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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里将手机里存着的白言的照片翻看了好几次后,时针终于走到了十点。 十点十五分,邝献脚步再怎么慢也到了白家门口。他刚想按响门铃,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呀,小献你来啦,”白母笑道,没有想到这么巧,“先进去坐,我和你老师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 “研究所里的事吗?”邝献问着。 “不是,是你白老师之前任教的那所大学,想请我们开个演讲,请我们去学校。”白母边解释边朝门内喊道,“言言,我和你爸要出门,你献哥来了,你先好好招呼他啊,一会儿我们赶回来吃午饭。” “哦,知道了。”那声音有些远,像是从厨房方向传来的。 邝献目送着老师们离开,进门将门带上后,他猛然察觉,这屋子里,只剩下他和白言两个人了。 只剩,他们两个人!!! 邝献觉得呼吸困难了几分,他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期待。 白言从厨房里出来了,简单地招呼着,“献哥,坐啊,站着干嘛?看电视吗?” 邝献想说不用看电视,看你就够了,但是这种话他没法真的说出来,于是他回答:“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白言笑了笑,还是选择了打开电视机,将频道调到了电影频道,里面正放着一部冒险电影。 “那献哥你随便啊,我去做菜。” “好。” 望着白言的身影进了厨房后,邝献忍不住重重地呼了口气。当对着一个人的照片也能撸好几年的人,看着那照片上的那人活生生的,近距离的,在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空间时,又怎么忍受得住? 白言在厨房里切着菜,心里想着客厅里看电视的那个男人略带客气的模样,一不留神,险些切到手。 等等,切到手……还有,他爸妈不在家了…… 白言决定放弃之前一系列充满暗示性的小计划,重新拟订了一条更直接的临时计划。 “啊……”白言惊呼的声音从厨房传到邝献耳中。 邝献本来就没有多认真看电影,而是一直注意着厨房,听到这声音,他立刻从沙发上起来,去厨房看白言的情况。 “怎么了?”邝献看到的是天然气灶台边上打翻的一瓶酱汁,和白言被酱汁弄脏的T恤,还有白言手上包扎简陋的纸巾,他急急问出口,“切到手了吗?这么不小心,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白言没说话,只紧盯着邝献,没有放过男人脸上流露出的心疼表情。 邝献见白言不说话,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便将视线从白言手上挪开,改为看着他。 白言收敛起眼中的情绪,笑道:“是不小心了点,还把衣服给弄脏了……献哥你能帮我换一下衣服吗?伤口有点深,我有点疼。” “……”这近乎撒娇的语气,听得邝献头脑发昏。他根本抽不出半点注意力去细究白言手上所谓的伤口一点血迹也没有。 白言见他耳根微微泛红,故意又说了一句:“都是男人,没关系的吧?麻烦你了。” “没事……”说真的,邝献根本没有想过拒绝,又何谈麻烦?能进一步能更近距离地看白言,一直是他梦寐以求。 白言的房间很简单也很整洁,衣柜里一拉开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种牌子的洗衣液,是哪种香味邝献却说不上来,只是很好闻。 “要穿哪件?”邝献随意翻了翻,颜色款式都各有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拿了一件粉色的出来,“这件?” “……行吧……”白言也无语,那件是他mama心血来潮给他买的生日礼物,是件衬衫,不花,就是有点sao,白言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喜欢就行……” “什么?”邝献没听清,将衣服拿出来问他。 “没什么……”白言笑嘻嘻地伸手,让邝献帮他脱衣服。 “……”邝献看他笑得坦荡,自己心里却没法坦荡,要帮……言言……脱衣服…… ……邝献艰难地动了动喉结,提着白言T恤的下衣角一点点往上提。他一呼吸,满腔都是白言的味道。 他更是不敢看白言袒露在他面前的风景,就算平时多有自制力,在心爱的人面前也形同虚设。从一进白言卧室,他那加速的心跳早就出卖了他自己。 白言抿唇偷笑,邝献靠的很近,他能听见他加重的呼吸声以及心脏的跳跃声。 衣服脱到领口时,白言故意像被邝献的力量带了带,整个人都挨在了邝献的胸膛之上。 某人心跳的频率通过身体的接触,被白言感受得一清二楚。甚至,某些部位的反应也被白言触碰到了。 ……这就很尴尬了。 邝献几乎是有些慌乱地要扶起白言,可白言却顺势勾住了邝献的脖子。 “献哥,你硬了嗳~”白言调戏着,一双明媚的眼中满是笑意,裸露的上半身明晃晃地暴露在邝献面前。 “……”邝献无论无何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言言在勾引他!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这样不行,邝献更是难得的结巴了,“你……你松开我。” “我不!”白言任性地摇了摇头,腰身更贴近了邝献几分。 “!!!”邝献浑身紧绷,根本不敢动,还拿着白言衣服的手也是不知该如何放。 “我每次问你喜欢吃什么菜,你都说随便。但又喜欢在随便的后面加一句最喜欢吃我。”白言将鼻尖挨着邝献的鼻尖,两人可以说已经是零距离了,“所以今天我准备了,你要吃吗?” “……”邝献心里狂跳着,他真想掐一掐自己,看是不是又在做梦。 “你不要……”邝献说这几个字已经是极限了,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会做点什么出来。 “不要什么?”白言轻轻碰了碰男人的唇,眼中生出许多柔情,“你老实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言言,别闹了……”邝献错开他的眼神,攥紧了拳头,强行忍耐着。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白言突然松开他,语气有些委屈,“还要躲我吗?准备躲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当那些一起经历过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和我做陌生人一辈子?” “什么?”言言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什么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是萧瑟,不是顾远意,不是路痕,不是东陵以秋,不是严时,不是喜欢我?只是当那些是一场游戏而已。”说到最后一句,白言委屈着,甚至眼中也带了些泪光。 “……”所以说,那真的不是梦对吗? “你说话啊!”总要一个人要先捅开窗户纸,邝献没这个打算,白言可不会就这么干耗着。 邝献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问他:“言言,这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