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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控告我们并主张赔偿,不算站不住脚。这是法庭受理案件的原因。”会议室的人都呆住了。苏郁檀也呆住了。她本以为,自己平时行事已经够谨慎了,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大坑在等着她。“那我们胜诉的机率有多大?”发言的,还是局长大人。周处长摇摇头,有些忧心地说:“虽然没有具体的判例可以参考,但我估计,我们输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为什么?”孙局长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这个问题法律并无明文规定吧?既无明文规定,我们的社工就不算违法。那我们为什么会输官司?”会议室其他一些人,也是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周处长说:“法律若没有明文规定,就依习惯,依法理。但究竟是先依‘习惯’还是先依‘法理’,法律界已经争论了几百年。最近几十年,是‘先依法理’占据了上风。“29年前,曾有一次法理与人情习惯的PK。那一次是法理赢了。这一次,我估计依然会是法理占上风。”孙局长呆住了,好一会儿才问:“可以寻求庭外和解吗?”周处长再次摇头:“恐怕很难。因为我们之前到裁判法庭控告过班迪和他前妻,并且胜诉了,让班迪在律师界声名扫地。“他这次起诉我们,有明显的报复意图,同意和解的可能性很低,除非我们付出让他满意的巨额赔偿。我并不赞同付出巨额赔偿跟他和解。”“为什么不赞同?”周处长说:“第一个理由:在这个案子里,我们是否有错是有待商榷的,哪怕最后真的输了官司,也未必会输了人心,一定会有不少民众支持我们;“第二个理由:我们的钱都是财政拨款,如果出现大额赔偿,是需要向纳税人交待的;如果我们不据理力争一下就直接赔偿,对我们的声誉影响更大、更恶劣。”孙局长想了想,问会议室的其他人:“你们怎么看?”会议室里的几个头儿,都赞成跟班迪打官司。苏郁檀只是小虾米,没有捞到发言的机会,却也是强烈赞同打官司的。她很想知道,法官和公众是否会认为她错了。“那就跟他打官司。”局长拍板定案。做出决定后,孙局长开始安排打官司的事,又和公关处的人商议对外宣传的事。最后,他对苏郁檀说:“小苏啊,虽然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但现在既然有了这场官司,你就处在了风口浪尖。按照规矩,我们得让你暂停职务。这个……你能够理解吧?”苏郁檀唯有苦笑:“我能够理解。”“那就好!”孙局长笑眯眯安慰她,“你不要有思想包袱。就像周处长说的,这件事我们就算输了官司,也未必会输了人心。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四处走走,散散心。”苏郁檀只能对领导的关心表示感谢。会议结束,唐恩也安慰了苏郁檀两句,就急匆匆地走了。辛迪还在隔离病房,本来是苏郁檀在代辛迪的班。但现在,苏郁檀代不了班了,辛迪的班就得平摊到组里其他人头上去。大家又得加班了!苏郁檀看着唐恩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十分茫然。她觉得,自己的社工生涯还真是多灾多难。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让她赶上了?是水逆还是她跟这一行犯冲啊?她拉住艾薇儿问:“这案子大概要审多久?”艾薇儿给了她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微笑,柔和地说:“一到两个月。你不要想太多,也许事情不像周处长说的那样严重。”苏郁檀抱了抱艾薇儿,无言地表示感谢。艾薇儿要忙案子的事,小跑着追上了周处长,消失在走廊尽头。苏郁檀独自一人在会议室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进地下碟库,上了自己的飞碟,心里郁闷得不行。她只是想好好地当一个社工,为那些受到不公正对待的孩子做一点事而已,为什么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她正准备回家静一静,乔忘川突然打了视频电话过来。他貌似刚从实验室出来,一边脱白大褂,一边对她说:“我立刻过去找你。你还在社会事务局的地下碟库?就在那里等着我。”苏郁檀忍不住苦笑:“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乔忘川点点头:“对!艾薇儿小姐把情况告诉我了。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站在你身边。”苏郁檀叹息一声:“谢谢你!不过,你不用丢下工作来找我的,我没事的。”乔忘川没有一点迟疑地说:“不管有事没事,你今天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我不想看到你再把更多负面情绪积压在心里,那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苏郁檀默了默,没有再反对,却说:“你不用到这里来。我正准备回家,你到我家来找我吧!”49.始与终虽然乔忘川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办法安慰苏郁檀,苏郁檀的心情也并没有多少好转。这场官司压在她头上,她没法轻松得起来。虽然班迪告的不是她,但如果班迪真的胜诉了,作为责任人,她也只能引咎辞职。否则,她只会像癞皮狗一样毫无尊严。而后来的实际情况,比她预想的更加糟糕。在她被停职的第二天,班迪就在网上发表了一篇题目是的长文,实名声讨社会事务局用人不当。自从去年那起人质劫持案,苏郁檀是六级潜创症患者的事,就不再是仅限人事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了。班迪在这篇长文中,列举了苏郁檀是六级潜创症患者的证据,又列举了一些严重潜创症患者伤害自己、伤害他人实际案例,用一种偷换概念、移花接木的方式,“证明”了社会事务局让苏郁檀来当社工是多么严重的错误。他在文章里丝毫没提他跟新海市社会事务局的旧怨,只义正辞严地说:“虽然苏小姐还没有实际做出危害社会、危害他人的事,但潜创症患者精神不稳定,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让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在号称‘以未成年人福祉为最高准则’的未成年人保护处当社工,让她跟孩子长期、密切地接触,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我们的确不应该歧视潜创症患者,的确应该对严重潜创症患者适当救助。但已经有了那么多救助性‘岗位’的存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