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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皇是真的驾崩了,期待落空的愤怒熊熊烧起,彻底烧断了他名为理智那根弦,他凶恶地回头,长刀带风指着沈卿酒,褐色的眸目呲欲裂,似极怒又似极悲:“他怎么可以不等我?他怎么可以不等我......” “生死有命而无常,陛下已允你一路通行,二殿下或许该来早些才是。”沈卿酒揣摩着他的心思,最后敲定了赌他对楚皇的爱不假,而非只为王位而战。 楚淮钺长刀微颤,通红的眼狐疑地看着沈卿酒,最后还是没有撤下刀:“他允我一路通行?” “殿内宫人皆可为证,”沈卿酒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兵刃奔马之声,叛军快要攻到金銮殿来了,殿内还有一众仰仗她而随行的宫人,最后还是面对那滴着血的刀刃无惧一笑,除却略显苍白的脸色一丝破绽也无:“我想殿下该对这个更好奇才是。” 沈卿酒从袖中滑出楚皇交于她的紫檀木盒子,里面静静躺着让大殿下继位的圣旨,足以激怒楚淮钺。 楚淮钺显然知道那是什么,盯了沈卿酒半晌,终是放下长刀,拿过盒子,一脸凄怒地打开,似是知道楚皇肯定不会传位与他,看后却禁不住看着早已合目的楚皇,凄苦地冷笑一声,长刀哐当落地—— “我本以为你把王位传给你最宠爱的三子,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可你竟然,竟然传给他,也不传给我?” “楚世庭,我在你眼中难道就只是个杂种吗?” “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明明戎装加身的背影,却莫名透出几分可悲,沈卿酒默默地挪步下去,和翡翠打着眼色,背后却忽然传来他仿佛地狱恶灵般的声音——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沈卿酒回首和他对视,只见他仿佛瞬间被榨干了生气,一双褐色的眼眸没了光彩,唯有殷红似血的七叶红莲在额间挑衅:“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你可不是。” “任务”二字落到沈卿酒耳中,在她心中激起波澜,惊疑地审视他,这人现在到底是谁?是发疯的楚淮钺?是圣教的那位圣子?还是作者对她的警告? 楚淮钺似是很满意她的表情,长刀不捡,反而把盔甲解开,露出绑在身上的炸药,盯着沈卿酒道:“你不是要逃吗,逃啊,逃到天涯海角圣子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个叛徒。” 沈卿酒还想再问,翡翠却飞快地把她从玉阶扯下来,大叫着“趴下!大家趴下!”——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响起,连巍峨坚实的金銮殿都震了一下。 再抬眼,方才她站在的地方早被炸得粉碎,楚皇和楚淮钺被瓦砾埋下,瓦砾之上易燃物带着熊熊烈火烧向横梁,木质结构极其助燃,眨眼间便被烧得劈啪作响,眼看就要把横梁烧断—— 这样下去,金銮殿非倒不可。 沈卿酒正想着,又一声爆炸声响起,殿内汉白玉地面再次震了一下,紧接着四面八方接连传来爆炸之声,一声比一声可怕,地面仿佛地震般,支撑不住短时间内数次撼动,裂开了道道裂缝。 他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沈卿酒总算明白了刚才楚淮钺的意思——他要把皇城付诸一炬。 “郡主,怎么办?”身侧的翡翠紧张地扯着她的衣袖。 沈卿酒看着那群她亲自训导出来的宫人,小太监小宫女看着比她还小,明明大难临头,却还瑟瑟发抖地忍着不敢走。 “我们逃。” 作者有话要说: TAT加油,还有一章就揭过去了。 ——3.11 ☆、十八回合 是夜,深沉夜幕却被染得如血深红,火光吞吐着屹立数朝的皇城,宫阁殿宇在其中若隐若现。 皇城内外均有叛军分布,因大殿下和三殿下的兵马已达宫门,叛军大部队此时均留守三道门,身后火光四起,被火缠身的宫人惨叫在烈火中传来,十分渗人。 宫内。 沈卿酒带着宫人一路跑着小道,既要绕开叛军,又要躲开被火吞噬而不断掉落的断壁残垣,本来半个时辰能逃到三道门,此时几乎一个时辰过去了,才堪堪见着太极门—— 太极门乃内外宫的分界,是最早被叛军攻陷的内门,此刻门前叛军警戒、守卫森严,身后是烧得白热化的宫殿阁宇,头顶还有轮廓明显的神卫,提醒着她任务的存在。 对付楚淮钺这个疯子,宫外的楚淮影和大殿下赢定了,沈卿酒看着前有刀山后有火海处境,叹道,宫内的人可不一定了啊。 至少她是不能了。 “郡主,我记得这里有一道暗道。”迫在眉睫之时,翡翠也顾不得保密她的通讯渠道,给沈卿酒指路。 沈卿酒看着头顶烧的劈啪作响,正要被烧透的殿阁屋檐,果断带着一众宫人与翡翠调头,从被火舌吞噬的宫殿之中逃窜而去。 要快些,再快些! 此处宫群最早被烧,此刻恐怕内里都快烧空了,一旦坍塌,后果不堪设想。沈卿酒不放心地落到后头,确保后头磕磕绊绊的小宫女不会掉队。 一来,她若是真的挂在这了,还有回去现实世界的可能,可这些小丫头要是挂了,那便是活生生的命啊。 二来,她也走不动了。再说,那紧随身后的神卫,怕是不会放过她吧。 “郡主!”翡翠停在一道被火缠绕的宫墙前,脱下外裳打着火舌,边咳嗽边趁机退开机关,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小洞:“郡主,抓紧时间!火要烧过来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等我。”沈卿酒向她微笑颔首,依旧在队伍之末,她们头顶的宫殿屋檐染火,浓烟火舌灼热,让人皮肤发干。 翡翠被她笑得心里忐忑,可只有她先出去了,让宫人赶紧出来,郡主才能早点出去,她只得带头出去了。 大难临头,小宫女小太监本来就是刚被沈姑娘招入宫的,此刻有了机会,身后还是逼近的火海,也顾不上主次之分,一个个抓紧时间通过那个洞xue。 沈卿酒看着身边最后一个小宫女要过去,洞口虽然火舌雀跃,却还是勉强能跨过,正有一瞬恍惚:难道她还能逃出去?下一刻耳边便传来小宫女一声惊恐的尖叫和重物砸下之声。 “郡主........”小姑娘比沈月真年纪还小,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无措地看着沈卿酒,生怕被丢下。 “别怕,能站起来吗?”沈卿酒看着那就要被火舌淹没的洞口,毫不犹豫地弯下/身伸手挖动压着小宫女右腿的那残垣——所幸只是烧至中空的侧木,虽然温度极高,却也极脆,沈卿酒愣是忍着那温度把木头挪动了。 “我,我能动了,郡主别挖了!”小姑娘看着沈卿酒被烫起一片片水泡的手,忍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