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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虽然很多时候不怎么说话,但举止言谈却和正常人相差无几。但她两日前却发病了。 那天中午,顾城正在做饭,阿笙见阳光好,就把沈雅的床褥抱到院子里暴晒。 她在沈雅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报纸,男女绯闻主角:陆子初和卡尔。 报道写的太露骨,也太暧mei,阿笙看的专注,顾城发现的太晚,等他从阿笙手里抢过报纸时,阿笙已经看完了整篇报道。 顾城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阿笙却开口说话了。她看着顾城,嘴角笑了:“饭什么时候好?饿了。” 清浅的言语,虽然一如往昔,但阿笙平静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受伤。 顾城进厨房准备午餐,却分心留意着阿笙,但眨眼间功夫,再抬眸却发现阿笙不见了。 中午街道,烈阳炙烤着大地。 阿笙穿着白色睡袍,家用拖鞋早已跑掉了,赤脚在大街上奔跑,刹车声尖锐响起,车主余惊未了,瞪着她骂她是神经病。 阿笙立身其中,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步伐凌乱,寻觅着陆子初的身影,仓惶无助的像个孩子。 阿笙信念瓦解了,陆子初爱上了别人,嘶哑的呼唤无法掩饰她的绝望。 “啪——” 车流中,心急如焚,惶恐后怕的顾城狠狠扇了阿笙一巴掌,他眼神血红,额头上都是汗水,瞪着阿笙身体颤抖,手心发烫。 “顾笙,你想死吗?你回答我,你就那么想死吗?” 顾笙似乎忽然间清醒了,茫然看着四周,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但笑着笑着却有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哥,我生不如死。” …… 门铃声响起,击退了顾城眼眶中的湿意。 “我去开门。”顾流沙已经转身离开了客厅。 彼岸花,他是陆子初 -4-2811:37:291839 黄昏时分,夕阳笼罩在阁楼里,锈迹斑斑的窗户被岁月刻画出沧桑的痕迹,窗户四周隐隐透着青霉色。 阿笙坐在椅子上,她维持这样的姿势已经一整天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色苍白,眼神呆滞。 壁橱衣镜里映照出她的身影,她无声看着,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小时候,阿笙晚上调皮不睡觉,母亲沈雅就会凶巴巴的骗她说:“**树下有鬼。” 西雅图院子里也有一棵**树,搬到这里后,有将近大半年时间里,阿笙每天晚上都要站在窗前等鬼。如果等到了,阿笙想让他/她帮她回到过去。她想看看,那五年,她是怎么疯癫度日的。究竟是怎样一种变故,才能让她痛不欲生长达五年之久。 在这世上,有一种失去,它的名字叫:五年。 记忆如此,感情更是如此。 阿笙不是没想过,6年音讯全无,也许她早已被陆子初遗忘在旧时光里,转而爱上了别人。 如果是这样,也是……很好的。 两个人不能一起不幸,总要有一人获取幸福才不枉相爱一场,如果不是她,那就只能是他。 虽然阿笙口口声声说陆子初会来接她,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陆子初是不会来了。 阿笙做了一场梦,一场偶尔清醒自欺欺人的美梦,梦里面盛开着一望无际的彼岸花,花红似火,烫的眼眶发热。 小时候,有人告诉阿笙,彼岸花是无情花,寓意分离,回忆悲伤。 佛曰:彼岸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彼此想念,却不得见,独自行走彼岸路。 此花开的艳丽,却浸染了一世离别。阿笙不喜。 夕阳偏移,地板上被拉长的阴影一寸寸迫近阿笙,阿笙手指微微颤动,漆黑的眸子,宛如一场**的梦境,深不见底。 她终于意识到,有些人,有些事,永远都无法忘记,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再靠近彼此。 …… 陆子初站在顾家门外,内心百感交集,花香混杂着他一路奔波的汗水,掩盖了他的紧张,也在瞬间安抚了他的迫切。 伴随轻微的声响,门开了。 有小女孩从敞开的门缝里探出小小的头颅,圆碌碌的大眼睛盯着陆子初直瞧,五官稚嫩精致,眉眼间神态倒是和阿笙颇为相像。 顾流沙在皱眉,男子默然伫立,极为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她之前在哪见过。 亚洲男人,容貌似曾相识……记忆回潮,顾流沙忽然张着嘴,不敢置信的仰脸望着陆子初。 “简?”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是陆子初。 阿笙在书信里提过这个小女孩,她应该是顾城的女儿。 顾流沙有些意外,呐呐道:“对,是我。”顿了顿,她再次开口,紧张而又期待:“你是陆子初?” 陆子初唇角有着隐约的笑意:“对,我是陆子初。” 顾家客厅,他要见阿笙 -4-2811:37:301850 顾流沙不曾见过陆子初,却比任何人都期待陆子初的到来。他的出现,意味着阿笙终将结束灾难,灵魂得以放逐,自由乘风。 在此之前,受阿笙所托,她在一本陈旧的刑法学课本里,找到了一张照片:陆子初和阿笙的合影照。 照片中,陆子初和阿笙都还很年轻。男子俊雅帅气,嘴角笑容**潋滟,柔软和暖,罂粟容颜可谓倾国倾城;女子容貌并不惊艳,但笑颜如花,如水纯净,直抵人心。 现如今,阿笙清醒的时候无悲无喜,麻木的虚耗着青春;陆子初眼神淡漠寡情,好比午后花草,垂着头,满腹心事,沧桑满怀。 “对,我是陆子初。” 简单一句话,却让顾流沙险些失控哭出来。她为阿笙感到高兴,大半年辛苦邮寄信件,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音,一时间百感交集。 原来,有一种快乐是从内心最深处绽放而出,因为喜悦太满,险些溢出来。 “你终于来了,姑姑等了你6年,都快等绝望了。”顾流沙在笑,但眼泪却沉潜在她的酒窝里,转瞬滑落。 “是我的错。”陆子初近前,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手势温情,眼眶亦是潮湿一片。 …… 顾家客厅,时间仿佛冻结了。 四目相对,姿态定格,气氛剑拔弩张。 陆子初眸色沉郁,顾城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顾城没想到,时隔六年后,陆子初竟然会为了阿笙跨国而来。适才看到他,恍若隔世,一度以为犹在睡梦中。 气氛沉窒,顾流沙意识到顾城的愤怒,内心急促不安,上前解围:“爸爸,让姑姑见一见陆叔叔吧!她等了那么多年……” 顾城目光太过冷戾,以至于顾流沙未出口的话语悉数吞到了肚子里, “简,你能自己在房间里呆一会儿吗?”顾城语气阴霾,话语生硬。 顾流沙不敢再吭声,咬着唇,看了看顾城,又看了看陆子初,慢吞吞的走着,不时回头看着他们。 她在担心,担心顾城太过强硬,担心陆子初无功而返,见不到姑姑…… 顾流沙离开后,顾城面色当即阴沉无比,那道冷哼声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