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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哄、调侃,不太干净的逗弄。这是季劫听出来的,笑声里包含的意思。 管天任在笑声中站起身来,他弯着腰,从背后看耳朵通红,回答问题迅速而准确,坐下来时,好像是脱力一般,下巴压在手臂上,整个人蜷在一起,有点不高兴了。 季劫又看了看曾永琪,发现她的表情也并不舒服,低着头时双下巴非常明显,有点像不知在哪儿看到过的弥勒佛。 季劫看看管天任,看看曾永琪,最后转过头,又看向窗外。 第13章 第十三章 再熬过一天就是周末,由于请了三天假,季劫只上了两天课(一天半)就又可以休息了。周六一大早,来自季远的远程亲情电话就把他吵醒了,季劫瞇着眼睛,还没来得及穿衣服,赤/裸着手臂拿起话筒。 季远稚嫩而急切的声音刺入季劫的耳朵,他喊: “哥哥,你醒了没有?” “……”季劫清了清嗓子,说,“醒了。” 家里人担心影响季劫学习,在上学期间禁止季远给他打电话,小家伙好不容易忍到现在,季劫一看表,现在才六点半。 季劫先听季远絮絮叨叨的说话,不停的‘嗯、嗯’,之后才开口,反问: “果果,学校生活还适应吗?跟得上老师的进程吗?” 今年季远也读小学一年级了。尽管季劫本人学习成绩一般……好吧,有点差劲,但还是希望弟弟能比他优秀。 两人是亲生兄弟,哥哥尚且如此,弟弟能怎么样?果不其然,当季劫问到学校的事情,喋喋不休的季远突然沉默了。 一旁聆听的季mama开口道:“老师都夸果果聪明呢……就是不爱写作业。” 一年级学生就有家庭作业,开学五天,季远就没有一天能完整交作业的情况。 季劫眉头一挑,本想说两句,但想起自己这五天的作业情况,训斥的话也就怎么都无法开口。 季mama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很快又开始问季劫的状况。季劫不是那种能乖乖对人袒露弱点的人,回答的无非也就是‘挺好’‘不错’之类的措辞,饶是季mama如此担忧季劫的现况,十五分钟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一个男声从后面穿□□来。那声音沉稳严肃,声音的主人似乎站在一旁聆听了许久。 那人问道: “季劫,你为什么跟天任借钱?”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季劫本来微闭的眼睛猛地睁开,顿了顿,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由于突然安静,季劫听到了厨房轻微的声响。季劫用的水杯与餐具每餐前都要消毒,那是管天任在帮他用热水烫煮。 季劫微微仰头看向窗外,下颔的弧度流畅而尖锐。 季mama对季文成的突然询问颇有微词,但也不好在孩子面前驳他面子,尴尬的空白期过后,季mama主动找台阶: “……季劫,如果你要什么东西,可以跟我们说一下吗?” 但她自己也知道:季劫不会抱怨。以前孩子就在自己眼前,缺钱时她也能偷偷给一些,季劫身边的东西少了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到了北京,一切举动都在季父眼皮子底下,偷偷给钱就不太现实了。 要说季文成其实心里也想对儿子好,比如说物质方面从来不吝啬,电子产品只要更新换代,一定不用季劫开口就买下来,吃的、用的都想在前面,帮季劫打理好一切,像是一堵墙,把所有的风沙都挡在外面。 而季文成一边想对季劫好,一边又觉得儿要穷养,生怕把季劫给惯坏了。在这种矛盾的观念下,一方面季文成给季劫买东西时大手大脚,一方面又严格限制季劫手中的流动资金,不让他带钱在身上。 他觉得人都是在有钱的时候才学坏的。赌博、毒品……这些都让季文成感到恐惧,生怕季劫走入歧途。而这孩子跟季文成性格极为相似,执拗、倔强、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这种强制性的方法约束季劫。 在听到季劫跟管天任借钱后,季文成心里‘咯登’一声,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管不住了吗?第二个想法是:这孩子不会学坏了吧? 那边的季劫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既冷且硬,问: “谁跟你说的?” 他询问的态度恶劣,一旁的季远害怕地扭了扭身子,唤:“……哥……” 季劫不为所动,僵硬地说:“季远,你离远点。” 季文成声音干涩,说:“季劫,别以为你到北京了我就管不了你。” 季劫瞳孔几不可见地缩了一下,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季文成下一句强硬的命令打断。 “——你最好,知道些分寸。” ……算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季劫沉默了一会儿,挂断电话,然后将身上的被子扯下来,全身上下只穿一条短裤,接近全/裸的走出房间。 他听到厨房里瓷器清脆的碰撞声,不一会儿,管天任就从里面走出来,手上端着两只碗,随后端到桌子上放好,很快又转身去拿其他的餐点。 今天的早点是煎蛋、栗子饼、鱼rou粥,因为季劫不爱吃甜的,栗子饼里面一点糖都没放。除了主食,旁边还摆着榨好的胡萝卜汁。 再次从厨房里走出来,管天任才看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季劫,他惊讶道: “这么早就醒了?” 季劫喜欢把饭放凉了吃,平时吃饭会浪费不少时间,因此每天管天任都提前来,想把粥放凉了再叫季劫起床。 季劫半倚在门框上,两条长腿显得格外好看。管天任看了一眼连忙低头,说: “……快去穿衣服吧。” 季劫却不回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管天任,半晌突然开口: “我以为我已经把钱还给你了。” 由于无意识的绷紧,季劫声音有些沙哑。 管天任一愣,随即想到被他藏在抽屉里的三个小瓶儿,忍着笑说: “对。” “……”季劫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那你为什么还要说?” “……?”管天任一脸茫然。 “这难道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吗?”季劫大怒,上前几步站在管天任面前,用那种不敢置信的语气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