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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爹爹手上。 我心念一动,手里的信纸就顺着摇曳的烛光化成了点点火光消失在黑暗中。 希望爹爹能早日回信吧,如果那江简真是我的大师兄,那…… 接下来的事我没有再想,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稍一弯腰,低头吹灭了桌案上的蜡烛,就瞬移来到了绿意茶坊的大堂里。 此刻已近子夜,茶坊里一片黑漆漆的,没有半点人影,我凭着前几天的记忆走到了后院门边,在门栓附近摸索了一会儿,试着推了推,发现打不开后就用穿墙之术穿过了那一扇大门,来到了后院里。 和大堂不同,后院顶头并无任何遮拦,一片星光洒落在地上,留下点点的星踪影迹。 我在院子里感受了一下附近的气息,很容易地就感受到了阮氏兄妹二人的气息,又仔细在他二人房前辨别了一下,这才立定在一扇门前,对另一间厢房设了个结界后抬手敲响了门。 没有任何动静。 我缓缓又敲了三下。 这一下里面终于传来了一点动静,像是有谁在榻上翻了个身,扯了下辈子。 阮明严模模糊糊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谁啊……这么晚了,还玩夜半敲门的这套把戏,是人是鬼,都报上名来。” 他的声音一开始还带着零星困意,到最后已是恢复成了白日里平稳的语调,或许是夜晚的原因,也或许是白天他有所掩饰,那声音听上去甚至比往常还多了几分冷静和沉稳。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探究他的底细的。 我道:“是我。” “你?你是——”带着些许散漫的反问戛然而止,片刻的沉默后,里面的动静一下子就大了起来,阮明严似乎是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花朝姑娘?!” 第84章 兄弟 “是我。”虽然明知他看不见,但我还是下意识地颔了颔首。 里面的动静诡异地沉默了半晌,才再度传来阮明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干笑声:“哈哈哈……原来是花朝姑娘,失敬失敬——不是,那个——不知花朝姑娘深夜到访,有何要事啊?”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道,“阮公子,可否到大堂一叙?” “这个……自然,自然,哈哈哈……”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后,我面前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阮明严带着几分讨好的笑颜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明显是没有料到我会深夜来访,月白色的外套还算齐整地披着,可腰带却是随便就拿了一条深褐色的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更别说他平日里一直梳理整齐的发冠了,整个人意外的有些滑稽,让我忍不住想要发笑。 我往后退了一步,就这么望着他嘴角噙笑道:“深夜造访,是花朝冒昧,还望阮公子恕罪。”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不介意。”阮明严连忙摆了摆手,“只不过……这个,花朝姑娘,你若是不介意,不若去大堂等上一会儿?”他有些难受地拉扯了下腰间的腰带,朝我讪笑道,“我这个……衣衫不整,和花朝姑娘你就这么共处一室,恐怕有些不妥。” 我自然明白他的感受,毕竟三师兄也和他一样,不把衣服发冠梳理得整整齐齐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因此,我颔首道:“自然可以。”怕他放我鸽子,我又道,“不知一炷香的时间可否够了?” 阮明严忙道:“够了够了,足够了。那……花朝姑娘,请吧?” 我冲他露出一个浅笑,就转身往大堂走去。 这一次我没有再用穿墙之术,而是直接从里面拉开了门栓,推开了通往大堂的门,也没有关上,就这么开着,这样就算阮明严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也能第一时间就知道。虽然他看上去是个对术法一窍不通的家伙,但我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更何况兔子急了还会跳墙,他一个大活人,又身怀法力,若是想要避开我,那我也是要费一番心思的。 院门一开,星光就倾洒了一部分进来,虽然比不上白昼那般,但也使得大堂亮堂了不少,我随意走到了一处桌边,翻下一条倒扣在八仙桌上的板凳,就这么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阮明严的到来。 好在那阮明严也算是准时,也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跳窗而逃,滴漏滴了不久,他就步履匆忙地来到了大堂,虽然面上还带着些许讪笑,但衣冠总算是齐整了,说是仪表堂堂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个仪表堂堂的蓝衣书生一见到我,气势便矮了一截,握拳在唇边干咳了一声,这才走过来,也翻下了一条长凳坐在了我右手边。 “这个……不知花朝姑娘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小事而已。”我微微一笑,“白日里云霄来找过你?” 阮明严就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目光:“是啊,不过不是他来找我,而是我去找你们。花朝姑娘,你忘了?还是你给我指的路、撤的结界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后来又去哪了?三个人忽然就在张伯的后院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要不是知道有云霄在,你们的安危不是问题,我都要以为是那妖物去而复返,本来准备掳走张伯的大女儿,结果被你们撞个正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们也一道掳走了呢!” 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连串话,这才喘了口气,伸手欲拿桌上的什么东西,却捞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搓着手干笑:“没茶啊……花朝姑娘,你喝不喝茶?要不我去煮一壶?” “不劳费心了。”我继续微笑,“阮公子,你不用跟我掰扯,我知道云霄今日在送回那七个女童后找了你,我也不是想探听你和他二人的秘密,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而已。” 阮明严继续在那边喋喋不休,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不是我吹,我煮的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到的,这煮茶啊也是要分煮的方法的,就比如说啊,白天我在这茶坊里卖的茶就是一大锅子放在一起煮的,虽然也用了我阮家茶方的煮茶秘法,但到底比不上一小壶一小壶地煮,就跟刺绣一样,贵在精巧,这玩意——” “阮公子。”我缓缓道。 阮明严正说到兴头的煮茶之道就打了个结,他看向我,张了张口,似乎是想继续把那煮茶之道说下去,但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 “唉……花朝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他既然避开你来找我,自然就表明了他找我说的事不能让你知道,你——你这样逼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嘛。” “你不愿意告诉我?” 他搓手道:“云霄到底是我兄弟……” “我明白了。”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也不待他把话说完,我就道,“今晚是我冒昧了。阮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