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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已经到了,王爷请。” “丹漪!”辰子戚看到丹漪,便忍不住露出笑来,蹭过去跟他坐在一起,将一双冰凉的手塞进丹漪怀里,“唔,冻死我了。” 丹漪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愣了一下,旋即感觉到了一阵寒气往身上窜,伸手把那两只乱摸的爪子拎出来,捂在手心里。丹阳神功,乃是至阳的功法,所以一年四季,丹漪的身上都是热乎乎的。 “饿不饿?”握着那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丹漪有些心猿意马,借着暖手的动作,悄悄用拇指摩挲那柔软的掌心。 “饿,”辰子戚转头看看桌上的菜肴,竟然不是一桌绿油油,竹笋炒rou片、红烧鱼、灌汤包,都是他喜欢吃的菜,眼睛顿时亮了,挣开拉着的手就要开吃,忽而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丹漪端起酒壶倒了杯酒,缓缓饮啜。 “我的鸟!”辰子戚说着,伸手在怀里掏鸟。 “噗——”丹漪一口呛了出来,一旁的侍女立时上前给他擦拭。摆手让侍女统统下去,丹漪拿着蚕丝手绢擦了擦嘴角,重新倒一杯。 “你叫侍女下去作甚?”辰子戚眨眨眼,恍然大悟,锤了丹漪一拳,“想什么呢,不是那个鸟。” 丹漪又被呛到了,无奈地放下酒盏:“我知道……” “咦?”辰子戚摸遍了全身,愣是没找到那个小毛球,顿时有些慌张,“糟了,是不是掉山里了!” 下车的时候还在,也就从山下上来的这会儿功夫,只可能是在软轿上掉了。归云宫的软轿,是竹竿做的,四下只有几根围栏。那么小的鸟,很容易从缝隙里掉下去。 丹漪见他担心,只得说道,“不会有事的。” 神鸡每年都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地消失,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事,但为何好端端的又跑了?辰子戚抿了抿唇:“原是想给你看看的,说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让你俩见上面。” 我俩是见不上面的……丹漪垂目,夹了一块竹笋吃。 辰子戚闷闷不乐地夹了些rou片,扒拉一口竹米饭。清香的竹米,可以除去rou片的油腻,拌在一起美味无比。 书上的那句话,忽而又蹦了出来。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 “丹漪,神鸟是不是凤凰?”辰子戚嚼着饭问丹漪。 “算是吧。”丹漪不怎么吃rou,只拿青笋配着竹米吃。 辰子戚看看他,抿了抿唇,低头吃了一大口饭,把想说的话与饭一起咽了下去。 “你既来了,便多住几日,”用过饭,丹漪拉着辰子戚回寝宫睡觉,“江湖凶险,你得好好练武才是。” 归云宫这里,似乎比剑阳要暖和一些,尤其是丹漪的寝宫,简直温暖如春。辰子戚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还在看公务信件的丹漪身边:“龙吟神功跟丹阳神功,是不是必须配在一起才能练?” “丹阳神功可以自行修习,龙吟神功不可以。”丹漪没看他,只盯着手中的东西看得飞快。 怪不得丹漪练得比他快。丹漪都练完第三重了,他才开始学第二重。 “近来江湖上有些不太平,”丹漪合上手中的信件,微微蹙眉,“你把封地的事处置好,便在归云宫长住吧。及冠之前,起码要练到第三重。” “哦,”辰子戚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将一半脸缩进被子里,“那个,凤元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丹漪捏着信件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把东西放下,转头看向辰子戚,“嗯?” “借我点钱吧。”辰子戚咬着被子边缘,露出一排小白牙。 “你要多少?”丹漪滑到被窝里,弹指熄了烛火。 辰子戚掰着指头算算,也不知道皇帝和老二哪里什么时候能给钱,只好向丹漪多借一些,“我得给庐山掌门送礼,还得开个养鸡场……” “……开养鸡场作甚?” “赚钱呀,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穷,堂堂一品亲王,都快吃不起鸡腿了。” “……” 次日,丹漪给了辰子戚一方长长的檀木盒。 “这是什么?”辰子戚抱住盒子掂了掂,还挺沉。 “给庐山剑派,送金银不若送宝剑,”丹漪似乎有些不高兴,“你巴结卢修齐作甚?” 卢修齐,就是庐山派先人的掌门。 “形势所迫……”辰子戚嘟哝着,掀开盒子瞧,里面躺着一柄通体闪着银光的宝剑,剑鞘上还镶了一块品相极好的蓝宝石,剑柄上刻着小小的“湛卢”二字。 辰子戚也不懂剑,不过瞧着挺值钱。 正说着,突然有黑衣人进来,跪在丹漪面前道:“宫主,风翎与素心宗在白露山起冲突,素心宗死一人,风翎伤三人。” 白露山?辰子戚皱眉,那不就是黑蛋亲娘坠崖的地方吗?先前辰子墨着急赶回去,就是跟风翎的人约好了,去望川崖捞尸骨。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鸟攻:来长住吧 戚戚:可是我没有钱付住宿费 鸟攻:那可以用别的换 戚戚:什么? 鸟攻:你猜 戚戚:(捂脸) 鸟攻:(/⊙/v/⊙/) 第五十章 说法 素心宗的人又出现在露城,只能是为了抢程嘉珍。 昨日,辰子墨带着程嘉珍回到露城, 恰好与风翎的人碰面,就想着顺路先去白露山看看。天寒路滑, 风翎的人其实只是来告知,这季节不适合下崖, 最好等到开春。岂料,半路遇到了素心宗一行人, 不知怎的就打了起来…… “素心宗的人,缘何对程嘉珍如此执着?”辰子戚蹙眉, 倘若素心宗不知道程嘉珍是假冒的,那如何对待母亲是辰子墨自己的事, 根本轮不到素心宗出来指手画脚, “她们定然是知道点什么。” 莫非是怕事迹败露, 丢了宗门的颜面? 丹漪摆手让黑衣人下去:“或许吧。” “嗯?”辰子戚转头, 看向老神在在的丹漪, “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颜面, 对于名门正派来说,的确重要。”丹漪将外罩的广袖长衫脱去,露出里面的箭袖劲装,准备去练功。 辰子戚放下剑盒,跟着丹漪出去,特别自然地问了一句,“还有呢?” 还有……丹漪顿下脚步,看看一脸无辜的辰子戚,差点就顺着说了下去,眼中禁不住露出些许笑意:“这是天字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