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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之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韩司恩下了轿子,眉头猛然紧皱,神色不渝。 柳虎城在中军帐中听到韩司恩到来了,他头皮一阵发麻。说起来流言一开始传出来,他就知道事情要坏,他用最快的速度查到了那天在酒楼里喝酒的人,那些人中有几个是周然的人。 柳虎城一边怀疑这是有人给西疆军下套,一边自然怀疑是这周然对韩司恩怀恨在心,故意做出这等下作的事。 而那天那个醉意朦胧说出皇帝和韩司恩有一腿的人当场就跪下请罪了,柳虎城细查了他的底细,这人家世清白,就是爱喝上两口,和周然关系一般,他说那话纯粹就是醉意大了,顺着别人的话无意中说出口的。 而后周然让人抬着来到中军帐,向柳虎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他这人是小心眼了点,但对皇帝绝对是忠心耿耿的,更不敢随意编排皇帝的。 周然说的很是气愤,柳虎城自然得先把人安抚下去,然后把那些醉酒嘴碎的人统统都给关押了。 柳虎城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城内的流言,但是军中若有人胆敢提起此事,便直接五十军棍,倒是刹住了一些人看热闹的心态。 然后柳虎城心里还有个大石头,那就是韩司恩前来问罪。这两天他过的颇为焦虑,结果韩司恩人他还没有等到,白书就在军营中给他捅出了个天大的窟窿。 白书从流言传出时,就一直呆在军中,柳虎城对白书不是很熟悉,便也没有过多关注。 军营之中,人多嘴杂,即便是下了闭口令,也会有些嘴碎的人忍不住会在私下讨论。今天有几个负责砍柴生火之人,提起了韩司恩,说了几句污言秽语。 被白书给听到了,白书就把人给狠狠揍了一顿,胳膊腿都折了一条。更让人恼火的是,白书不知怎么的就认定此事和周然有关,提着剑就找到了周然的营房。 恰好五皇子姬怀在探望周然,看到白书进门便拿剑行凶,一声惊呼,引来了其他巡逻之人。 白书一剑刺在了周然的大腿上,离那命根子只有浅浅的距离。 白书被巡逻之人抓起来的时候,十分老实并没有反抗。只是恨恨的看了周然一眼,眼神很是凶恶。 周然本来在城内养身体的,因为边界之事,他回到了军营后便没有在离开了,结果碰到白书这个愣头青,拿着剑刺他,剑气入体,把他直接给吓出毛病了。 柳虎城听到这个消息时,直接惊呆了。白书在他印象中是个被白文瀚精心护着的弟弟,除了喜欢和一些民众抢挖山上珍贵药材,旁时十分老实,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韩司恩到西疆军营时,军中大夫刚为周然诊治一番,至于他以后能不能重振雄风,那要看日后的疗效,军医言谈之下颇为叹息。 周然已经以白书以下犯上为由,命人鞭笞了他一百。 白书众目睽睽之下对周然做出这等事,白文瀚自然没有办法向柳虎城求情,只能摁下自己心中的焦虑,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韩司恩到了地方便知道了白书做下的蠢事了,白书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那人虽然不关心事实,但心里很有分寸,也能隐忍,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定然不会轻易出手,让人抓住这明晃晃的把柄的。 至于姬怀,怎么就那么巧合,白书去的时候,他在场。不过事实到底如何,还是要等到见了白书人之后在做打算。 韩司恩因这事站在西疆军营门口愣了一下,而后并没有前去见柳虎城,直接拐了个弯去找白文瀚,然后让白文瀚带着自己去见刚刚受刑的白书。 军营的牢房是非常简易且肮脏的,他们到的时候受到了一些守卫的阻拦,说是周副将军有命,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犯人。 白文瀚知道拦着他们的人都是周然那边的人,对白书行刑的人也是他们。 白文瀚想到白书会受到的伤,心中很是焦躁。但白书伤人在先,还是伤了一个堂堂的副将军,他作为一个纪律严明的千夫长,自然是不能偏袒的,只能愣在那里。 韩司恩脸色一沉,便命自己身后的护卫以那些人阻拦自己查巡为由,把人直接给扔到了一边。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在京城护卫表明身份之后,忙引着他们前去了。 军营的牢房是非常简易且脏乱的,里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白书被关押在最里面的牢房里。 韩司恩同白文瀚走过去后,看到的就是白书闭着眼,缩着身体趴在肮脏的草堆上,裸露的后背是深深的鞭子痕迹,血顺着那些不平的沟沟壑壑四处而流,染红了白书干净的皮肤和身下的草堆。 一时间,韩司恩闻着这血腥味,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实验室的情形,每天每日满鼻子的血腥味,昏昏沉沉之间都能听到那些人的心里话,人心丑陋的让人感到反胃恶心。 白书听到声响,微微睁开眼,看到韩司恩时,他眼睛一亮,顿时想直起身,他这番动作让身后的血流的更欢了。 白文瀚忙走到牢房里摁住他,呵斥道:“都伤成这样了,还乱动什么。” 白书想到了韩司恩并不喜欢血腥味,便不敢在动弹了,整个人又软在了草堆上。他看着韩司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微微抿起了嘴,想到周然嘴里那些不堪的话,他心下倒是没有后悔刺了他一剑。 韩司恩并没有走上前,他和白书对视了一会儿,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白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嘴,而后他反手抓着白文瀚的手低声急促道:“大哥,你跟上去去看看。” 白文瀚看着白书的模样,有些心疼的骂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让人给你请个大夫来。” 白书道:“大哥,我皮糙rou厚,这点小伤没关系。” 白文瀚怒视了他一眼,心里倒是有点心疼他喜欢韩司恩这个榆木疙瘩了。白文瀚心酸的想,那人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好的。 不过这话,他没有说,而是盯着白书的眸子,道:“你给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刺伤周副将军?” 白书听到白文瀚的话,他摇了摇头,把头埋在草堆里,闷声道:“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刺伤他了。” 白文瀚了解白书,知道他这样子是不想说,于是恨恨道:“你刺伤的可是我西疆军的副将军,你就这么不吭声,不辩解,是不是不想活了?” 而这厢,韩司恩在离开白书的视线后,便吩咐自己随身的护卫,道:“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伤势。” 那护卫领命。 柳虎城本来在中军帐等韩司恩的,听闻他直奔牢房来了,立刻前来了,恰好听到韩司恩的吩咐,他便对贴身之人吩咐道:“找军医给白书看看伤势。” 韩司恩看到柳虎城,眼神温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