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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新到了两双影子还有陈连一直想要的喷,约定好,穿着新衣服一起穿新鞋,每天每天严逐都全身发痒的看着架子里的鞋。他比陈连小个半码,因为他脚窄一点,衣服裤子都能一起穿,但鞋陈连还是第一次买了两双一样的,可见他的那些小心思。 陈连禁止他碰,但如果听话他就不是严逐了。 “你碰了,我摩托就跟你说拜拜。”陈连治他有的是法子。 严逐看下自己不规矩的爪子,咬着牙点头,扭脸却举起拳头揍了过去,几个回合后被按在沙发上修理了一顿。 再之后三天都没找到机会,严逐每天被排了四五台手术,几乎待在手术室就不用出来。 做手术时里面医生都会聊聊天,严逐每次被他们逼问和陈连恋爱的细节。 整理器械的小护士八卦着:“他贴心吗?” “贴,他简直就是被我心肝脾胃喂大的虫。”严逐躲在口罩后叹了口气。 季老师抬着下巴看他cao作,他双手握执银白手术刀,一点点把边缘模糊的rou割下来,用镊子夹出放方盘上,伤口切面终于平整,拿针缝合。 下了手术台,离开了无影灯,严逐看着干净的走廊,突然的眼前一黑,他手撑住墙面,按住心脏。 不对。 感觉不对,严逐拿出手机,靠墙滑坐下去,这个感觉以前有过一次,那次是爸失去呼吸意识,心脏停止,在他放学的路上,他抱着杆子也是这样的感觉,之后妈电话打了过来。 死神举起镰刀时,他能感觉到上苍的提醒。 忙音一声接一声,迟迟没传来熟悉的声音。陈连电话打不通,严逐心里的恐惧被扩大,慢慢从一个小洞变成一个深不见底,把他含进去的黑洞。 “郭柯!”严逐抓住了崖边一根稻草,忍不住音量拔高,“陈连呢!他电话怎么打不通!” “小严哥,是我。” 是廖标,严逐立刻问:“陈连呢!你们今天什么任务!” “他在天台上呢,和公安队长在劝一个轻生的少年……现在……” 廖标欲言又止,严逐立马喊:“地址!我马上过来!” 严逐穿着白大褂就离开了医院,打车赶去哪栋小区,全身控制不住的发麻,拍着座位大声喊开快点,司机看他没换下的白大褂,以为他去救人,一路驾驶汽车狂飙而去。 天边很远,可陈连现在挨他很近,他挂在空中,严逐眼睛看不得强光,但他控制不住的仰头看着最高那一层。 陈连为什么那么好找,他看一眼就找到了,人群熙攘,他拨开钻进去,眼睛被刺激出了眼泪,陈连一手拽着绳子,绳子那端是公安消防,另一端他拉着那少年,白色的校服,两人身子都在家属楼前的窗户上摇晃。 少年在尖叫,害怕的,撕心裂肺的,他另只手终于也拉住了陈连的手臂,群众伴随危险的动作惊呼,盘坐在地上的妇人拍着地砖在哭,哭老天,哭命运,也哭他自己儿子。 巨大的救生垫迅速膨胀,陈连手一松,两人终于齐齐摔了下来,随着摇摆的身体下落,世界上的空气一霎那消失,砰的一声又在耳边炸开,严逐比任何的医生都早冲上去,警察和消防看见他衣服没伸手。 踩着不饱满的救生垫,拨开膨胀的布料,看见摔在中央的那两人。 白色的校服全是血,血是哪来的,从陈连的手臂上,他的大手还紧紧紧圈着少年的小臂,可他人呢,眼睛已经闭上了。 “陈连!”严逐从嘴里喷涌出怒嚎,陈连面色苍白,最后一点意识随着他声音消失,嘴角还没拉上去就掉了下来。 严逐把他衣服撕开,伤口在手臂后面,被什么东西割开的,漂亮的肌rou撕裂了,血不急不缓的往外流,更多的医护人员赶来,他们居然用担架抬陈连。 陈连可是抱自己背自己都不费力的分队长,怎么可能需要担架,可他现在那么脆弱,白着脸,随人摆布。 “走开!”严逐挥开急救的医生,拿过剪刀把袖子剪掉,被血浸透的袖子挂在手肘上,皮肤上全是血,用熟悉器械利索的捆好他手臂,把纱布捆紧伤口,手掌按压,严逐全身都在发抖,毫无保留的把所有力都压在他身上。 陈连趴着,梦里叫了声疼,廖标跟着冲上了车,对司机说去第一医院,可他们是人民医院的救护车,两三个劝,严逐怒吼:“快点走!” 司机立刻转头,把车往第一医院开。 到地急救接走床,严逐一手的血,抓着把杆往前跑。 “严医生,你现在不能参与手术!”孙铭隔着两个人都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在颤抖。 严逐依旧跟着车,丢了魂的念着:“等我攒攒等我攒攒……”等我攒一下摔碎的勇气,我要治他! 刚下手术台不到半小时的严逐又重新进入,他守在台边,陈连偏着脑袋,因为失血而泛白的脸毫无生气。脸上的每个角落他都熟悉,他曾经用吻一寸寸丈量过。 “准备缝合!”主手对他喊。 严逐别开脸走上前,拿过熟悉的器械,无影灯下,被无菌布盖住的背脊居然是陈连的,他的背明明那么旷阔,天底下的事情他都能一肩扛住,可以现在却手无缚鸡的趴下这里。 看着针一次次扎进他的皮rou,狰狞的伤口慢慢被线拉拢,剪刀下来之后严逐终于松了口气。 脱掉橡胶手套,脱掉防护,脱掉帽子和口罩,他走出手术室,入眼看见那个半边袖子血红的少年。 挺漂亮,像株栀子,花尖滴上了血,大气俗成,却盖住了玫瑰。 少年青涩如围满了蜂蜜的柠檬,他的爸妈守在他身后。 这个人很稚嫩,穿着白色校服很美好,但他是魔鬼,是个要把陈连拖下去的魔鬼,手上还沾着陈连的渴望和梦想,他喜欢警察喜欢正义,他很自豪自己的职业,可这个人! “陈警官没事吧,为了救我……”少年对他哭,说他跳下去就后悔了,他很感谢陈连没松手,就算被窗台上的铁皮划烂了手臂也没松手,就算可能跟他一起掉下去也没松手。 他说陈连很伟大,是他的恩人。 那道为了救他留下的口子严逐足足缝了二十一针,每一针都是扎在自己心口,修补自己瑟缩成团的灵魂。 严逐不动声色的,抡圆了一巴掌扇他脸上,啪一声在空气里炸开,他脸上的泪甩出去,脸歪着慢慢浮现出红印。 身后两名警官迅速果断的冲上来抓住手臂压制住他这个暴徒。 严逐从眼眶掉下泪:“你有爸妈!他没有吗!你自己不爱惜生命要他来爱惜!” 少年捂着脸低下头,他爸妈守着他两边,还在低泣。 严逐盛怒的声音在走廊来回游荡,他手脚发冷,心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