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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手是血,赶忙去解下腰间的水袋帮他把伤口上的沙子冲洗干净。“徐大哥,你还好吧?”徐叔夜把手抽回来,抬眼看向谈歌。哎呀,他还笑!要不是当着大家的面,真想把他头打爆!第三十八章这一条道上是江湖小儿女的情情爱爱,不远处的另一条道上却是绿林中的打打杀杀。陈二草草地擦掉钢刀上的血迹,将马车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却只搜到一个小箱子,上面还上了锁。手底下几个喽啰在刚刚被砍杀的马车主人及其仆人身边摸了半天也只有几个装衣服的包袱。“二爷,就这些了。”陈二一看更加恼火,朝地上的尸体狠狠地踢了一脚,“妈的,就这点儿破玩意儿还跟老子玩儿命!”说罢,看向同样倒在地上的两个自己人,吩咐道:“赶快拖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一会儿有人来了就麻烦了!”“是!”喽啰们领了命,麻利地忙活起来。陈二觉得自己真是倒瘟霉了,本是看这一家子像是有点底货,想吓吓他们抢点东西回去喝酒。平常这条道上的商旅过客,碰上打劫的都是保命要紧,人跑了也就跑了,谁知这家人看着弱不禁风的,结果跟疯狗一样,也不知从哪里拔了刀就要来砍他们。要不是他们人多,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二爷,看他们这么宝贝,连命都不要了,这箱子里肯定有好东西!”一个喽啰兴奋道。他们找了一个隐蔽处分赃。陈二是个大老粗,大字都不识几个,根本没看出那箱子是上好的红木雕花箱,一刀劈下去,把箱子劈了两半,几件金银玉器散了一地。“他妈的!这点东西还不够老子喝一顿花酒!”陈二觉得自己简直要气炸了,瞪大了眼睛朝喽啰吼道:“把包袱打开!”喽啰照做后希望再一次落空,那里面除了几件衣裳和几封信以外,屁都没有一个。陈二刚要发作,就听一个喽啰道:“二爷,您不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蹊跷吗?这家人不但会武,而且身上还带着刀,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咱们会不会……”喽啰说道一半不敢往下说了。“别跟老子支支吾吾的,有话直说!”喽啰心一横,“咱们会不会摊上事儿了?”陈二抬手一个大耳刮子,抽得那喽啰找不着北,“放你娘的臭屁!老子就没怕过事儿!”嘴上虽那么说,陈二心里还是有点虚的。这次抢劫是他临时起意,没抢到什么值钱的不说还折了两个兄弟,如今飞虎帮里有的是人对他二把手的位置虎视眈眈,要是教人抓了小辫子可就不美了!陈二夺过那几封信,全部拆开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就认得落款是“什么什么王什么什么”,要不是第一代帮主姓王,他怕是连“王”字都不认得。“写得什么鸟玩意儿!”陈二随手一揪,将纸团扔进了旁边的小河里。“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谁要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就别怪兄弟不念旧情了!”小喽啰们皆吓得浑身发抖,哪里敢说一个“不”字。陈二带着帮众从草丛里一出来就遇上了谈歌一行人,他们本想横穿道路,瞥见那坐在马车外的男女俊俏非常便楞了一下,停在了路中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陈二总觉得马车外这两个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那里见过。孟进之勒马,停在距离陈二两个马身的位置。谈歌的记性很好,一眼便认出了陈二。“飞虎帮的?”陈二虽然心里犯嘀咕,面上还是油腻地笑道:“小娘子认识我?”“谈不上认识,只不过在天水城见过一次,那个时候你被打得像猪头一样,今日见了,我还有点儿不敢认呢。”谈歌才受了气,这会子正好拿他撒气。陈二的脸猛地涨红,刚要破口大骂,那日被暴打的阴影忽得窜了出来,逼得他生生将蹦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就说,这俩人怎么这么眼熟呢。宋天敬他们发觉马车停了,也都探出头去看,瞧陈二挡在路中间,道:“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飞虎帮的一群废虎嘛!怎么?陈大年又拿东西来孝敬我了?”陈二一见宋天敬,素来空空的大脑破天荒的生了一计,忙谄媚地笑道:“宋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我们帮主知道宋爷您途经此处,特地让我准备了一些薄礼,邀您去帮中一坐。”说罢,陪笑着捧着刚刚抢来的那些金银玉器要献给宋天敬。宋天敬瞥一眼他手中那个拿块布包着的黄白之物,嗤笑道:“你拿这些东西,埋汰谁呢?”陈二作惶恐状道:“不敢不敢!是人都知道江宁宋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这就是我们帮主的一点小小的心意,礼虽轻但情意重啊!”宋天敬本还想逗他几句,却被程松雪一下打住。宋天敬的腿伤要紧,哪有时间跟这帮人废话。“你,进去。”宋天敬只能瘪瘪嘴,钻进了马车。“你,滚!”陈二被程松雪一瞪,悻悻地退到一边,给他们让路。待到他们走远了,才得意地“哼”了一声。宋天敬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们,所以他笃定他一定不会收他们的东西。其实他收不收这倒是其次,关键今天这事儿得有个说法。这下他回去就可以说今天干了一票大的,得的好东西全部献给了江宁宋家的小公子。陈大年削尖了头想跟江宁宋家搭上关系,这下子不但不会怪他私自行动,还会夸他敢于抓住时机。有了这一层,折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事儿。陈二这厢还沾沾自喜着呢,却不知自己已经引祸上身,还顺带着把宋天敬他们拉下了水。城内,濠州商会。“什么?都被杀了?是什么人干的?”濠州商会的会长赫连佑一听有人抢先他们一步夺走了屏南王私通朝廷要员的证据,顿时紧张起来。“据说是一帮土匪,冲着财去的。”赫连佑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手下接着道:“麻烦的是这帮土匪好像跟江宁宋家有些关系。”赫连佑一颗心又提了上来,“怎么说?”“据那土匪说,他们为了讨好宋家,就将抢来的东西全部送给宋家小公子了。这些证据现在恐怕已经被宋家小公子发现了,所以特来请会长指示。”手下抱拳道。赫连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的头顶上是右相,宋家的头顶上是左相,虽说都是相,可这势力差的远了去了。要不然江宁宋家也不会富可敌国,而他只是濠州商会一个小小的会长。除了左右相,朝中还有一群中立派,这帮人说是中立,还不是蛇鼠一窝,私通屏南王,妄图成为第三股势力。当今皇帝不仅多疑而且小心眼,平西王虽死了多年,可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他最恨的就是藩王干政。本来上头好不容易揪住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