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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别人的要求,你自己是否能做到?在最深最绝望的黑暗中,你的母性能否经受住人性的考验呢?“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证明你自己做mama的资格。我倒是想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苏郁檀深吸一口气,恐惧又认命地问:“你要我怎样?”兜帽人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让你女儿替你赎罪,从此后她任由我处置,你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反正你也只是捐出了一颗卵子,既没有十月怀胎,也不是她的监护人,没有保护她的责任。“第二,我为你准备了一艘‘死亡飞碟’,牌号是EE9635-CT596N,就停在你家楼下的碟库里、你的飞碟旁边。你自己去碟库,自己坐进这艘飞碟,亲自来救你的女儿。我先声明:你来了,也未必救得了你女儿,很可能只是白白牺牲。“你要怎么选呢?哈哈,我设计的这道选择题,是不是很有趣?”54.再见,人间。苏郁檀只觉得一股浓重的寒意,从她头顶纵贯脚心,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这个兜帽人的意思是:让她自己走进他的囚笼,任由他处置吗?崔琳琳那么恨她,如果她落在了崔琳琳姐弟的手中,能有什么好下场?崔琳琳那帮手下曾想轮X她、将她卖给拉皮条的。如果她真落在崔家姐弟的手里,那些威胁恐怕就要成为现实了。这一次,乔忘川未必有机会救她。因为他已经自身难保,能否活着走出医院还是未知数。更因为他植入她体内的那个定位器,不太可能再发挥作用了。“崔二”能在警方的追查下隐匿这么久,绝对是一个非常谨慎仔细的人,绝不可能在他jiejie那帮喽啰跌倒过的地方再跌倒一次。控制她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大约就是找出这枚定位器扔掉。由于潜创症的影响,苏郁檀并不怕死。但她害怕被人囚禁、被人控制,害怕连生死都无法自己作主。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从来不是死亡,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一千个、一万个、千千万万个不愿意走进兜帽人的囚笼!可如果她不去,小鸽子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她还什么都不懂,就要让她代替她母亲,去承受崔家姐弟的残酷报复吗?兜帽人设计的这道选择题,一点也不有趣。它是世界上最残酷、最考验人性的选择题!一时间,她无比希望自己已经像弗罗拉那样,被飞碟砸死了。因为那样的结局,要幸福很多很多!“你在犹豫?你在迟疑?”兜帽人怪笑着,十分开心的样子,“这有什么好犹豫迟疑的?”他笑了几声之后,又兴高采烈地给她出主意:“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你可以对自己说:我根本不可能救回她,去了也是白白牺牲,不去才是理智的选择。“你瞧,只要你能说服自己相信‘这是一个理智的选择’,你就不用再管你女儿了。无论她今后遭遇了什么,都是我这个坏人干的坏事,跟你没关系。你不会受到任何谴责。“如果你觉得良心不安,还可以每年哭上几场,为你女儿洒几滴眼泪,糊弄糊弄良心就行了。我告诉你,良心很好糊弄的!“这样是不是很美好?”苏郁檀崩溃地大喊了一声:“你这个魔鬼!”如果他不是魔鬼,怎么能这样洞彻人心?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想过用“这是一个理智的选择”来说服自己不去的。兜帽人又怪笑着说:“对!对!这也是一个好主意。你可以大喊大叫,把你家里的保镖引过来,然后把这件事告诉她们。只要她们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全力阻止你出门。“这样的话,你就更不用内疚了。因为不是你不愿意救女儿,而是你被人阻止了。你可以把仇恨宣泄在保镖身上,责怪她们阻挠你救人,去找她们的麻烦就可以让自己好过点。你每年用来糊弄良心的泪水,都可以少洒几滴了。“这是不是更完美的解决方案?”苏郁檀再次崩溃地大哭:“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兜帽人反问:“你不让我说,是因为你不敢面对真相吧?其实这没什么,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因为生存是排在繁衍前面的。“当自己的利益和孩子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选择有利于自己是人性,选择有利于孩子是父性母性。在人性面前,父性和母性总是不堪一击的……”他在絮絮叨叨地论证人性与父性母性。苏郁檀就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将自己抱成一团,似乎整个人、整个意识都要被割裂成两半了。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小鸽子的模样、小鸽子的笑声,又不断闪过童年时被生母囚禁在地下室的那些恐怖经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和绝望感觉,再次无比清晰起来。那些往事,她一直在努力尘封,从来不愿去回想。可现在,难道她要再次走进那样的命运、那样的处境吗?她心里似乎架起了一座又一座的天平。把自己和小鸽子放在天平的两端称量,谁更重要?她是更害怕自己被控制、被虐待,还是更害怕小鸽子受到伤害?如果救小鸽子只有极其渺茫的希望,她要不要不顾一切地去争取这一线希望?如果她去了,是不是傻?如果她不去,是不是太自私、太冷酷?以前,都是她在评判别人做父母的资格;现在,她在这样的考验下,又要怎样选择?去,还是不去?人生最艰难之处,莫过于面临着这种让人无比痛苦、无比纠结的选择。在这种时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而她却挣扎了很久,心中无数纠结缠绕的念头几乎要让她发疯。在那一团乱麻中,小鸽子的模样,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小鸽子”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个人,渐渐压倒了其它的一切。“怎么样?决定好了没有?”兜帽人怪声怪调地问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苏郁檀捂着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胡乱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绝望而茫然地看着他:“你赢了……我去!”“我去”这两个字说出口时,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彻底改变了。她的心中,竟奇异地变得无悲无喜。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