子妃在门口看了片刻,也转身离开了。这屋子原本是太子从前的书房,但因为还算舒适,又冬暖夏凉的,所以太子也经常住在这里。今天他心情不好,也不愿意与太子非共处一室,便又到了这里来。她坐下暖了暖身子,又喝了几杯烫热的烧酒,才眯着眼睛,对身边的人感叹道:“这鬼天气,可真是冻死我了。” 那下人因为这些天太子一直喜怒无常,所以他每次回话,也都是万分小心,于是,便低头回答道:“太子殿下,可不是吗?这要将近年关,要是再下上几场雪,可是真真别叫人过年了。” 太子冷笑了一声,道:“过年,还过什么年,本宫的心,现在比这天还要冷上十倍。” 那下人把头一低,一句话也不敢说。 太子便继续说道:“自从舅舅造反,母亲失势之后,那些大臣们,看本宫的眼神都变了。父皇每每训斥,言辞激烈,叫人不忍耳闻。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趋炎附势,恨不得帮着父皇,把本宫贬的一无是处才好。从前我何等风光,人人都要让着我,我虽然也玩乐过,但是这大臣,哪个敢不帮本宫遮掩。可是现在,我却要看他们的眼色行事!” 那下人看太子也是真的生了气,也只得宽慰道:“他们不过是见太子殿下您一时失势,故而如此,等到日后,还不知道怎么巴结您呢!” 太子眉心一凛,竟然握住砚台上,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巨大的声响之后,在场的下人全都吓傻了,立刻都跪在了地上,太子重重地喘着气,把手边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仆人们不敢动作,一个两个都在慌着解劝。这时候,门外却来了一个家丁,进来通传道:“太子殿下,宁王殿下来了。” 太子抬眼看他,声音也是带着怒意的:“好端端地,他过来做什么?” 那家丁也跪下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宁王说,今日看太子在皇宫中着了风寒,所以,是特意送些温补的吃食和药材来的。还请太子殿下见他一面。” 太子冷哼了一声,说道:“算他还懂事。叫他进来吧。” 那家丁得令出去,片刻之后,便又带着宁王进来。宁王一看这屋中一地散乱,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绕着走了进来,一面拱手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天这么冷,太子殿下又受了冻,臣弟是来送一些温补的药材和吃食来的。” 太子也不回谢,只冷冷说道;“坐吧。” 宁王今日穿了一件深赤色厚实锦缎衣服,头上戴着棕色毡帽,越发显得眼睛细长,脸面黑黄,要不是高挑健朗的身段,任谁也不敢相信他这般人品,竟然也是龙子凤孙。他慢慢坐了下来,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下人:“还不快去帮太子殿下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呢?” 那下人听了话,立刻跟着太子的下人一起收拾屋子里撒乱的东西。太子看到宁王这副嘴脸,自己平日的虚弱得到了满足,才对他说道:“老三,你今天到我这儿来,有什么事?” 宁王道:“听说太子殿下今日在皇宫受了父皇的训斥,弟弟放心不下,所以特地来问问。” 太子回道;“我想去求父皇,恢复母亲的身份,再给她加一分哀荣,把她葬入皇陵。可是却被父皇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如今,又把我赶回来了。” 宁王道:“太子殿下心疼皇后娘娘心切,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弟弟还是要奉劝一句,太子殿下虽然要为皇后娘娘讨得哀荣,也要懂得正确的方法才是。” 太子冷笑一声,说道;“什么方法不方法的,父皇现在看我不顺眼,我说什么,他觉得是错的,就算我能舌灿莲花,父皇也会给我打回来。我现在已经不抱幻想了。我母后死的委屈,但也只能如此了。就当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顺吧。” 宁王想了一会儿,笑着回道:“这倒是也不一定。” 太子疑惑道:“你有办法?” 宁王四下环顾了一阵,又转过头来,喝了一口茶。太子立刻会意,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宁王有话要说,等叫你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再进来。” 几个下人会了意,都下去了。太子又对宁王道:“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宁王拱手回道:“太子殿下,父皇如今对你如此疾言厉色,是因为你的舅父在赣州私通敌国,又举兵反叛。皇后娘娘指使人杀害吐蕃使者,又朋扇朝堂的缘故。恕弟弟直言,这桩桩件件,都是无可饶恕的重罪。父皇将您的太子之位留到现在已属勉强,怎么还会听进去您说的话呢?” 太子听了一会儿,把双手一摊,说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舅舅和我母亲已经死了,父皇还要怎么样?” 宁王继续道:“太子殿下,你看看荣王便可知道,他的母亲子在荣王小的时候,也是因为私通敌国之事,被父皇处死。他后来长大了,父皇还是防备着他。一直把他远远的派到关外去,从来不重用他。因为父皇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宁可错失一个良才,也不愿意把重事交到一个曾经对他不利,觊觎江山的人。太子殿下,您想想,您现在的情况,比起当年只有五岁的荣王,哪个更严重一些?” 太子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凝结住了一般,半晌,才说道:“我现在的情况,自然要比那个时候的荣王严重得多。估计现在,父皇恨不得立刻就废了我,才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咱们的那个好弟弟,现在可轮到他说话了。本宫的这个太子之位,只怕也没几天做头了。” 宁王立刻道:“太子殿下您快别这么想,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父皇是个聪明人,他现在又病了,如果骤热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