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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之前看了几眼就被退回去的处境简直可说是天壤之别。良久之后,坐在最中间的领导轻咳一声,和颜悦色地对秦耀德说道:“干得不错,秦耀德同志,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 秦耀德难掩激动地走出上司们的办公室时,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建设部,同事们满脸惊羡地向他道着喜,和之前幸灾乐祸的模样判若两人,他接到了梦寐以求的升职通知,让他整理一下就换到更好的办公室去。 一切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过去的同事们改口“前辈前辈”地叫他,新的同事们对他夹道欢迎,领导拍着他的肩膀,就连新来的漂亮实习生小妹都对他绽放娇羞的笑容…… 他抱着装满东西的纸箱来到自己新的办公桌前,周围人的一声“秦工程师”让他浑身一震,直到现在,他才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 那天晚上秦耀德被同事们拉着下到餐馆里大吃了一顿,作为这次基站改造案的庆功宴,以及庆祝男人的升职之喜,他喝得酩酊大醉,当他醉醺醺地回到家里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妻子就像二十年前刚结婚时那样,站在家门前等着他,没有劈头盖脸的痛骂,女人一脸温柔的笑意为他打来洗脚水,蹲下身给他洗脚。 男人就像活在梦里一样,一切的美好都仅仅来自于他手上薄薄的几张策划案,仅仅是普通的白纸,被赋予了黑色的文字,地下室里的男孩一顿饭功夫的作品,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第十八章 地窖之所以被用来存放粮食和腌制品,就是因为其干燥阴冷的环境,子昕长时间处在地下室里,身上的热量不断地流失,他努力地蜷缩起身子,把衣服裹紧,却依然抵不住冷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从地底升起的寒气让男孩扭伤的左脚踝上的痛楚被无限放大,他用手一遍一遍地揉着,却无济于事。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没有日光以至于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一阵阵饥寒交迫的感觉涌上来,罗子昕舔舔嘴唇,无力地靠坐在柱子旁,耳边隐隐约约听到鼠类啮咬木头的声音,吱吱吱不绝于耳,让人毛骨悚然。他虽然不是在如何富裕的家庭中长大,但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这种苦头,一时间感觉自己简直就要命不久矣。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已经炸开了锅。 急促的敲门声落在罗家的大门上,门打开后是杜飞雪和她的未婚夫梁章焦急的脸:“怎么样,罗叔叔,找到小昕了吗?” 罗辉紧锁着眉,摇摇头。 “有什么线索吗?”又一人推门进来,正是闻讯赶来的戚行初。 “应该是在上学路上失踪的。”罗辉答道。 “报警了吗?” “报是报了,但立案时间还不够。” 梁章两人转头看去,不禁微微一愣,来者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第一时间回看过来,目光沉稳而略带凌厉,不怒自威的气势竟然直接把见过世面的梁章压下半头,绝非等闲。 “这位是?……” 戚行初向他们点点头:“小昕的朋友。” 他内心焦急,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不愿与在场其他人过多交流,直接拉着罗父问清楚情况,包括罗子昕平日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能会去什么地方,见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线索,便不再多停留,道了声别就走出了罗家。 戚行初上一世和罗子昕在网络上认识了十数年,现实中对他的了解却并不太多,除了这个人生平中的一些事迹外,只知道子昕是从环江镇走出来的,所以他便设法来到了环江镇,幸运的是竟然真的让他如愿找到了幼年时期的罗子昕,将两人邂逅的时间大大提前。 但是罗在这1991年春夏交际之时的失踪,却是行初上一世无论如何都无法得知的细节,甚至在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所以现今他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究竟如何,只能从根本上一步步排算。 不知情的人或许只是把这件事当成普通小孩的失踪而已,但戚行初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就罗子昕这个人后世的影响力来说,他的失踪的严重性几乎可以和国家的核弹丢失画上等号,“几乎”一词用在这里的意思是,后者这样的程度,才勉强能够和罗子昕相提并论。虽然他清楚子昕最后肯定能够被找到,但其中经历了什么过程却实在不敢保证,这叫戚行初怎能不着急。 想到这里,行初不由焦躁地扶额,他此次跟着母亲从米国来到这里,住在一位舅舅家,而他的这位舅舅在镇里也有着不小的地位,行初略一思索,就匆匆回了家一趟,把事情告诉了舅舅,让他帮忙联系人手调查,省去了其中富含华国特色主义的官僚办事流程。 但也仅限于此了,如今没有可用的线索,根本无从下手,程序编不出来就只能手动寻找,行初放眼望去小镇的一栋栋建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秦耀德来到新的职位上班,同一办公室的几个同事在看见他走进来的一瞬间,骤然停止了正在谈论的话题,他们似笑非笑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胖胖的工程师拿了一份文件站起来,笑眯眯地走到秦耀德桌旁,放到了后者的桌子上。 “秦工程师,这份项目是你这周需要完成的任务,现在交给你了,好好干,不要出错哦,否则后果很严重。”他不怀好意地说。 秦耀德接过手,打开翻了翻,发现上面很大一部分涉及到了高深的理论知识,这让长久以来一直只是做技术员的他倍感压力,他定定神,面色有些难看地答应下来。 回到家以后,他避开了妻儿,拿着项目文件就急匆匆地来到地下室。 门一打开,秦耀德看到台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而男孩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神色一慌,大惊失色地跑上前,把手探到子昕的鼻子下,当感受到微弱却稳定的呼吸时,这才松了口气,仔细看去发现男孩面色苍白,触手分外地凉。 “醒醒,醒醒。”秦耀德把人扶起来,着急地摇着他。 罗子昕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待看清面前的男人时,第一时间拼尽全力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放我回家……”说着,又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秦耀德一看这架势,用力地摇着子昕,但男孩这次却最多只是半睁开眼睛,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他放下人,狠狠一跺脚,沿着楼梯回到地面,拿了水和感冒药又回到地下室,把小孩的嘴捏开灌进去。 子昕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喂水,又渴又饿的他便拼了命地吞咽下去,过了一会儿,总算完全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感觉好些了没有?”秦耀德焦急地问道,说着,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把新的项目放到子昕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帮我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