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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所谓啊。”我的手环上他的腰,头埋在他玄色腰封间。“你恨么……”声音闷闷的穿出,许久没有回应。所以……那必是恨的了。否则他为什么不反驳我呢。所以……血洗神火教的时候,我舅舅,可能已经死在乱剑之下了吧。朔风独步的剑法他北堂星郁学了个十足十,所以他师父的命留着还有什么用呢?没有用的,死了干净。我在他腰间呵了一口气,夏末微冷,暖暖的气流顺着衣料透进衣服里,他放下马鞭,把我拽了起来。“阿若,你干什么。”“你。”“什么?”他愣了愣。随即……脸一红。“啧啧。”我笑的像是个喝醉了的临街娼妓,一双手在北堂星郁的身上摸索。“本掌门要替天行道,好好惩罚你这个魔教余孽。”我一边笑着,一边把他往马车里推。“就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箬云意,你可以。”嘴上这么说,却也没有拦着我动作的虚伪北堂星郁放下了门帘。我一下子扯开了他的腰带。“阿若,你确定?你怎么了?”怎么了?我疯了。我当然是疯了。我怎么会对北堂星郁这样的人心软呢。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舅舅死了,我父系一族也死的干干净净。我离开了青城,不再是掌门。我和沈虹练决裂,成为仇敌。我一无所有吧。我万劫不复了,星郁。娘,你说我怎么就会走上这条路呢。我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呢。我后悔了吧,我应该是后悔的。所以一步错,步步错。我只能,走的更错。“北堂星郁!”我扯过半褪的衣衫盖在身上。他起身敛了敛衣袍。“怎的,后悔了?”他倒是停的干脆利落。“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笑笑,簪子落在软罗上。“北堂星郁,你不该招惹我这个疯子。”“疯子?”他挑眉看我。我伸手把他压在脱下的衣服上。青丝勾缠,红云浪翻。是的,疯子。从今天开始。*天色将黑时我们再次上路,一路行至叶陵。而江湖百晓门总舵,就在叶陵。☆、青城幽雪百晓门似乎极喜白,无论上次武林大会还是这次登门拜访,我都只能见到满眼的白。通晓阁门口两条长长的幡子,白绸被风吹起好远,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墨字。黑白交映,我扯过一节白绸,看见上面写的都是最近几日发生的新鲜事。头一条,竹林箬氏灭门。大写加粗,生怕别人一眼看不着。我低下头弯了弯嘴角,再抬头时满面戚然。通晓阁大门霍然敞开,为我引路的弟子侧身一礼。我撩袍跨门,白裙掩映月蓝衣摆之下。一身缟素。“箬掌门,好久不见。”通晓阁内部被整齐排列的高大书架划分出几层内室,而刚刚说话的百晓生正背对着我站在最近一排书架前不知在干什么。待他回过身来,我这才看见,他在写字。“怎担得起‘掌门’二字,先生叫我名姓就好。”我惨淡一笑,又拱手一礼。“云意今天来百晓门,是来买消息的。”“别说话让我猜猜!”他像是听到极有趣的事情一般站起身来靠近,在我身旁绕了两三圈。我忽的想起来,上一次同百晓生见面时,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很是……尴尬。今天尤甚。要不是因为北堂星郁,我完全不用来演戏来装可怜来作低伏小的。可是我还是来了。“是因为竹林箬氏灭门惨案。”他笃定道。“门主天纵英才呀。”话尾淡淡嘲讽,明明是来求人,却这样。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谁料他却不觉得,甚至面上超脱的似乎连之前我在神火教大门口对他冷嘲热讽的事情都不记得一样。“箬姑娘说笑了。”很好,他倒是没再提掌门二字,知趣的很。“那便不说笑了。还请门主告知云意那沈虹练和独孤伽辰的消息,钱是不会少的。”一句话冷冰冰硬邦邦的扔在地上,摔不碎踩不断,就那么横插在百晓生心头。他有些恼了吧。“箬云意,这不像你啊……”话说到一半,他猛地止住,脸上随即漾起两个酒窝来。“你不想知道北堂星郁在哪么?”“不想。”我直直的瞪回去。“那好吧。”他无奈似的叹口气,从身后书架上拿出一个……牌位,扔到我怀里。“那就让这位已经死了的箬云端再死一次,如何?”我看向那牌位,果不其然。是箬云端的。“啧。北堂朔风的剑法独步天下,在百晓门一群笔杆子里杀个七进七出似乎也不难?”我把箬云端的牌位抱在怀里,右手抚上腰间长剑。“门主想见识见识?”“是谁同你说,我百晓门只有笔杆子的?”百晓生挽袖倾身倒了杯茶。“箬姑娘不如尝尝这新鲜的青城幽雪,可是小生特意为你准备的。”我的视线随着他手的动作,最后都落在那一杯茶上。啊……青城茶。我忽的想起来,武林大会那日,我喝的也是这茶来着。百晓生在我错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回身道“小生有事需先处理一下,片刻后再来同箬姑娘详谈。”未等我说些什么,他便已离开。顺着敞开的门缝,我只能看见他浮动的白色衣摆。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可我并不敢喝。如果门没有留个缝的话,那我是更不敢喝的了。无它,疑百晓生尔。半晌,百晓生推门而入。我的眼神从已经冷了的茶杯上分给他些许,余光瞥见他脸色苍白。他低着头,一手以袖掩面,轻咳两声。“沈虹练和独孤伽辰在一个村子里躲着,一路上我会飞鸽寄信告知你详细消息,报酬就先算了,慢走不送。”百晓生的异常不是我该关心的,所以即使见他来回转变再大,我也全当没看见。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却听见他叫我。我回身看他,百晓生的手里已经握着我未动的那杯茶了。“还有事?”“你不要因为小时候委屈,所以长大以后就总是……”百晓生的话被一阵急促咳嗽打断,他想从怀里掏出手帕来,可是咳嗽的太厉害,他也只能用袖子掩面。我侧了侧身,皱眉看他。他刚才说的话,我又听不懂了。过了一会,他拿过那茶杯喝了一口,平复下来。“箬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