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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忍,田夫人终究还是没有将唐婉婉与田历有来往的事情说出来。 “住口!” 田子山每年五月因着是夏婉娘的祭日,唐家又没什么人了,他总是会只身一人在她的祭日前去墓前呆上一整天。其实每次去他都是编好了借口的,或是去营中巡视,或是去好友家拜访,田夫人也总不说什么,田子山便以为自己的借口完美无缺,就在夫妻两人的心照不宣中度过了这好些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婉婉她……唉。” “我想的怎么样?!难道每年的五月三十日你不在夏婉娘墓前?难道唐婉婉现在不是在你这别院里?”田夫人忽然间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婉婉却是在门外一动不动,担心被里面的人发现,原来田子山每年都要去纪念一下母亲吗,难怪这么多年了那里还是如此的干净整洁,难怪父亲和母亲并没有葬在一起,想来是田子山故意这样做的吧。 “夫人你误会了,婉婉只是,卷入了一场是非里,我将她安置在此,是担心有人趁我不在加害于她。”田子山略过了夏婉娘的事情,只对田夫人解释道。 两人声音渐低,婉婉有些听不清了,想是怒气已经慢慢平复下来,语调也放得缓和了。婉婉靠在窗檐下,感觉双脚的触觉回来了,看了看两边院门的远近,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Stardream涴溪沙·寻欢琴艺茶艺 琴艺茶艺 两人出来后,田子山的吩咐却是帮婉婉收拾行装送她回寻欢坊。田夫人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下人们都噤若寒蝉,知道这定是田夫人的意思,看来这家的小娘子是败了还是未能摆平大妇进得门去。 婉婉仿若事不关己一般,她没带什么东西过来,自然也不准备带走什么。 “感谢侯爷的收留之恩。”出门前,婉婉还是规规矩矩地向田子山道了谢。她能感觉到院子里丫鬟仆从站的远远的,视线却丝毫不减热度,大概是想看她要怎么要闹一闹就算进不了侯府的门,至少也不能被扫地出门吧。他们却不知道,她本就是想离开这里了,之前那封信送去侯府就预料到会被传到田夫人手中,毕竟不得不承认田夫人治家的手段还是一流的,只要她知晓了这件事,必定不会放任她住在这里,就算信没有经田夫人的手直接到了田历手中,那么只要田历来了这里,田家父子之间一定会留下隔阂,田历定会将她从这里带出去。 现在,让她自己走,算是得偿所愿了。 婉婉悄无声息就回到了寻欢坊,翠儿再次来到她身边服侍,柳青娘也没有问她任何事情,甚至连之前她被官差带走的缘由也没来过问过,不知是漠不关心还是已有人同她说过了。不过,这样婉婉更乐得清静。 倒是林嬷嬷,过了几日倒是递了消息说想要来看看她,只问她方不方便。 婉婉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夺了田子山的命,这法子还需要林嬷嬷帮她办一点事情,便指了几日后的上午,请林嬷嬷过来一趟。传消息的人走后,她坐在院子里想了许久,这个法子虽然有些冒险,也许一个不小心会把自己折进去,但再冒险也没有杀甄荐那一次冒险了,毕竟当时几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活下来,完全是运气所在。想到此,又想起了那个之前在刑房中审问自己的据说是大理寺少卿的人,问话的时候倒是一本正经,但在扶她的那一刻,她抬头清楚地看到了他莫名发红的耳尖。她憋得好痛苦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什么‘逢案必破’,想必审的那些犯人都是屈打成招,自己这么久都没见着有人来抓自己,这桩案子就让它成悬案吧。 “姑娘,姑娘,前面来了几位公子,mama让你去抚琴一曲助兴。”是柳青娘新买的用来伺候人的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必是刚接了话就就急匆匆地跑了来。 “烦你转告mama一声,我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撑不起精神来,去抚琴恐反会扰了公子们的兴致,还请mama体谅则个。”婉婉靠在躺椅上,半阖着眼睛,懒洋洋道,看着倒像是真的身子不舒服,讲话全无力气。她脑中却是在想着自己那个法子,现在是没心情去应付其他了。 传话的小丫头得了这样的话好不为难,柳青娘叫她来传话的时候,她可没想到这位主儿竟然会拒绝。她踌躇地站在院中欲言又止。 “婉婉,几位公子点名让你去,这给的银子都够你陪一晚的了,听mama的话,去弹一曲吧,也不多的,就一曲,弹完mama立马让人送你回来好好休息,行不?”婉婉没理会左右为难的丫头,柳青娘却是等不及亲自过来了。 “mama既然这般说了,我怎敢不从,翠儿,去把我的琴取出来。”婉婉边起身边道。“mama可说好了,只一曲,多的我是没力气了。” “我的心肝宝贝,你说一曲就一曲,mama这么心疼你,哪里又舍得你累着了。”柳青娘笑着陪在婉婉身边,边走边笑道。 “冯兄,我就说你一直在官衙里盯着那些卷宗看也看不出一朵花儿来,不如到这里来寻点解语花,说不准就能助你想出点头绪来。”冯丰的好友石明喝了一口酒道。 “.…..” 冯丰没理在那边邀功的好友,把玩着酒杯,心里还在想着甄荐的案子,皇上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也不能说没有头绪,他至少现在可以肯定甄荐的死因不是砒霜,虽然看样子与砒霜中毒的症状相似亦有不同之处,验尸的仵作也提高过一些疑点让他想到无意间翻过的药经上,曾提到过,当雄黄加热到一定温度,其功效不亚于砒霜,当时他还惊讶了一下。这样一来似乎又将甄荐的死归到意外那一类去了,毕竟当日正是端午,又是儿子成婚,焉有不多饮几杯雄黄酒的道理。 可是还是有很多问题解释不了,那个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密室,验尸发现甄荐当时不仅有中毒的症状还有精气流失的症状,在他死前必然行过夫妻之事,然而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了。 “我跟你说,这里的唐婉婉,可是色艺双绝,那小曲儿弹得就如那九天上的仙乐,让人听着就飘飘欲仙,为着能请到她不知费了我多少功夫,我够兄弟吧!”石明没注意他那兄弟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在滔滔不绝。 “你说谁?”冯丰突兀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猛地把杯子磕在桌上,脱口道。他最近翻查旧案查到了唐婉婉落难是因为父亲触犯圣颜,案卷中对其母早逝也有一两笔记载。 “哈,怎么了?!“石明被那响声吓了一跳,手中那杯酒都洒出了些许酒液,见啥事没有,才埋怨道,”你突然发的什么疯,可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