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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男子才有的宽大手掌,此刻正微微笼着自己的手背,掌心干燥而温暖。 以前,他并不知阿泽会琴,阿泽也从未在他面前弹起过。他不知阿泽是何用意,只能放弃用劲,都交由阿泽主导。 穆承泽按下了琴弦,琴弦轻轻颤动,发出清清泠泠的音。穆承泽笑了一下,道:“好听吗?” “好听。”云晞点点头。 弹到第二个音,他就知道阿泽的琴技等于没有,似乎仅仅晓得有这样一种姿势,听不见琴音,又无人教导,也就无从去学习手指的技法。 穆承泽缓缓道:“以前,我很小的时候,就见我娘这般弹过,可惜我听不见。后来大一些,她告诉我,这原是想谈给我爹听的,可是我爹从来都没有找过她。我娘,也就慢慢不再弹了。” 穆承泽的娘是陈嫔,这应是属于陈嫔的过往。自从六皇子住进安乐侯府,云晞很少与他谈起这些,怕他想起陈嫔会伤心难过。 这大概是一位妻子,从对丈夫的憧憬到逐渐变得失去所有期待,不论她因何缘故成了皇帝的女人,至少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从没得到过半点作为宫妃的尊荣。 红颜未老恩先断,但若是连恩都没有呢? 云晞凝神,不自觉道:“那,后来呢?” 穆承泽道:“后来,她死了。” “……” 云晞赶紧道:“陈公子,对不起!” 一没留神,就戳到了阿泽的痛处,只怪他太马虎了。 “没什么。”穆承泽温声道,“她已过世很久了……记得她曾说过,若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也可以这样弹给他听。” 穆承泽道:“希儿,你可以帮我听一下吗?” “嗯……是与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吗?” 云晞想,大约阿泽是要练得好一些再弹给承浩听了。 云晞莫名有些紧张。 “不是……” 穆承泽没再说了,低下头去拨弄琴弦,云晞每次有话想说,怕阿泽不知道,总是将头仰起,微微侧过身,动静略大。落在穆承泽眼里,虽然这张脸不大一样,可是这些贴心的举动,唯有表哥才会特意为他去做。 自从认识了表哥,他总是被这般温柔地对待,哪怕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不可贪恋这股温柔…… 云晞又一次转过身面向着他,要说什么,穆承泽飞快地凑上去,在云晞尚未来及反应之前,亲了亲他饱满的唇瓣。 “…………” 云晞几乎是在一瞬间失了神,眼前只剩下阿泽放大的俊脸。 片刻之后,他艰难地抹了下嘴唇,不太敢相信养了十年的小徒弟突然调戏了他,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欺师灭祖。 不不不,阿泽他根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阿泽这是在……调戏青楼小倌?? 这是,正常的吧? 云晞勉强道:“陈公子,你方才……” 穆承泽没再理他的口型,只目光深深注视着他,按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又一次凑了上来。 云晞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他在害怕,生怕阿泽会又一次亲他,这样的亲吻令他颤抖…… 还好并没有。 等了一会儿,云晞发觉毫无动静,总算放松下来睁开双眼,就见穆承泽调皮地笑了一下,似专门等着他戒备全消,这才勾起唇贴了上来。 云晞整个人都呆滞了。 他尝到了对方嘴唇的味道,耳根莫名发烫起来,目光游移,竟无法与穆承泽坦然对视。 “若你不喜,就推开我。” 穆承泽匆匆丢下这样一句提醒,唇上的厮磨更为火热,云晞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仍在艰难地替阿泽解释,千万不可大惊小怪,作为青楼小倌,可不就是……会被如此对待的吗…… 他只是想陪一陪阿泽,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田地? 有几次他的双手已按到了穆承泽胸口,纠结片刻又放下了。 这是阿泽……不是别人,他一向都很疼爱阿泽的。 在隐忍与爆发之间,他一次次选择了沉默。 他的逆来顺受增长了穆承泽的气焰,穆承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知道表哥究竟会为了他做到何种地步。 原本是跪坐在琴台边,他鬼使神差把云晞拦腰抱起。云晞只觉身子一轻,阿泽的手臂紧紧箍在他的腰侧,腰上传来阵阵难以启齿的酥麻,之前根本没有过,云晞无所适从,几近绝望地道:“陈、陈公子……” 穆承泽笑着贴近他,道:“我叫陈泽。希儿该叫我什么?” “阿泽。”云晞下意识道。 当下便被穆承泽堵了嘴,抱入罗帐。 云晞已经快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炽热的唇慢慢移到了颈项,回过神来时,他正与阿泽一起躺在塌上,阿泽压着他,云晞眼中倒映出阿泽神采飞扬又痴迷的脸,少年的手正隔着薄薄一层衣物,放肆在他身上游走,云晞的自制力已到了极限,他已被挑得开始回亲了,甚至飞快地想过后边该如何继续,他好歹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再这般下去,恐怕就真要出事了。 穆承泽解开了他衣衫的扣子,云晞身体猛地一颤,残存的一线理智让他不顾一切推开了阿泽,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汗,仿佛才从浴桶里被捞出来。 云晞大口喘着粗气道:“陈公子,我……” 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充作添香楼的人,与阿泽玩这种游戏。 阿泽显然已经动情,可他却无法奉陪到底。 这一推已让穆承泽恢复了冷静,他自嘲地道:“你为何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做错事的少年伸出了手,仍想轻轻拥抱一下云晞,但是云晞回想起方才的尴尬,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穆承泽有点受伤,迅速坐直了,还想努力对他笑一下:“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 穆承泽满脸悔意,他很后悔方才的冲动,有些是试探不得的。 “对不起,陈公子,我要走了。”云晞轻声道。 他并不想责怪阿泽,阿泽一直以为他是小倌,可他知道自己不是。 他不能容忍耳鬓厮磨间,自己也被惹得动了情,还是对着阿泽。 这才是真的不可原谅。 云晞几乎是用逃的,跳起来飞奔过去,推开了穆承泽房间的门,这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败仗,他只想马上逃离这里。 门外站着的刚好是穆承浩。 云晞吃了一惊,也不敢与穆承浩对视,怕被看出端倪,裹紧身上凌乱的衣服,低下头跑了出去。 “喂!!”穆承浩在后头叫着,他觉得这个身形有些熟悉。 云晞不敢回头,飞也似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写了承浩的……没有存文明天放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