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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你们为什么对自己的恋人都不能坦诚相待?” 女孩脸一白,说:“坦诚……也有坦诚的底线。有些事情自己面对都很难,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季劫看向窗外,道,“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就开始长时间的沉默。 这样的相亲非常无聊,每次季劫回家都疲惫不堪,还要强打精神应付自己的父母和兄弟。 季远、孙梅对季劫的婚事很是在意,一见到季劫就围过来。 孙梅抱着孩子,问:“哥,今天这个怎么样?” 季劫摇摇头,说:“还一样。” 季远急了:“是吗?那个还是我同事的朋友呢,我听说女方性格很温和,跟我管……跟咱妈一样,怎么不行呢?” 季劫急了,说:“我也不知道啊。谈不到一起去。” 季劫并不恶意中伤女方,可被季劫拒绝的女孩有的不高兴,逢人就说季劫是个同性恋,性格不好,一个大男人挑三拣四,牛奶不喝,奶茶不喝,咖啡不喝,柠檬水不喝,跟这种人一起生活肯定会短命,气都气死了。 即使这样,想跟季劫相亲的女孩还是很多,到后来三十分钟季劫就坐不住了,没一个看上。 由于自家哥哥太过极品,季远着急的嘴边冒泡,直问: “哥,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啊?” 季劫没出声,他说: “我想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 “……”季远没辙了,他道,“爱……都是时间长了才有的。你没谈十分钟,想让别人爱你,怎么可能?” 季劫摇摇头,说:“我知道。我只是……” 找不到那样的人。 然后有一天,季劫相亲时遇到了熟人。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酒红色卷发的矮小女人,季劫打招呼: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女人点点头。 那人竟然是季劫的高中同学,曾永琪。 跟她一起吃饭完全没有相亲的紧张感,就像是和老同学聊天。 曾永琪用那种季劫说不清的眼神看着他,紧张地双手发抖,她问:“你……和管天任,怎么了?” “遇到了点事儿。”季劫皱眉,说,“分开了。” “不和好了?” “嗯。” “我听说你来相亲,真的挺不可思议的,托了好多人才约到你。”曾永琪说,“上次你还给我的那幅画……我真的很感动。” 感动到服务生依言送到曾永琪桌上时,曾永琪抱头痛哭。 季劫说:“小事儿,没关系。” 曾永琪道:“季劫。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但你身边一直跟着管天任。我在等,终于等到这天。” 季劫听她说着这些,不知道该怎样回复,于是一直保持沉默。 曾永琪看着季劫,眼睛湿润,她说:“你不是想找一个对你完全坦诚的恋人吗?” “……”季劫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到的。 “我可以的。”女人坚定地说,“我这三十年来所有窘迫的时刻都被你见过。我可以对你完全坦诚。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么胖。” 曾永琪并不像管天任一样慢慢瘦下来。她仍旧胖,季远一看见曾永琪就皱眉,并不想把她介绍给哥哥。 但曾永琪告诉季远,自己是季劫的同学,暗恋季劫快二十年了,一直在等他,并且一直未嫁。 季远之所以让曾永琪和季远相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曾永琪给自己的感觉,有一点点像管天任。 季劫喝了一口水,他看着曾永琪,很认真地问: “我有个问题。如果此刻我们两个被关在一间密室,只能有一个人逃出,另一个人必死无疑。你会怎么样呢?” 曾永琪看着季劫,斩钉截铁地说: “我会让你离开。我不会看着你死。” 季劫将杯中的水饮下,说:“好。谢谢。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这种事,不应该由我这个男性来做更合适吗?”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女人这样说。 季劫觉得喉咙处好像哽住了东西一样,非常难受,半晌,轻轻说:“……对不起。” 回到家的季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关上灯,黑暗中季劫点燃一根香烟,四处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白色浓雾。 季劫无声地看着黑夜里猩红色的烟火。他觉得自己走来走去都没走出管天任的怪圈。 和所有女人相亲时,想的都是管天任。 遇到谁都想和管天任做比较。然而有谁能做的比管天任更好?比管天任更爱他? 管天任!管天任! 季劫把一整个烟灰缸的烟蒂都狠狠扔到外面,打开窗户,让十一月的冷风挂进房间。 管天任那边状况并不是那么好。 管mama发现自家儿子不说话了。 自从那天回到家,管天任就躺在床上,一整天都没下床。看到儿子的反应,管家父母就猜到人家季劫不要管天任了。两位老人一边流泪,一边心疼。 他们围在管天任床边,发现儿子醒来后就尝试跟他说话,可无论怎么试探管天任都不说话。他好像听不见一样,没什么反应。 之后又过两天,管天任说了他这些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的是‘新年快乐’。 长时间不说话的管天任吐字缓慢,沙哑,但言辞清晰。 现在还不到十一月,离新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管爸爸第一个听清管天任说的是什么,转过头,狐疑地看着妻子,问:“新年快乐?什么新年快乐?” 妻子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外面空了的鸟笼,说:“新年快乐?那个新年快乐?” 原来管家以前养过一只八哥。 那八哥品种并不名贵,但据说善于学舌,极易出语。管爸爸为了让那八哥说话,尝试过许多种方法。可那八哥从来不说话,于是管爸爸就放弃了,养着他单纯为了给那栋毫无人气儿的别墅增加点灵性。后来季劫搬到这里,他非常喜欢那只鸟,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可即使这样那只鸟也不说话。于是季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