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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松手的也是他自己。 手指蜷了起来,仿佛那个人带着薄茧的手依然执在自己的手里。 这是严玉阙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身边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的痛苦,不由轻道:「连玉楼,你敢从我身边抢夺……就别怪我让你再一次一无所有!」 虽然严玉阙急切地想要把刘琦弄回来,但能想到的法子比登天还难,连五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京城的商会里混得风生水起,众人纷纷称赞这位老板虽然年轻,但有手腕,做生意还很诚信,让严玉阙想要暗地里动他就更加不容易。 就这样,几日过去,严玉阙心里也越发焦躁,平时总是给人以冷漠不好亲近的感觉,现在更加让底下的绣娘织工不敢直视,远远看到他走来就连忙躲躲开。 这日严玉阙一边烦躁一边清点郡主的陪嫁布料,不意外的又拣这个挑那个的把一起清点的几名工人给骂了一顿,这个时候严安匆匆走了进来,附在严玉阙耳边轻说了两句什么,严玉阙脸色一变,对他道:「换个地方,让他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原来严玉阙第一次和连五见面的时候和严玉阙说过两人有一面之缘,但严玉阙如何都想不起来,于是就让严安派个人到临安去打探一下连五的底细,如今此人从临安回来了。 「回禀爷,小的打探到,这个连五呢,原本也是天香阁的小倌,后来被连玉楼给赎走了……」 「这些我知道,说别的。」 「小的还打听到,爷和这个小倌确实有点渊源。」 「哦?」 「爷您大概不记得了,五年前您去临安那会儿,为了从连玉楼那里得到锦绣河山的缂丝画,爷您先后绑过两个和连玉楼有关系的小倌,其中一个逃跑了,还偷了爷您的佩玉跳河自杀,差点害爷您背上人命官司,而另一个……就是连五。」 这么一说,严玉阙倒是有点了印象,那个时候为了从连玉楼手里得到那幅东西,私下绑了两个小倌,想从他们口中挖到些什么,结果一个倔死不说,另一个则似乎真的不知道,后来一个死了,一个确实用他换到了那幅画,只不过连玉楼在画上动了手脚,自己最后也没到手。 严玉阙思忖之时,严安在旁边插了一句话,「既然是天香阁的小倌,那么该有些姿色的,但他脸上那条疤是怎么回事,吓死人了。」 说道这个底下的下人倒是有些结巴了,「这个……」 「你但说无妨。」 「回禀爷,那连五脸上的伤痕是爷当年绑走他的时候弄的……」 「大胆!」严安道:「我们爷怎么会做这种事?!」但被严玉阙瞪了一眼之后乖乖退到了后面。 严玉阙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一心想要打听出那幅画的藏匿之处,急功近利之下确实对其用了刑讯,等到连玉楼的人用画把他换回去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恐怕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又想到连五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不由一阵寒凉。 自己毁了他的容貌,将他弄了个半死,从鬼门关回来的他见到自己时心里一定满怀着仇恨,但他却能隐忍着不说,还始终都是一副气定悠闲的态度。 ……这个人的内心该有多深? 这时下人又道:「对了,爷,连玉楼身边那几个人现在都不用真名,一律以连二、连三这样称呼,而那个连五原来的名字叫琉琦。」 严玉阙不由一惊,「你说什么?」 那人被吓了一跳,忙解释道:「那、那人叫琉琦,但是这不过只是一个花名,和咱们绫锦院刘琦先生的姓不是同一个字,连五那个是‘碧琉瑞烟’的‘琉’……」 「琉琦……」严玉阙轻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话虽没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琦」也不是什么稀缺的字……但又觉得这其中的巧合让人很难不去在意。 第十一章 知道了连五的来历,严玉阙也就明白了连玉楼为什么会让他来京城。 从派去的人回报的内容来看,琉琦当年在天香阁的时候,也算是个挺有名儿的红牌,自被连玉楼指名之后,便很少再接其他的客人,不过这其中也和连玉楼不为人知的嗜好有关,天香阁的小倌也说亲眼看到连玉楼将人折磨得不成人形,虽然只是极少有的情况。 而容貌被毁之后他便去求连玉楼为他赎身,再和连玉楼签订了卖身为奴的协议,抛去以前的身分,一辈子为连家做事。 想他容貌被毁,就算曾经是天香阁的红牌,也再难在那种地方混下去,故而拼命抓住连玉楼这根稻草,毕竟事因他起,养个闲人他还是养得起的。 不过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连五心里就开始对自己存有恨意…… 这几年,连玉楼的财势越来越大,却始终没有踏足京城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忌惮自己的缘故,但这次没有任何征兆的就闯进自己的地盘,恐怕多数是这个连五的主意。 这几年在连玉楼身边磨砺够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以便来找自己清算陈年旧账了? 严玉阙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阴冷不屑的笑意。 就算一开始的主意打得不错,开局也布得很完美,让自己不知不觉踏进了事先布好的陷阱里,只可惜狐狸尾巴露得太早了,既然已经知道事情始末,自然不会让你再这么得意,而刘琦……自己也势必要夺回来的! 隔日,严玉阙坐在锦麟布庄对面的那家茶楼上,品着杯中的香茗,一派气定悠闲的模样,时不时地看一眼对面的布庄。 坐了一会儿,就见下人将连五的轿子抬出来停在店门口,应是连五正要出门,果然,不多片刻,连五便在那个大汉吴进的陪同下走出了店铺,可还没上轿,周围忽然有五六个地痞流氓一样的人围了上去。 「你们是什么人?」 连五站在那里轻摇着手里的扇子没有出声,而他身边那个吴进已经一步向前将身材纤弱的连五挡在身后,大着嗓门呵斥来人,「是想捣乱吗?」 那几个地痞流氓中,有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站了出来,用着露骨的眼神将吴进身后的连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舌头舔了舔嘴唇,「小琉琦,你该不会是认不得哥们几个了吧,当年在临安的天香阁里,哥们几个可是时常照顾你的生意呢……」 连五一听他这话,脸色微微有变,但依然不动声色,淡声道:「恐怕各位是认错人了。」 那人显然不会被这样一句话就给打发走,上前了一步,虽然被吴进魁梧的身材给一挡,但猥琐的视线依然在连五身上打转,「哟哟哟,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呵!」冷哼了一声,蓦地转过身去朝着大街,「哎?大家听我」 原本在店里挑布料的人,以及街上往来的人都被这人吆喝的声音给围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