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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怨:“不吃。”不管咸粥甜粥,此刻都不对他胃口。他只想吃甜的夫人。然而没力气,吃不着。恨。就在贺征幽幽望着床帐顶的那排短流苏时,沐青霜笑音绵绵甜,指尖在他的下颌处挠了挠。“你到底要不要吃东西?”“吃不下。”贺征轻哑的嗓音有些悒悒不乐。“那,你是要接着睡?”“睡不着。”若早知她会提前回来,他前两日就好好喝药,这时就该生龙活虎“小别胜新婚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恨。像是听到他的心声,沐青霜在他耳畔低声娇笑:“既你睡不着,那不然就……咦,征哥,你偷偷磨牙做什么?”馨香甜软的芳息暖暖烫着他的耳廓,使他无力的身躯忍不住颤栗。“没你这么欺负病人的……”喑哑沉嗓逸出软弱闷哼,那是某种微妙的难受与无助。明明已褪去高热,他两颊却又起了潮红。“别冤枉人,我这是在帮你发汗,”沐青霜的手正在锦被下四处煽风点火地使着坏,慵懒含混的笑音贼兮兮的,“家医是这么说的。”“你故意的……”“对,我就是故意的,”沐青霜在他抬高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若你往后再把自己整得病歪歪,那我还欺负你。”“那,能不能等我好了,”贺征双目紧闭,从牙缝中迸出一句沙哑恳求,“再欺负一次?”“好呀。”子时的更声隐约透窗,与寝房中凌乱的喘息与羞耻的低吟混做一处。过了子时,便是十一月十六了。墙上的黄历隐隐翻起一角,又飞快落下。下面那一页的黄历上写着,武德元年十一月十六,冬至,宜教牛马、裁衣、合帐,余事勿取。长夜漫漫,真是“合帐”的黄道吉日,天意如此,那就不必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