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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反应过来素日里心机玲珑夫君暗藏的险恶心思,自顾自琢磨关窍,觉出不对低头下望,可不就将唐逸才嘴角还噙着的笑意一览无余。 立刻将手作势在唐逸才肩上一拧,只将衣衫弄出了两三褶皱。唐逸才倒是配合至极,仰首做出呼痛模样,笑闹良久放歇。 整理好了遍身衣物,看不出之前嬉戏打闹的痕迹,云芳好奇未减,便干脆旧事重提。 不好再次敷衍糊弄过去,加上云芳和太子素日实在也无多少交涉机会不惧看出什么不妥,面色便沉重了三分,端正仪态。 “圣上的身子骨,怕是真的不太好了。” 刚刚想吐槽圣上的身子骨何时好过,不是几乎一直缠绵病榻还不怎么保养么。忽然意识到了背后深意,哪怕没有见过这位帝王的面,也不曾亲身领教这位帝王鼎盛时的手段,也忍不住沉默。 不谈帝王后来对于太子千变万化的态度,也不论这位帝王偶尔过于狠辣的手段,哪怕近些年帝王始终病痛缠身专心生孩子和掌权,也必须说,他从未下过对于百姓有害的一个决定。 除去面对太子既爱又忌,时不时折腾一下,于臣民,只消未有严重挡住前进道路,赏罚一向分明。 也就是在这位令行禁止的帝王手下,前两任国君在位时造成的伤痛被一应抚平,民间重现生机勃勃。对于百姓来说,有这样的国君实乃幸事。 况且单单是那明知道世间有长生之道,延年益寿近在眼前也从来没有为了自身病痛寿数,而大肆寻仙,亦或者制造灾祸这种且不说能不能真的引来修道者,引来了也要先削一顿的举动。 这位帝王的胸襟气度,值得哪怕是身为精怪的她也为之赞叹,如果不是人间帝王龙气加身,她的道行不足以做出影响。她会出手一助也不一定。 唐逸才是见识过几年帝王手段的,感慨未免更深了些,帝王对于太子有时候虽然折腾,可除了近几年时不时叫太子进宫侍疾,偶尔训斥一通或者发下一大堆事务之外是没的说的。 毕竟如果看实在的,帝王对于太子有多在意单看那一个个被他自己处理掉的不敬太子之人就可以看出来,太子用度从来不缺,势力也从来未有被拔除。 每次一罚太子俸禄,事后便有大批珠宝赐下,身体稍有不适便百般询问,恨不得一次塞下整个太医院来为太子相看。脾气愈发古怪的同时,势力移交却从来没有停下过,事到如今,朝野上下已经有八成尽在太子手中,都是帝王刻意放纵。 更别提帝王身体康健时对于太子何其重视了,哪怕是中宫嫡出,膝下独子,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帝王也不多。且和其它那些宽容溺爱的君主比起来,帝王的疑心手段,都要远远胜之。 气氛居然一下子有些凝涩,帝王的身子骨不好到了需要仓促举办他所最为爱重的太子婚事,一向将最好吃穿用度堆到了东宫的帝王,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不是猜不到的。 而隐隐约约浮现出来的数字,则让两个人的心头更添了三分烦闷。被瞒得好好的太子不知一切尚且可以安心为了眼前婚事忙的团团转,多少知道或者猜出一些的人则让原本热火朝天的楚都染上了淡淡雾霭。 太子不知是当局者迷,看到了帝王今年的虚弱也依旧视父皇为雄狮可为他遮蔽风雨,黛姝不知则是居于深宫有所不知,哪怕生性聪慧也不知这般有何不对。 不知其中究竟,专心为自己大婚当日挑选胭脂的黛姝取过侍女手中的巾帕,揩尽了唇上鲜红,有些无奈的看向侍女。 ‘如今这一色系已试得差不多了,还是弃了艳色,择些稍微色淡一观吧。“ 据说大婚当日脸上必然要涂得极白且不通透,胭脂色艳一些才容易出彩,可眼尾胭脂只是薄薄晕开,选中极快,但唇色艳了却怎么都有些不配。 侍女面上倒也没有多大暗淡,眼尾的胭脂无需气味,本来现在这些就只是面上妆容不会用到唇上。能够挑到一个鲜艳颜色后来只需再在相近颜色里挑个合心香气自然好,挑不到有些遗憾,却也无碍。 领命退下,嘱咐送上口脂供准太子妃挑选,自然是除去了试过不大合适的颜色,暗自感叹圣上对于太子妃婚事仓促的补偿有够大方,单单那些口脂都是太医院联合胭脂菀细细琢磨出来的,好多都是只有一份,偶然得出的精品,就这么全部供给到了太子妃这里。 虽然明着是为了大婚挑选,其实无论看不看得上,这些胭脂都归了太子府了,虽然这些玩意不值几个钱,可享受同样待遇的,也不只是一个胭脂口膏啊。 第八十五章 口脂和胭脂的区别确实很大,上供的胭脂也是一样,至少虽然喜欢胭脂颜色却一直没怎么动容的黛姝,看到呈上来的口脂之后眼睛便忍不住亮了一亮。 为了防止气味混淆,口脂是一种一种打开试的,第一种上来,就给了和之前胭脂完全不一样的观感。不是说胭脂沉重,只不过比起这些口膏的轻盈亮丽,胭脂第一眼看上去确实没有那么显眼。 当然,凡事都是比较出来的,胭脂只要不和这些口膏比,那自然是鲜妍妩媚,华艳内蕴的。口脂抹上去如何暂且不提,装在小小的玉盒里,端的流光溢彩,清透明亮,加上香气浓郁,一时居然让人难以挪眼。 欣喜的沾了沾唇试试,或许是颜色确实淡了些,也或者物有专攻之故,瞧上去比之前便似是强了些。 水晶镜中佳人浅笑,唇上淡粉晶莹,左右顾盼,口吐芬芳。的确是个合心的,水仙香气不浓不淡,甜蜜可人,只是想来也知道,太过淡薄的颜色那一日是用不上的,平日里用着倒好。 微微颌首,示意侍女将玉盒留下放置一边,兴致勃勃的开始实验其它式样,她也只有这一日的时间折腾这些,才不愿肆意浪费。 虽然嫁衣已经有了无需她手绣,但是事前要送给太子的香囊绣品却少不了,再说嫁衣是现成的,但是内里还有其它衣物,还是要亲自绣好才是。 作为太子妃许多原该自己动手的东西都要礼部准备,刨去这些不归自己动手的,在帝王面前多多侍疾也是极有必要。 她本来就对帝王颇为尊敬濡慕,不然就是因为她生父缘故帝王也算得上宠爱照拂,也不会享有如此地位。 假如她不是太子妃,那么帝王将不顾非议许一个长公主之位可不是说笑的,同样是皇室血脉,那个被帝王亲手撸下去的侄子看似受宠,但皇室血脉凋零寥寥无几恐怕要占其中绝大多数原因。 比起相对而言不怎么显山露水的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