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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大半的人都没听到动静,到是外面的人先知道了这事。毕竟棺材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抬进抬出的,十分打眼。再有人刻意宣扬,就更是人尽皆知了。 至于季家对这个大小姐的态度虽然让人腹诽,却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傻姑娘,虽说现在不傻了,可到也只是个女儿。如今嫡长子这么大喜的事情,哪能让一个姑娘碍着这样的大喜? 重男轻女,历来有之,虽有人感叹,可那也是人家的家务事。 季颜到是听到前面那下人向季母禀报的事,可她却不知道季母这么当机立断,直接就发了丧。等到她知道时,却是晚上一家子团坐在一起,季父说的:“顷儿没了,以后我跟你母亲就你们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日后你们兄妹二人当互相帮持,友爱孝悌。” 两人起身领了训,这才知道季顷没了。 虽然这棺材抬出去轻慢,可后面季父却让人正经的入了祖坟,又在庙里供了长生牌位。找了高僧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往生经,这么一看,却又半点不见怠慢。一家子齐齐去给季顷上了香。 旁人觉得有些看不明白,只季家人自己知道。那个跑了的季顷,早就不是季家的嫡长女了。那棺材里埋的,也不是尸体,而是季顷生前喜爱之物,那是个衣冠冢。 对于季顷,季家上下是再不提起这人。季颜心里好奇,便只问九尾:“她怎么回事?” 九尾到是知道:【她买通了侍侯她的那个嬷嬷,那嬷嬷的儿子替她送了信给秦王,秦王便派人来救她了。】 季颜:“秦王怎么会愿意?”那个秦王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会儿跟她绝谈不上什么感情,为她而得罪一国相爷,秦王没那么蠢。 【她告诉秦王,她有办法防治天花。却没将办法告诉他,秦王想要这办法,自然不会不管她。】 所以说,还是利益交换。 别说,季顷有主角光环,如果她不给她捣蛋,没准还能让她杀出一条血路来。只是,她怎么可能不给她捣蛋呢? 牛痘么?这事她可是做过好几次的。她的百纳格里就有现成的关于牛痘的采集制作以及如何试用,一整套的东西,十分完整。直接拿了出来,“悄悄的放到父亲的书房。” 这种好东西,还是不要便宜外人了。 【好的,宿主。】 ………… 秦王府的别苑里,季顷身形枯瘦,脸色惨白。一双大眼此时显得犹为大,此时正泛着狂热的光芒,看着人心里发瘆。她一不错的盯着给她把脉的大夫,气息微急。 大夫手才离开,她便迫不及待的问:“大夫,我的身体怎么样?” “这位姑娘的身体早年生过一场大病,后来虽调理好了,可到底有些伤身。近一段时间又服了虎狼之药,亏了根本。只要停了那虎狼之药,好生调理一段时间,也就跟常人一般无二了。” 季顷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劳烦大夫了。” 大夫点了点头:“应该的。” 直到出了她的房间,看到等在外面的秦王,大夫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只是最后又加了一句:“……只是这姑娘,以后在子嗣上,却是没什么指望了。” 季父是个心狠的,既然这不是自己女儿了,他舍不得亲手杀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绝了她之后的可能?若是这个野鬼用她女儿的身体跟了别人,再生出孩子来,他该多恶心?所以从一开始,就直接绝了她的后。 秦王听了这话,眉就皱了起来。 季顷对季颜下手的事情,他自然是查了出来。季父禁了她的足,他也能理解。女儿没教好,自然要关起来好生教导,可何至于就下这样的手?心念一转,他就想到,这里面定然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挥手让大夫下去,又叫来旁人,问:“季家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季家对外宣称,季大姑娘已经过世。如今棺材抬到城外的庙里……” 秦王越发觉得不对:“就没让人暗中寻找?” “并没有。” 秦王眉皱的更紧,看了一眼里面。想到她写的那东西,到底还是先舒缓了表情,推门进去。 来到床前,眼里满是柔情:“怎么就弄成这样?你实在该早些让人通知我的。” 季顷这会儿被季家给弄怕了,对谁都报着警惕之心。亲身的父母都能那样对她,何况一个外人? “秦王殿下说这话着实可笑,我到不信我在府里的情形您会不知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什么我知道,东西我自然会给你。只是,我也不能凭白将东西给你。” 秦王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你这么说可不就是拿刀子扎我的心么?我对你的心思你难道不知?至于相国府,相国是什么样的人,那府里的消息,岂是随便能探听到的?别说我了,便是父皇也不能全然知道里面的事情。我到是几次去府里探你,可次次都不能得见。又有你身边的亲信丫环告诉我,说你不愿见我……我那心里如何能好受?只想着哪日你出来,能与你巧遇。日日派人在府外等着你出行……哪里能想到……” 季顷到是有些信的,没本事也做不了相国。他也只是一个皇子,她又深处内院,打听不到也是有的。只是心里却还是不愤:“你说什么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亲身父母都能如此,何况是旁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说得再多也休想要我相信,你总是要让我看到诚意才行。” 秦王轻轻一叹:“罢了,既然你不信,那便看着罢。那东西有自然好,没有也没甚防碍。你且在这里住着,好好调理身体,我们慢慢来。”人到了他手里,也就由不得她了。 季顷冷笑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她虽然自视甚高,可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却也知道不能小瞧了旁人。尤其是这些从小玩阴谋诡计的皇子,她现在只能拿利吊着他。什么情份都是假的,还是利益同盟最可靠。 她却忘记了,如今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利益同盟? ………… 季府,书房。 季父一进书房,眼瞳就是一缩。他的书房历来都是府中重地,没有他的允许,便是夫人也不能进来。里面的一物一件,摆放的位置角度,无不印在他脑子里。 他确信,那摆在桌子上的东西,绝不是他的东西。 这是何人放在这里,又是怎么放进来的?他的相国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尤其是书房,哪怕是陛下的暗卫,都不能悄无声息的,不惊动任何人就进来。 一时间,到有些心惊rou跳。 他开门出去,叫来暗卫:“之前可有人靠近?” “回主子,并没有。” “可有什么异常?” “也没有。” 季父沉吟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