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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徐舒简发现自己拖着长长的鼻音。 那人来了又走。 没一会儿,他端着一只碗进来,碗里盛着粥,猪骨汤熬的,他闻到香味了。 就着那人的手坐起身来,一碗热粥下肚,徐舒简勉强有了精神。 他看向宋逢辰:“我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里。”宋逢辰说道:“你昨天烧糊涂了,牛棚那边不好安顿,我就把你接回来了。” 徐舒简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复杂,他垂下眼睑,轻声说道:“谢谢!” “没事。”宋逢辰顺手接过小碗放到床头的凳子上:“你再睡一会儿,陈二嫂子那边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看,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她们说,牛棚那边我也有拜托陈家老大帮忙照看。” 徐舒简看着他。 宋逢辰解释道:“我上山一趟,天黑前回来。” “嗯。”徐舒简应了一声。 宋逢辰扶着他躺下去。 隐约中徐舒简从宋逢辰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其实也不难闻,他想着。 “对了,”宋逢辰开口打断他的思绪:“马桶在床底下,你要是内急的话,自己能行吗?” 徐舒简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挪开和宋逢辰对望的视线,瓮声瓮气的说道:“能的。” 宋逢辰轻笑一声,也不失望,端着碗走了出去。 上山的事情耽搁不得,等再过上十天半个月的,天麻抽芽,根部缩水,药效减退,就不能再采了。 现在他们七八个人的吃喝拉撒用可全靠山里头的这点出产。 当然了,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徐舒简觉得尴尬。 有一句话宋逢辰还是知道的,叫做距离产生美。 第13章 徐舒简脚上有伤,加上前段时间天天下河,受了寒,身体亏损的厉害,这会儿病情来势汹汹,他在床上一躺就是两三天,好在有陈二嫂子帮忙照看。 至于牛棚那边,郑德辉当天晚上就写好了方子,托着陈家老大从县医院偷偷摸摸的弄了点药材回来,只听说病重的那两位老先生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 四月中旬这一天,宋逢辰早早的就回了家。 陈二嫂子不在,郑德辉正在给徐舒简脚上的伤口换药。 听说郑德辉准备回去做午饭,宋逢辰从背篓里拿出一只野鸡——这是他今天上山额外的收获,又包了几根天麻给他。 “这,这怎么好意思!”郑德辉面上难掩局促,都说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这接二连三的蒙人恩惠的滋味也差不到哪儿去。 “没事。”宋逢辰把东西塞给他:“这些东西来得容易,正好给徐老先生他们补补身体。” 听他这么一说,郑德辉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千言万语汇成一句:“那就多谢宋小哥了。” 宋逢辰送他出门。 再回来的时候,徐舒简躺在床上,歪过脑袋看着他。 宋逢辰看他精神头好了不少,又觉得好像整天躺在床上也不太好,他开口问道:“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 徐舒简两眼一亮:“可以吗?” “可以。”宋逢辰想了想,转身走了出去。过了几分钟,他回来,走到床前:“我扶你起来。” 说着,他掀开徐舒简身上的被子。 就着宋逢辰的手穿好外套和鞋袜,徐舒简单手撑着床沿,打算站起身来,却不想虚弱的身体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他两腿一软,踉跄着往前扑了过去,径直栽进宋逢辰的怀里。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 身下干瘪的骨头膈的徐舒简心里发慌。 就在这个时候,宋逢辰开口了,他打破尴尬,语气平缓,透着再单纯不过的关切:“怎么,使不上劲?” 有那么一瞬间,徐舒简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他拖着绵长的鼻音:“嗯。” 下一刻,他腾空而起,仓促间双手下意识的搂住宋逢辰的脖子,恍惚之中,视线正对上宋逢辰下巴上三三两两的胡渣。 等到徐舒简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土屋前空地上用木板拼凑出来的简易床铺上,宋逢辰甚至贴心的为他盖上了被子。 他心慌意乱,宋逢辰却面色如常。 徐舒简看着宋逢辰进进出出,不一会儿,一个简易的土灶就搭了起来。 生上火,宋逢辰绷着脊梁骨将这几天收获的天麻全都倒进锅里,加水正好没过天麻。 一番踌躇之后,他蓦地回过头,对上徐舒简直勾勾的带有半分涣散的视线,“怎么了?” 嗡的一声,徐舒简回过神,语无伦次:“啊?没什么,不是……” 宋逢辰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 徐舒简吃瘪。 宋逢辰表现的太过坦然,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宋逢辰其实只是因为愧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病人在照顾,而这些事情不过是发生的太过巧合了……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徐舒简沉声静气,摒弃杂念:“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宋逢辰盯着锅里上下翻滚的水花,回道:“这几天常去的那几个山头天麻挖的已经差不多了,打算换个地方再找,正好之前挖来的天麻也得抽时间炮制一下,所以干脆就回来了。” 说着,他撤了灶坑里的明火,将锅里煮好的天麻倒进旁边准备好的搪瓷面盆里,拿出针线来,将这些天麻一个个的串起来放到太阳底下晾晒。 只等它们干透,就可以拿到黑市那边卖了。 徐舒简没有再说话,盯着宋逢辰的动作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抹困意袭上心头,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体,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声,宋逢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轻舒一口气。 他回头,暖洋洋的太阳洒在徐舒简身上,遮住了他脸上的苍白,微风徐徐之中,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晾好天麻,就在宋逢辰捣鼓着轮椅的空档,陈家人来了。 陈二嫂子放下手中的一篮鸡蛋,看着眼前初具雏形的轮椅,略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还会做这个?” “胡乱弄的。”宋逢辰笑着说道。 他上辈子跟着一位老匠人做过几个月的学徒,会一点简单的木工活。 他看向陈家两兄弟,陈家老大拎着两只老母鸡,陈家老二提着两大条腊rou,“你们这是?” “你看我,差点忘了。”陈二嫂子眉开眼笑:“托逢辰你的福,我们家老大选上公社的副书记了,就是上午的事情。这不,给你送谢礼来了!” “可别。”宋逢辰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直言道:“真要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大侄子呢,要不是他,我哪能摊上这么一桩好事。” 陈二嫂子咋舌,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