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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李大娘,你不能放弃希望!”“希望?哪还有希望,二蛋和大蛋就是我的希望,二蛋死了,大蛋也染上了那天杀的恶疾,我们家已经没有希望了。”李翠兰木然道。这时,春泥道的远方忽然火光大作,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街巷之中。“快,一定不能绕过那一家三人,一会都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什么事我扛着!”熟悉的声音在巷子里回响,季碧菡一看,竟然是邱奇带着先前她在迎春堂看到的那伙打手找上门来了。“我们这些如同蝼蚁一般的草民,去到什么地方都如同草芥一般,无非是换了一波人来收割罢了。”李翠兰缓缓地走回屋内,她来到了床边,一手抱着早已气绝的李二蛋,一手抱着奄奄一息的李大蛋,静静地等待未知的命运。“大人,我准备好了,求您给我和大蛋一个痛快,被乱棍打,痛。”李翠兰说。季碧菡走到了床边,拉起了李翠兰:“大娘,你振作一些!大蛋还活着,还有希望,为了他,你一定要振作!”李翠兰抬眼去看季碧菡,浑浊的眼忽然亮了亮。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邱奇和打手们已经来到了屋舍之前。“大娘,快走!快带着大蛋走!”季碧菡心中一念,如今是个好机会,趁着邱奇带人来闹事,暗中监视的东宫暗卫多少会受影响,李翠兰有希望可以趁乱逃走。季碧菡再次劝说:“李大娘,先出去,好人做到底,我有办法能够帮你治好大蛋!”“好,好!”李翠兰终于扶起了李大蛋,季碧菡环顾四周,李翠兰的家被邱奇多次打砸,已经破得不能再破,房前屋后一目了然,后边漆黑一片,是一条暗巷,季碧菡拉着李翠兰,跳入了暗巷之中…“他们人呢!”“肯定跑了,快到这附近找!”邱奇和打手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季碧菡和李翠兰踉踉跄跄地扶着病重昏迷的李大蛋快步逃离,夜风呼啸着,季碧菡的内衣早已被汗水完全浸湿,在风中冷冰冰地贴在肌肤之上,可季碧菡顾不上这么多,她脑子一片空白,三人一口气奔了好几里地,直到周围一切都归于寂静,季碧菡才停下步伐。后面没有脚步声,没有火光,没有人影,什么都没有,季碧菡松了口气,靠在墙上兴奋道:“逃出来了,成功了!”李翠兰跪倒在季碧菡的面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大人对贱妇恩重如山,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贱妇都会以死相报!”“言重了,李大娘。”季碧菡喘着气,如今抗命救了李翠兰和李大蛋,她得去思考该如何向太子和父亲季康交代。李翠兰仍在不住磕头,季碧菡将其扶起:“一会你们安顿好之后,我就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李大蛋。”李翠兰抱起了地上不省人事的李大蛋:“大蛋,你听到了么,咱们有救了,咱们遇到了活菩萨,等你日后好起来,你一定要…”季碧菡听着李翠兰念叨,不禁面露微笑,不管之后的结果如何,至李翠兰母子二人活下来了。“刷!”这时不知道哪儿来的白光一闪,季碧菡的笑容凝固了…李翠兰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抱着李大蛋的手无力地松了开来,大量的鲜血从李翠兰和李大蛋的身上喷出,洒在了季碧菡的脸上,衣服上,手上…这是转瞬之间发生的事,季碧菡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不!”季碧菡撕心裂肺地尖叫,她站起来,疯了般朝着白光消失的方向追了去。趁乱逃离只是季碧菡的幻想,东宫暗卫并没有被她们成功甩掉,季碧菡狠不下心来杀人,暗卫最终出手了。“你们还是人么!”季碧菡悲愤交加,视野被泪水掩盖,她哭喊着在暗巷里奔走,奔走,哪怕东宫暗卫早已踪迹全无…“嘭!”季碧菡恍恍惚惚,根本没有去看暗巷里迎面走来的人,她迎面撞了上去,因为失重而重重摔倒在地。明亮的火光亮起,季碧菡看到了灯后那张写满了担心的脸。“你没事吧?”沈纶将马灯扔到了一边,低头去检查季碧菡的伤势。“哇!”季碧菡不顾一切,像是在洪流的漩涡中抓住了一根稻草,她紧紧地抱着沈纶,浑身战栗,她想大哭一场,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没事,都过去了,我在这,别怕。”沈纶出手轻轻拍着季碧菡那不住起伏的后背,低声安慰。“没事,没事。”高挂头顶的明月被乌云遮掩,季碧菡只觉得浑身无尽的疲惫,在沈纶的怀中,她终于感到了些许的平静和安宁,哭着哭着,她沉沉地睡过去了。第27章第二十七章季碧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间陌生的房里。屋内的家具和摆饰很少,看得出来这里并不经常有人居住,屋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今天,是个阴天。一阵淡淡的清香飘了进来,季碧菡掀开被子,有些冷,她走出了门,外头是个小院子,杂草丛生。沈纶的身影隐约出现在高高的杂草里,他拿着一把小小的蒲扇,面前白烟袅袅,方才季碧菡在屋内闻到的清香就是从这儿散发出来的。“这是哪儿?”季碧菡环视院子。“回去,外面风大。”沈纶正专注地盯着面前烧得正旺的铜壶。“你是跟谁说话?那大壶?”沈纶轻轻揭开铜壶的盖子,白气四溢,他朝里望了眼,然后满意地站了起来。“这是我家。”沈纶拎着铜壶,将季碧菡往屋里推,“不要挡路。”“你?我家?不是,我怎么会在你家?”“刚煮的,喝了。”沈纶从铜壶里倒出了一大碗枣色的热茶,递给了季碧菡。季碧菡正好手脚发冷,接过了姜茶之后,手掌传来了让人舒服的暖意,季碧菡喝了一口,是姜茶,很甜很甜,想是沈纶放了不少的红糖。“你干嘛给我喝这个…”季碧菡感觉自己的脸热热的。“反正喝了也没坏处。”沈纶说,“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昨夜用火烘了一夜,不过好似变了形,总之跟之前的样子不太一样。”沈纶的话刚说完,季碧菡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是她的衣服,而是一件宽大的白色寝衣,不消说,这断然是男子的衣物。“哇,沈纶,你…”季碧菡的心跳加速。“你昨晚全是虚汗,浑身湿透,我就像背着一个大冰坨子,如若闷着最是容易染上风寒,我只能,就给你除衣换装了。”“那你都!你!你!”季碧菡羞涩不已,沈纶默默地扯起外套,挡住了自己的脸颊和脖子的皮肤,生怕季碧菡再去挠他。“我没开灯,且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