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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笑容更是甜蜜。 见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她就想凑上前来占住他右手边的位置,不料萧铭修突然快走一步,一下子来到谢婉凝身边,浅浅扶了她一把:“天气炎热,都去亭子里等吧。” 谢婉凝顺势托住萧铭修的胳膊,乖巧地伺候他进了凉亭。 这一回,自然是萧铭修坐了主位的。 大楚以左为尊,德妃便理所应当坐了萧铭修左手边,谢婉凝笑笑,淡然坐到右手边。 原本千秋亭的气氛还算和谐,妃子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也不算烦闷,倒是萧铭修来了,娘娘们就成了锯嘴的葫芦,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也不是说她们不想往陛下跟前凑,只是萧铭修在后宫中虽一向温和体贴,却并不是特别好亲近,除了谢婉凝还能经常侍寝,其他人有的一两月都见不到萧铭修一面,虽说是夫妻关系,却并不算很熟悉。 能当上主位妃的都不是傻子,大多心里都有数,多少知道他不喜欢吵闹,便不好意思在千秋亭里讲话了。 虽说他至今没有完全亲政,又才弱冠不久,可身上那股气势却很足,只要他一冷下脸,很少有人不心颤的。 千秋亭这一安静,妃子们便连茶都不敢喝了,倒显得有些尴尬。 谢婉凝见气氛十分僵硬,心中一动,不由亲手端过果盘,送到萧铭修眼前。 “陛下一路行来必定晒着了,吃些瓜果解解暑热吧。”谢婉凝声音柔和,仿佛夏日里的清风,一下子就叫人放松下来。 萧铭修扭头看她一眼,轻声笑了:“还是淑妃贴心。” 他很给面子,捏住银签子戳西瓜吃,表情渐渐舒缓下来。 千秋亭里的妃子们这才松了口气,德妃见气氛正好,便在边上说:“今年的平谷西瓜丰收了,臣妾娘家远亲为了这事忙碌一整个春日,很是辛苦。” 沈家是百多年的家族,人口庞杂,早年分支出去的旁支有些本事的早就高中进士出相入将,便是没什么本事的,也能靠庶务养活一家老小,起码温饱没什么大问题。 德妃说的这个远亲就是她已经出了五服的堂叔,年轻时只中了举人,后来一直在兴丰属为官,专门cao持农耕事宜。 这事确实办的不错,可这气氛下德妃特地提这么一句,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萧铭修接过谢婉凝端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只说:“确实是辛苦了。” 德妃便十分得意地冲谢婉凝笑了笑:“为国朝cao劳,其实也当不得辛苦二字,都是下臣的本份。” 谢婉凝觉得莫名奇妙,又实在懒得同她计较,便自顾自坐在那吃西瓜。 萧铭修知道她头两年都在将养身体,如今略微好了就这么任性,不由就念她一句:“西瓜寒凉,你少吃一些。” 这话一说出口,千秋亭便又安静下来。 谢婉凝手中一顿,她目光在众人脸上轻轻扫过,脸上笑意却很浓:“谢陛下关心,臣妾这便不用了。” 帝妃二人在这里上演恩爱非凡,德妃自是撇开眼,就怕自己气炸了当场发作,贤妃和宜妃都垂下眼眸,假装自己不存在。 端嫔坐的远一些,她也爱吃西瓜,闻言只好放下手中的勺子,略有些遗憾地坐在那发呆。 倒是顺嫔有些意思,只见她脸上忽然一白,片刻之后额头上就又冒了汗,也不知道是热的、气的还是吓的。 平日里宫宴或者花会,谢婉凝见过她许多回,对她的印象便只有“温柔多情”四字,如今仿若惊弓之鸟一般,倒是同往日迥异。 叫她不注意都不行。 她也发现,不光是她,就连宜妃和贤妃都发现了顺嫔那有些不对,两人投到那边的目光比以往都多些。 萧铭修是个很敏锐的人,一下子就觉出谢婉凝的心思有些浮,他偏过头去,伸手帮她顺了顺耳边飞扬的鬓发,假装亲昵般地问:“怎么?” 他温热的气息就吹拂在谢婉凝柔软的耳垂上,叫她浑身不得劲,总觉得痒痒的很。 可陛下问了,她也不好不答,当着这么多妃嫔宫人的面上,她也毫不怯场,佯装娇羞地靠近萧铭修怀里,小声说:“顺嫔似是身体有恙。” 萧铭修眯起眼睛,他借着看向谢婉凝的目光,往顺嫔那扫了一眼。 顺嫔也是他身边伺候的老人了,自是一贯的体贴谨慎,轻易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可叫他这么一瞧,确实觉得她有些不对。 哪怕上了妆,脸色也太难看了。 不过在场人多口杂,到底不是吩咐事宜的时候,他只拍了拍谢婉凝的手,轻声道:“你做的很好。” 谢婉凝羞涩一笑。 旁人看了,自是十分的柔情蜜意,德妃就差没起身出亭子了,若不是王竹在她边上使劲按住她,早就要闹起来。 就在这当口,玄武门外传来鞭炮声。 沈雁来往那边扫了一眼,转身凑到萧铭修身边:“陛下,太后娘娘凤驾到了。” 他话音刚落下,千秋亭里的主子们便不约而同站起身来。 萧铭修率先出了千秋亭,他站在台阶下,在明媚的阳光中,冲德妃浅浅笑了:“德妃跟在朕身边吧。” 迎接太后这样的“好事”,自然要太后最喜欢的亲外甥女了。 这会儿德妃脸上立即由阴转晴,她再度得意地瞧了谢婉凝一眼,扭着腰就凑到萧铭修身边,软软说道:“谢陛下赏恩。” 于是变成了他们二人走在前头,后面是谢婉凝独自一人,之后便是宜妃和贤妃、端嫔和顺嫔两两一双,倒也很规整。 待到了玄武门内城门前,萧铭修便站定了,头上阳光明媚,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节。 沈雁来忙吩咐黄门们立好华盖,这才叫帝妃们能凉快些。 也不过就一盏茶的功夫,太后娘娘的凤驾便进了玄武门外城门,仿佛只是错眼之间,浩浩荡荡的仪驾便钻进眼帘,随之而来的,是太后娘娘极盛的威仪。 她坐在宽敞通风的朱红宝顶车辇之中,远远望去,只能望到一袭墨色身影。 随着太后的仪驾由远及近,一道悠长的嗓音唱诵道:“太后驾到,跪迎。” 那声音洪亮极了,稳稳当当穿过玄武门,往整个长信宫窜去,忽的一阵微风袭来,吹起了太后车辇的纱幔,露出她一双漆黑的眼眸来。 大楚的这位先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正值知天命的年岁。她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端丽佳人,年纪渐长,面容便越发慈和。 可她这般笑意温和地看人时,却叫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张望她,于无声处,尽是滔天的气势。 萧铭修听了黄门的唱诵,面不改色掀起衣袍,利落地跪到地上。 “儿子给母后请安,恭迎母后回宫。”他声音很稳很沉,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 随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