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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议,指着刘少卿的背影道,“二少爷转性了?” 在她印象里,二少爷似乎不太喜欢飞雪小姐,见到了不是沉着脸就是一言不发,或者就是当没看见,招呼都不打一个。 府里的丫鬟私下里和她谈起,说府里待了十几年的老嬷嬷曾提过,二少爷从十二岁起就不再说一个字,至于理由,无人提及。 如此怪异郁沉的二少爷竟也有柔和一面? 实在是惊掉了她的大牙。 飞雪皱了皱小脸,拔开瓶塞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带点清凉的味道,用食指稍微挖了一点涂在耳珠上,凉凉的,舒服的很,耳珠也不烫的那么难受了。 “还挺好用”飞雪喃道。 如喜扶过飞雪往小院走去,奇道,“小姐,你曾在刘府待过五月之久,这二少爷一直这么奇怪吗?”按照老嬷嬷的说法,刘少卿是从十二岁禁言的,并不是天生哑,那么之前又发生了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飞雪回想了一下,却一点都想不起关于刘少卿的记忆,可以说她对于五月之前发生的事可用一片空白来说,在刘府度过的五月,像是从来没出现过刘少卿这个人,她的记忆都是和刘少洵有关的。 越想她的头越痛,恐是病还没好透,她放弃了回想,摇了摇头,道,“你还真把我问倒了,说来也怪,对于二表哥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反而对三表弟有那么点印象” “没印象实属正常”如喜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分析道,“小姐你看啊,二少爷整个人阴郁极了,一声不吭,奇奇怪怪的,小姐当时小,那里接触过这种怪人,唯恐避之而不及呢” “是吗?”飞雪挑眉,娇俏的屈指往如喜额上弹了一下,“再怎么怪,人家也是刘府的二少爷,不是我等能随便谈及的,这些话可不许对外人说” “如喜晓得,如喜绝不会令小姐蒙羞的” *** 夜间,廊城某赌坊,嘈杂拥挤,福伯挤在一张赌桌上,笨拙的身子手舞足蹈,满脸横rou的脸狰狞丑陋,他半趴在赌桌上,浑浊的眼睛盯着桌上的骰盅,瓢泼大嘴中喊道,“赌大,赌大,大大大……大” “开” 坐庄的羊角胡子大喝一声,骰盅猛然一掀,福伯的眼都快瞪了出来,瞧见是个小,他一阵捶胸顿足,这已经是他赌的三十把,把把都输,凡是他赌小,必定是大,赌大,必是小,像是在和他作对,愣是不给赢。 羊角胡子满意的摸了摸小胡子,放在桌上的手曲了曲,“给钱,给钱” 福伯一脸死色,心不甘情不愿的摸了摸口袋,这一摸,不得了,空了,羊角胡子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道,“不是吧,刘福,你还想欠账,你欠赌坊的一百两还没还清,没钱就不要学人赌,就你那点丢人现眼的月钱也敢来赌,” 福伯干笑了两声,脸上的rou挤在一块,“不急不急,马上要发月钱了,到时肯定能还上,肯定能还上,你再缓两日,缓两日” 羊角胡子转动手里的骰子,讥讽道,“我就宽限的你三日,三日过后若是还不上,你就别怪我杨胡子不给面子,把你赌的事儿捅到刘家去” “别别别,杨哥给个活路”福伯谄媚道,“别说三天,一天我也把钱凑起了送到您面前” 杨胡子眼往上一瞟,呲道,“三天后,一百三十两银子一个字儿都不能少,否则……”他嘴角往一边斜斜一勾,yin笑道,“就拿你崽新娶的媳妇来抵” “一定还上,一定还上,杨哥你放心”福伯哀求道,人几乎快站立不住。 他是贪财了点,对儿子却宠的很,虽说是下人的儿子,府里少爷有什么好物,他都会偷偷藏一份儿拿到家里给儿子用,凡是少爷有的,他都想方设法也要给自己的崽留一份。 因此他儿子从小到大过的并不艰苦,日子反倒风生水起,没有少爷命却颇有点娇生惯养,这份活儿不肯干,那份活儿不肯干,好吃懒做,真当起了大少爷,福伯宠他,处处依着他。 日子久了,从刘府抠的小钱也不称他的心了,被人一引诱,进了赌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天不赌个几把,这手痒了很。 可这少夫人来了,不光断了他的财路,还把他的赌运一下带走了,把把赌,把把输。 他是对阮飞雪恨的咬牙切齿,昨儿个的疯子管涛怎就不帮他出口恶气。 福伯垂头丧气的走出赌坊,没走多久就碰上了府里的小王,福伯兜里没钱,又不想被小王纠缠,加快了步伐就想当做没看见。 小王眼尖,又年轻力壮,追了几步就拦住了他,“福伯,你怎的走这么快?” “是小王啊,我老眼昏花,还真没瞧见”福伯虚与委蛇道。 “怪不得”小王人为老实,也不愿去细究福伯,他支支吾吾道,“福伯,我这几天手头真的有点紧,我那二两银子可不可以先还了” 这二两银子他存了好些年,二个月前他趁没人时拿出来点数了一遍,好巧不巧落在了福伯眼里,没出几天,福伯就找上门借钱来了,他推脱不掉,只能全数借出。 一提到这个,福伯的脸就横了起来,欠的一百三十两银子还不知去哪里筹,这麻烦就又找上门来了。 “催什么,自然少不了你的” “这都二月了”小王成了苦瓜脸,说好三天还清,可这一拖再拖,竟拖了整整两个月,要不是刘家心善,他病重的老母亲接不上药,难以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王,我要是有钱,别说是二两,我就是给你四两也情愿,你有难处,我就没难处吗?” “还要多久?”他还指望存点钱娶个媳妇呢,福伯一拖再拖,倒是让他成天没心情做工了。 福伯伸出三根肥rou,“三天,三天后”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月钱发下来,一月也没二两银子,还小王的还不够,那里有那么多银子还赌坊,还不上赌坊的钱,他这张老脸丢尽别说还去一半老命,他崽的媳妇也要被抵押出去。 这么一想,福伯就将飞雪骂了百八十遍,转念一想,他浑浊的眼里露出精明之色,勾了勾手指让小王靠近了些。 小王比福伯高些,他弯了腰,狐疑的凑近了些,只听福伯神神秘秘道,“你只要帮我办一件事,我当真还你四两” 小王面露难色,“福伯你就饶了我吧,杀人放火我可不干” “定不会让你干这些坐牢的勾当”福伯一掌往他肩头拍了上去,凑近耳语道。 小王一听,露出纠结之色,“福伯,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没法在刘府立足了” “谁会知道是你做的,就算真要查,也查不到你头上来,你只要不露出马脚,没人会怀疑你”福伯蛊惑着,恍惚间像是看到一百三十两银子在找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