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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府养着。当疤痕基本全消只有两圈新肤跟周围颜色不同时,阿榆底气十足地再次提出回家。此时已是十月初,展怀春看着阿榆仿佛他再不答应她就要急哭了的样子,只好道:“明日,明日早饭后我送你回去。”“现在回去不行吗?”阿榆对着窗外道,分明距离晌午饭还有些时候呢。展怀春意味深长地笑:“不行,我查过这个月的黄历了,今日忌出行,忌迁居。”他脸生得好,明明心里想着坏事,笑出来也给人万事胸有成竹的感觉,仿佛早为阿榆回家一事做了万全准备。阿榆感激他专门查了整月的黄历,便也不再坚持今日就走,反正只是晚一天。这样一来,今日就是她在展府过的最后一天了。展怀春没有拘着她,把白天留给她跟丹桂丹霞惜别。三人相处了大半年,特别是丹桂,阿榆真的很不舍,拉着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讲。“阿榆,少爷叫你过去用饭。”长安忽然在外面唤道。阿榆这才惊觉外面已是黄昏。“那你以后一定要来找我。”阿榆起身往外走,分别前再次叮嘱丹桂。丹桂眼圈也红了,连连点头。阿榆依依不舍地往回走,转弯前回头看,丹霞已经进去了,丹桂还站在门口。她朝丹桂挥手,最后扫视一圈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院子,心生怅然。回了上房,长安在门口停下,阿榆自己走了进去。外面没人,饭菜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因里外都太过安静,阿榆不由自主放轻脚步,行到内室门前,低头挑帘。抬头时,发现屋里已经点了灯,温暖柔和。而那人一袭月白长袍端坐于桌前,正持杯仰首自饮,听到响动,他长眸睥睨过来,风华绝代。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二爷想做点什么不好的事,你们说呢?第68章第68章得逞“舍得回来了?”展怀春放下空了的酒杯,笑着问。听声音仿佛有点责怪她久去不归,但认识了这么久,阿榆能看出来,展怀春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像调侃。她低头走了过去。他不怪她,她却突然有点自责。不论如何,他对她那么好过,现在要分别了,她竟然只记得丹桂丹霞,忘了他。若论不舍,刚刚进门看到他喝酒的那一瞬,她便发现,她最不舍的,可能还是这个男人,跟喜欢与否无关,只因从小到大,除了分别多年的哥哥,展怀春对她最好,甚至比师父还好。可惜再不舍,她也要回家。饭桌上算鱼汤共有六道菜,不算特别多,却道道都是她爱吃的。桌子旁边挨着摆了两张椅子,一张被展怀春坐了,一张留给她,阿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坐了下去。这是她跟他一起吃的最后一顿晚饭,她不想再为椅子挨得远近惹他不快。展怀春看她一眼便移开视线,边倒酒边道:“吃吧,再不吃就凉了。”“嗯。”阿榆听话地拿起筷子。刚认识时她在他面前吃饭还会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习惯了。只是才吃了一会儿,阿榆便意外发现展怀春没有动筷子,他一直在倒酒喝酒,酒壶里没酒了,他竟然又从旁边地上拎起了个西瓜大小的酒坛子!“少爷别喝了,多吃点菜吧,喝醉了难受啊!”阿榆终于察觉到不对,伸手就要去抢酒坛。她照顾过喝醉的展怀春,又吐又头疼的,她看了都难受。展怀春不给她,一只手就把她挡在一旁,桃花眼里不知是为醉意还是旁的什么波光潋滟,笑着看她:“阿榆,你吃你的,我喝我的。你要走了,我心里难受,今晚我喝醉了,明天一觉睡到大天亮,那样早上肯定不会拦你回家,否则我醒着,我怕我舍不得你,又说话不算数,惹你伤心恨我。”说完往碗里倒了满满一碗酒,一仰而尽,酒水太多来不及咽下,从他嘴角流下来,打湿衣衫。阿榆哽咽出声,眼看男人还想再倒,她扑过去按住他手:“别喝了,少爷别喝了!你是好人,我知道少爷就算醒着肯定也会放我走的,求你别喝了,你这样我看着也难受!”他这么好,不能再见他她也舍不得,可她跟他不是一类人,他就该娶个表姑娘那样的。展怀春反握住她手,用袖子替她擦泪:“你难受什么?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只想回家离我远远的,我难受不难受跟你有什么关系?”阿榆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知道看他这样她很心疼,她宁可他冷脸对她,也不想害他难过。她哭个不停,眼泪抹了一串又来一串,偏不肯说句他想听的。展怀春暗暗叹息,他果然留不住她了。“别哭别哭,我不喝了行了吧?来,咱们一起吃饭。”到头来还是他心疼她的眼泪。他柔声细语,阿榆慢慢止了哭,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你吃啊。”展怀春无奈,只好拿起筷子夹菜。见他是真的吃了,阿榆才安心地平复情绪,陪他一起用。“阿榆,你再帮我洗一次脚吧。”饭后散步归来,展怀春站在门口对她道。一句话,自饭前便萦绕在两人中间的离愁瞬间如湖水汹涌席卷全身,比秋风迎面吹来还让人冷清。阿榆不敢看他,低头道好,匆匆转身给他端水去。展怀春目送她拐弯,这才进了屋。阿榆很快回来。外间没有人,她愣了愣,想到展怀春今晚可能打算回他自己的床睡了,马上又释然,端水进去,谁料一进屋便闻到一股nongnong酒味儿,屏风旁边地面上还有个正在打转的酒坛。阿榆大惊,先将水盆放到椅子上,快步走过去,就见展怀春仰面跌在床上,口中含糊不清地咕哝,分明是醉了。他竟然趁她不在又喝酒了!就那么想醉吗?阿榆心中酸涩,盯着他看了会儿,弯腰去捡酒坛。里面空空荡荡,阿榆凑过去闻,有些呛人。她没喝过酒,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儿,也不知道为何书中都说酒能消愁。现在她突然想尝尝,举着酒坛仰头,哪怕一滴也行。真的有几滴,直接到了喉头,呛人。阿榆连续咳了几声,看看床上仿佛已经睡着的人,叹了口气,放好酒坛去准备醒酒茶。“少爷醒醒,少爷?”茶备好了,她得把男人叫醒。展怀春一动不动,过了会儿似乎是被晃悠地烦了,他猛地挥手拍开阿榆,从趴着改成翻身仰躺,闭着眼睛解了外袍,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