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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诸位不必紧张,当下状况早在我与师弟的预料之中,诸位只需静待于观台,吃茶喝酒,斩杀祝衍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言罢,戚无所看向一旁面色凝重的郁辞:“郁公子,在场的人里,只有你能斩杀得了祝衍。” “我…”郁辞握着埋泉的手微微发抖,青筋暴起。 “去吧,你手里这把埋泉,就是斩杀祝衍最好的剑。” 凶剑斩凶兽,有主角光环的加持,还有什么反派解决不了呢? 同样来到这个世界刷任务、甚至比荆舟更懂得剧情的戚无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郁辞犹豫了:“可是这把埋泉,是前辈用长寂换给我的,我怎么能…” “郁公子,他是为祸人间的凶兽祝衍,是你的杀父杀兄仇人,你不必心怀悲悯。” 郁辞脸色煞白,紧紧抿唇不语。 “还请郁公子帮我个忙,待会儿将祝衍魂核切碎之时,替我把他的七条尾巴斩下留着,我要用其作为药引,救无谓一命。” 郁辞沉吟一瞬,终于抬起眼眸,望向祭台之上,轻且笃定的说了声:“好,我明白了。” 闻言,戚无所终于松了口气,在整个局里,郁辞是最不可控的环节,他们担心这郁公子守不住话,一直没严明,是一步险棋。 如今搞定了郁辞,可以说无后顾之忧了。 郁辞提着埋泉,似下了极大的勇气,脚步沉重的走向祭台。 而祭台之上,金色的龙藤在祁决周遭结了密密匝匝的网,像蜘蛛丝般一层叠一层,形成四面坚不可摧的墙,将祁决困于其中,宛若密不透风的牢笼。 舟哥哥就是阿衍、舟哥哥就是阿衍、舟哥哥就是…! 怎么他就一直没想到呢?从漫不经心的性格、面对危机的杀伐决断、风卷残云的饮食习惯、两人身上一模一样的属于远古森林的草木气息、无数个祝衍和舟哥哥重叠在一起的梦境、还有彼此相处的细枝末节…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个答案—— 祝衍就是舟哥哥,舟哥哥就是祝衍。 而他竟然蠢到水落石出这一天,在彼此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时,才发现事情的真相。 祁决气急败坏的朝丝网斩去,可灵力被压制的他有些力不从心,任锋利的细丝在他身上留下无数血口子,血顺着红衣滴答滴答向下淌,他也顾不上感知半分疼痛。 只想快一点见到他的阿衍,也是他的舟哥哥… 从来不听他使唤、处处与他作对的长寂,在危机之中似感知了祁决的情绪,终于与他达成了共识,如今用起来格外顺手,祁决疯了般斩丝破阵,几乎是赌上性命朝密不透风的丝墙劈下最后一斩,只听轰隆隆一声,龙藤的灵筋终于被他斩断,枯萎的细丝迅速消弭退去! 此时郁辞已经站在祭台上,手提埋泉正对被龙藤缚住四肢、虚弱到几乎无法站立的祝衍,他提起剑的一瞬间,祁决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可他的速度绝对快不过郁辞的剑——! “前辈,对不住了!” 埋泉卷起满地枯藤萎叶,仿佛所有腐朽衰败之物都如影随形,凛冽凶狠的剑意朝祝衍直劈而去,祝衍闭上眼睛,如今记忆融合了的他,自然记得郁辞是谁。 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他身上,祝衍直觉得身上一松,缠在他四肢的龙藤尽数被斩断—— “前辈!走!” 说着,郁辞将手中的埋泉抛向祝衍,“带上祁决的埋泉,离开这里。” 第54章 掉马二 郁辞的剑意不仅切断了缚住祝衍的龙藤,更是在固若金汤的结界上方划了一道裂口。 阵法被破,结界的灵力流失扩散,以潜龙岛为圆心,方圆数百里海域剧烈震荡,四周海域掀起滔天巨浪,不断拍打祭台下的礁石林。 顾成妄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可他抱着‘自己’的尸体,坐在轮椅之上没有半分举动。 只目光沉冷的看向郁辞,又用余光扫了眼已是强弩之末的祝衍,唇角抽了抽,似在耐心等待什么。 祝衍用嘴叼住郁辞抛来的埋泉,微微颔首以示谢意,便扭过头朝结界裂口驰骋而去。 郁辞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空落落的,如今他连个可以握在手里的武器都没有了。 他看着即将消失在结界金光里的祝衍,以及那抹随他而去的红色身影,心情复杂微妙。 他知道自己放走杀父仇人、放走人人得而诛之的凶兽,相当于做了全仙道最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可是说得好像他能忍住不这么做一样。 而且这把埋泉…本来就是荆前辈用自己的长寂给他换的… 就在他以为祝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时,对方在结界裂口处顿住。 祝衍驻足一瞬,突然衔剑出鞘,电光火石间一抹弧形的寒光掠过,祝衍竟是朝自己的尾巴砍去! “前辈你——!” 祝衍斩断自己的一条尾巴,同样抛给郁辞:“你给我剑,我给你尾巴,天经地义。” 祝衍清楚,如果郁辞就这么放走他,之后在玄寂山的日子必不好过,顾成妄这一世性情大变,如何对郁辞尚不好说,但戚无所那个混账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郁辞现在的身份处境,除了玄寂山也无处可去,十分被动。 假如戚无所拿到了他想要的药引,戚无所想必也不至于太为难他。 白绒绒的尾巴因为是灵体状态,落到郁辞手里的瞬间化为一瓣灵魂碎片,莹润明澈透着浅淡白光,像一片雪白的羽毛落在郁辞手心。 他明白前辈的用心,小心翼翼的收紧五指,眼眸低垂着,声音有些微发颤:“多谢前辈。” 祝衍笑了:“是我谢你,后会有期。” “前辈保重。” 尾巴一旦斩断,祝衍眉心处的业火红莲就变成了六瓣,其中一瓣暗淡了下去。 “看他干嘛,看我。” 祁决飞身而上,在结界裂口处补了一刀,一手伸向祝衍,“阿衍,舟哥哥,我带你回家。” 祁决身上红衣湿淋淋的淌着血,手心上沾满血污,静静的摊在祝衍的面前,等待他的回应。 祝衍也没迟疑,抬起白色的爪子搭在祁决手心上:“这回,我可背不动你了。” “嗯,我背你。” 灵体状态的祝衍晃了晃尾巴,化作山猫大小伶俐的一跃而起,跳到祁决的肩膀上,像条围巾一般缠住祁决的脖子。 “舟哥哥?” “嗯。” “阿衍?” “嗯。” 祁决就像是为了确认般,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两名字,念着念着就笑了:“真好啊。” 他的笑嚣张又夺目,整个乌烟瘴气的人间在祝衍眼中都敞亮了。 “怎么好?” “我喜欢的阿衍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