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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在安慰自己。尽管道理是如此,可作为事件的当事人,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那种被窥视、被谩骂、被无数透明利剑刺穿的恐惧。 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却成了数万人口中最不堪、最无耻的混蛋,而他百口莫辩。 这简直是一场噩梦。 事情并没有逐渐好起来,第二天,网上扒出了他住的酒店,无数粉丝、记者和看热闹的人把酒店围得水泄不通,酒店报了警,警察和保安在大门外拉了一条长长的隔离带,各个严阵以待。 何故从窗户往下看着攒动地人头,突然笑了一下,他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能为了完全不认识的人这么激动?没别的事可干了吗?他对不相干的人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孙晴想给他换酒店,但酒店的所有门都被人守着,根本没地方可以溜出去,而且即便换了一个酒店,恐怕很快也会被找到,何故也懒得动弹了。 随便吧,事情应该不能更糟了吧,到目前为止,他还受得住。 孙晴给他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个号他只给了顾青裴、庄捷予和陈珊,他拿过手机一看,是庄捷予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庄捷予就喊道:“何故,你快看电视,娱乐一台,宋居寒要开记者会了!” 何故怔了怔,沉寂了这么多天,宋居寒终于要出来说话了。 庄捷予叹了口气:“本来我觉得你不知道最好,但是你又不可能不知道,那干脆就早点知道吧。” “没事,你说得对。”何故打开电视,调到了娱乐一台,宋居寒和宋河、Vanessa在一群保镖的拥簇下出现在了镜头里,台下记者的器材灯爆闪。 宋河给人的形象一直是稳重严肃的,此时面无表情,更显得气势迫人,他环视一圈,记者群就安静了好几个分贝,Vanessa一袭保守的套裙,向来洋溢着热情笑容的脸蛋,此时也很沉重,可这个年近五十的女人,依旧美得光彩夺目。 而宋居寒,穿了一身没有任何装点的黑西装,平素凌乱的卷发一丝不苟地固定在脑后,面对无数质疑的目光,他看上去既不消沉、也不怯弱,从容地走到了麦克风前,慢慢调试高度。 何故嘴唇微颤,握着遥控器的手陡然收紧了,他很好奇,宋居寒会说什么,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今天。”宋居寒开口了,声音还是那般磁性诱人,“我本来应该一个人来,但父母坚持陪我,身为人子,让父母失望,他们是我第一个要道歉的对象。”宋居寒对着宋河和Vanessa分别鞠躬道歉。 宋河表情动了动,但没有说话,Vanessa难过地看着宋居寒,眼圈有些发红。 现场一片sao动。 “身为歌手,我让喜欢我、以我为榜样的粉丝失望,你们是我第二个要道歉的对象。”宋居寒再次鞠躬。 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身为公众人物,我给整个社会、尤其是青少年树立了负面形象,我道歉。” “我没有约束好我的同事、朋友,在发现他们做错事的时候,碍于面子没有及时制止,犯下了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我对自己没有什么可辩解的,我愿意接受所有的处罚和监督……” 那一段长长地道歉,宋居寒的每一句话都说得诚挚而坦荡,效果显然不错。 何故有些想笑,以前只关注过宋居寒的歌,从来不知道他演技也很好,不知道宋河和Vanessa用了什么方法逼迫他召开记者会道歉,否则以他的性格,最多让公司发个声明,自己是拉不下这样的脸面的。 “至于网上一些虚假的谣言,希望大家理智对待,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误导。”宋居寒严肃地说:“我与涉事的房主之间仅仅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关系,恳请大家不要去打扰普通人的生活。” 何故一激灵,回过神来。 相识多年的朋友关系……是啊,如果是真的该多好。 宋居寒说完之后,没有接受任何记者的提问,转身就走了。 整个发布会不过三五分钟,但已然掀起轩然大波。 何故看着主持人反复回放宋居寒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并加以分析,心情很是复杂。 就在发布会结束不过几分钟后,论坛上出现一个帖子,爆料“何故”以朋友的名义纠缠宋居寒多年,上次在饭店因“何故”的sao扰而发生争执后,“何故”为求和好,把宋居寒的朋友叫到家中聚会,恰巧被蓄谋已久的韩生的老婆跟踪,才引发这次的事。 帖子的内容又被疯狂转发。 何故怎么也不会料到,最终所有的矛头几乎都指向了他。 他呆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不断闪现地宋居寒的脸,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知道几点吃过饭,也不知道几点睡着了,当何故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他恍惚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他猛地甩了甩脑袋,踉跄着下了床,往会客厅走去,他没看表,自然也就没意识到半夜三四点有人敲门是多么地诡异,稀里糊涂就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口罩和帽子,尽管把脸遮得只剩下一条缝,可光是看着那眼睛,何故就一眼认了出来。他心脏一阵抽痛,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要去关门。 宋居寒却一把顶住了门,闪身闯了进来。 大门砰地一声合上了,何故倒退了两步,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居寒,胸膛剧烈起伏着。 宋居寒摘掉帽子,脱掉口罩,沉默地看了何故半晌:“你瘦了。” 第40章 最新更新 何故感到有宋居寒在的地方,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让人呼吸困难。他强自镇定下来,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找人领进来的,跟做贼一样。”宋居寒口气不太好,整个人都透出几分阴翳,好像体内藏着什么东西,急欲爆发。 何故可以理解,像宋居寒这样一出生就要什么有什么、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人,一定从未尝过这样的挫败,所以格外地愤怒。 可整件事情里,最有理由愤怒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反而面对宋居寒,他却愤怒不起来,他只觉得无奈,至深的无奈,因为即使再愤怒,宋居寒也不会认错,愤怒毫无意义。 宋居寒见他不说话,走了过去,很自然地伸出手。 何故别开了脸:“你来做什么?” 宋居寒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表情闪过一丝不悦:“来做什么?当然是来看你!我从拘留所出来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