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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不过,只玩半个时辰。”若是再晚一点,会被护卫骂的吧? 一路上都走的是偏僻小路,阿衍不擅长翻墙,每次遇到死胡同,缡念就熟练地把他捎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戳到对方的痒痒rou了,阿衍每次被他一环腰就笑得停不下来。 顷刻即到。 集市上的确比前些日热闹的多,午时才过了没一会儿就有很多人出来开店摆摊了。缡念看着这个觉得眼红,看看那个也有些想要,什么都想玩一把,对待店家也不知道如何拒绝和砍价。但他这次来的时候除了还钱之外一个子儿都没带,于是阿衍又充当了钱袋功能。 “阿衍,我明天未时来还你钱。”缡念不好意思地咬下一口糖葫芦,正了正戴在头上的面具。 “行!”阿衍朝他挥挥手。 二人再次分开,等待下一次相聚。 * 往此以后,缡念的护卫捏清了自家少将军甩掉护卫偷跑出去半个时辰后,再装模作样地回来这样的尿性,索性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次少将军尿遁了,也再懒得兴师动众去找他,因为他半个时辰后必定回来,然后再乖乖去练武场随他练两个半时辰,而且练武的态度和效率比前些天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好上多少。 少将军笑脸多了,人也有活力了,这是好事。 近日少将军都会向自己要一些钱,结果他问过几次都说是还钱。神神秘秘这么多天,天天出去玩儿,天天带钱,然后天天还钱?就不能长点心自己多带点吗。 好说歹说也是自家主子(的儿子),护卫也没怎么再多过问,也很好地帮他隐瞒将军。通报的时候也只说他们日日出门练武,少将军很是努力,一次练习半个时辰都不带歇息的。 缡念与阿衍天天未时会面与大榕树下,偶尔阿衍还要喊着“小缡小缡”让缡念把他从树上接下来,被抱着下来之后还笑个不停。天天去集市,买各种各样的东西,也见了许多世面,缡念天天忘带多余的钱,天天回来还他。 他们有时也会谈论自己未来的理想与目标,什么阿衍最喜欢的诗人是苏东坡,顺便也最喜欢吃东坡rou之类的;缡念则是想保卫疆土,保护国家,认认真真做好家族的本分。 两人性情并不相同,身份也不一样,但是一文一武,讨论的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从民生到江湖,贫苦到富贵,人情冷暖。缡念从来没有跟谁这样热烈地讨论过这种话题,但是觉得对方即使只是一个书童类似的烟火气浓重的市井人物,同他交谈这样也不错。无论内容还是对象,都一样不介意。 后来缡念常常想,自己总是不带自己那一份的钱,说不定就是因为想找个借口蹭在对方身边,能磨一天是一天。 * 就这样,两人日日见面持续了将近一月。 直至一日。 二人玩了半个时辰,缡念准备回去找护卫,阿衍突然道了句:“明天……不,以后就先别来了吧。” 缡念咬下一口热乎乎的rou包,怀里还抱有一堆rou包,都是从专做包子生意的王氏包子铺那里买来的,两人还排了好久的队。他不解:“为什么?” “往后……天气不好。” 一阵狂风应景地刮过,缡念条件反射地护住怀中包子。 “我还要还你钱……阿衍,你……是不是不想借钱给我了?你别瞒我。” “没有,不是这件事。”阿衍撇开视线,虽不至于没钱,但他瞒他的事情还少吗。 “阿衍,”缡念又唤了一句,“我好奇你的家,你瞒我,我可以憋在心里不过问。但你若是有什么心结,大可不必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的。” 你这样,怎么不叫人担心。缡念还想,阿衍是不是在府里家里受了委屈,被主子打了骂了还是怎的?若是对方也愿意,他大可向父亲提提要求,把阿衍要过来或者买过来安插在自己身边。缡家的家产还有名声都是州中有名的,即使是郡主王爷也要给几分面子。缡念转念又想,这种想法简直是污蔑了对方,把他贬得有些一文不值了。 他的阿衍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那种可以衡量的商品。 “嗯。”阿衍应,后有气无力地轻轻说,“总之,别来了。打扰你练功这么久了,缡将军以后也会发现,你也不好交差。”随后又接了一句:“最近转凉,我也再不会来的……树上冷。” 缡念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时辰了,再不回去护卫会直接找过来的。他只好点点头,抱着rou包转身离开。 阿衍站在树下,看着对方的身影变小然后消失在视野里。他任凭秋风凌乱吹过,刮得青色袍子左摇右摆,里边露出半个干干净净的浅翠色衣领。 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久违地想冒出来,连忙抬抬眼,把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憋回去假装在看天气,他嘴角硬是弯了起来,想,喏,苏东坡不是也说过“作个归期天已许”吗。 然后他闭上眼笑道:“真是……要变天了啊。” 一个没憋住,眼泪从眼角边上倏地流了下来。 作个归期天已许。春衫犹是,小蛮针线,曾湿西湖雨。 * 缡念见到护卫的时候便一股脑将怀里的包子拍到对方身上,护卫手忙脚乱地一个个接住。 “你全吃了吧!” 护卫听到这句直楞:“少将军,明日要带多少钱?” “不去了。”缡念在前边闷垂着头,背影看起来要多寂寞多寂寞。 “啊?”护卫啃着rou包,暗中赞了一句rou真香之后悄悄问道,“莫非您与那位公子……闹别扭了?” 缡念瞬间明白,有些恼:“你又跟着我?!” “卑职也是职责所在,不过那位公子我看着面善得很。”护卫抱着包子跟在缡念后边。 “你知道阿衍?” “阿衍……”护卫想说点什么,冒出了一个名字瞬间又自己否定了,“卑职也不清楚……” 小家族的人即使是少爷也不一定会被人记住名字,更何况是一介书童陪读之类的人。缡念知道,所以只好日后慢慢等对方自己说了。 第二日,窗外狂风大作,鸣雷阵阵,豆大的雨点击打着地面,外边的马车路过,车轮转动溅起片片水花泥点。缡念在家里看着外头的雨,想他昨日真是多虑了,对方只是说了个天气不好也能胡思乱想。今日只是七月流火之后降下的秋雨而已。 他弯起嘴角笑笑:“不愧是我的阿衍,神机妙算。” 第三日,缡念再回到榕树下时,却只在那株熟悉的大榕树树洞里看到了因为被雨淋了一整天而纸张发脆的,书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香囊,是两个人前几日一起去集市上,为了照顾小女孩的生意买来的。缡念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香囊还挂在他自己的腰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