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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时期安稳度日, 现在还可能出一位皇帝……不是福缘深厚又是什么? 北边的葵郡王还是个青年, 而且已经不可能生出拥有神武之力的孩子,东境的烁郡王和西面的烠郡王虽有不少子女,有魂魄的却也是唯一、唯二。 唯有玦亲王府,四个拥有神武的孙子, 若是能得皇帝或者徐家任何一方的支持,皇位简直唾手可得。 这段时间玦亲王府很沉得住气,眼看皇长子病重,得了孩子也没有大肆庆祝,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低调。 煜亲王没有接话,刘煜继续道:“虽然那孩子目前看不出有神武之力,但也说不准将来的某天突然觉醒了……就跟,阿煜你一样。” 刘煜听到对方突然提及如此隐秘的旧事,目光微沉。 然而,刘炘仿佛没有感觉到煜亲王身上散发的抵触之意,状似惋惜地道:“朕身体不好,连带着皇长子也生来羸弱,若是当日先帝选阿煜做这冀州皇帝,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个多事了……以你的身份,才是名正言顺。” 他所说的名正言顺,可不单单指刘煜是当年的蒋贤妃之子、身份尊贵,他说的,是刘煜的先祖返魂。 仿佛陷入旧事之中,刘炘望着远处的宫灯,喃喃自语道:“当年我们去京郊围场,被先帝的人引到那处山洞,差点命丧妖魔之口,莫非你及时觉醒,我们兄弟俩儿恐怕难逃一劫。” 对这个有救命之恩的弟弟,刘炘目露温和之意:“算起来,我们也算一同经历过患难……不瞒你说,几个兄弟之间,朕只当阿煜是最亲近的。” 听到刘炘的话,虽然极不想回忆那段往事,但刘煜的脑海中还是浮现了一些让人痛苦的画面。 他的奶兄,他身边的亲兵,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人,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在他面前命丧大妖魔之口,只留下一些残缺不全、分不清主人是谁的尸身…… 刘焜当然是想让他们死在京郊围场的,但他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特意从冀州和雍州交界的地方抓来那只大妖魔困在山洞中,用活人去喂养它,却不是为了刘炘和刘煜。 他只是单纯想养一只吃人的妖魔,好享受那种掌握别人生死的快_感。 至于布下一个局引两个皇弟过去,不过是一箭双雕之计——他连太子都敢杀,又怎么怕杀两个还未及冠的弟弟呢? 刘煜闭上了眼睛,努力在遏制心中的怒意,他虽还不知道刘炘提到旧事的原因,但却不愿意去回忆被恐惧支配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瘦弱的背影。 那个人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而他从后面抱住了对方,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哪怕身处让自己生出梦魇的地方,刘煜也能不去想任何可怕的事情。 ——他的小大夫已经治好了他的魇症,哪怕再进入当年的那个山洞,他也不会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刘炘并不知道刘煜现在之所以能够摆脱魇症的困扰,是因为简晓年已经在本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刘煜破了心魔。 他更想不到,刘煜甚至已经带晓年和他的两个儿子“故地重游”。 刘炘以为自己寥寥几语已经打开了煜亲王掩藏在内心的恐惧而让对方防线崩溃,他觉得眼下正是问话的好机会,于是语重心长地道:“你说不册立王妃,朕由着你,你说想回封地,行,朕也由着你,但你不能没有子嗣,要不然立阳三郡岂不是要交给别人?” 刘煜抬头看向冀州皇帝,心道:原来这就是他不惜把两人都不愿再提的秘密说出来的原因……他想趁机试探,煜亲王府是不是真的后继无人! “你若有子嗣,无论嫡出、庶出,都是朕的侄子,朕会立刻册封其为世子,再添几座城池作为给孩子的见面礼,一并并入立阳三郡。” 冀州皇帝面带诚恳地看向刘煜:“若将这皇位留给你的孩子,朕是心安理得的。” 这样的诛心之语,恐怕当今也只有刘炘自己敢当面说出来了。 但他说得,煜亲王却听不得,于是刘煜立刻表态:“臣惶恐。” 当然,他说归说,但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惶恐”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刘炘见自己百般诱惑,煜亲王却始终不为所动,不禁有些惊奇。 于是他干脆将话题挑明了问:“阿煜,你跟朕说说,到底有没有子嗣可以继承你的位置?” ——继承人?当然是有的,虽然不是他亲生,但能讨晓年喜欢就好……将来小崽子可以继承他的王位,然后他自己就可以跟晓年一起云游,陪他的小大夫到处寻找心仪的药草了。 但是现在显然不能告诉刘炘双星的存在,哪怕是当作刘煜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这对小崽子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于是,煜亲王回答道:“臣弟尚未成亲,何来子嗣。” 冀州皇帝尤不死心:“阿煜身份尊贵,哪怕是庶出的,也是一样的。” “等臣弟有了儿子,再向陛下讨要那几座城池的见面礼。” 刘炘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阵气定神闲的煜亲王,不禁想起了前几年,徐太后和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没能让煜亲王亲近他府中的美人。 那时候煜亲王受魇症所困,身旁有人根本无法入眠,睡上一个时辰和宠幸一个女人之间,煜亲王显然选择了能让他活命的那个选项。 ——现在刘煜既然已经好了,不再受魇症折磨,难道还能继续“清心寡欲”不成? 这时候刘炘不得不怀疑,也许煜亲王的情况根本没有他说的那般好——要不然他为什么还留着那个简晓年在身边,还为他在兴安开了一家医馆,完全是讨好其人的意思。 带着这等怀疑,刘炘就更加犹豫要不要放刘煜回封地了。 但他知道以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他们很难控制他的行动,所以刘炘只能退步道:“皇长子病情时常反复,朕有时力不从心,京中现在还离不了你,此事以后再议。” 冀州皇帝好像才想起来某件事来,急忙开口吩咐道:“鲛人族的来使到天京也有两月了,再不放他们回去,恐怕鲛人皇还以为朕扣住了他们当成了人质……你和玦亲王世子走一趟,送那四个鲛人回少海吧。” 于是,也就有了刘灿与煜亲王一起送行的事情。 …… 玦亲王世子修佛,为人看上去极为和善,对待几位鲛人族的来使,比起冷峻严肃、不苟言笑的煜亲王来,显然要亲切许多。 对于自己此次随同出行,刘灿心中有些想法,但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就好像只是单纯要认真完成陛下安排的一项任务罢了。 有他在鲛人身边,刘煜乐得清闲,能够花更多的时间陪着他的晓年,和小崽子。 倒是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