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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没有……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纪图还没问出口,顾宝小声道:“我只是好累啊。” “图图,我本来不觉得累,可是我今晚……真的好累啊,累得我快支持不下去了。” 纪图搂过顾宝,手轻轻在他背上拍着:“累了咱们就歇会,天塌不下来,都会好的。” 第92章 顾宝没跟纪图说餐厅那些事情,没说自己以为rou体能够接触,心就已经靠近,裴廷心里有他,他们复合有望,这些他所以为,他的自作多情,都在餐厅里被迫清醒。 这几个月,他非常努力去追,想尽办法讨好。当年他没做什么,裴廷就喜欢上他,现在他费尽心思,却得不到裴廷的任何回应。 即使是鸿门宴,顾宝也没想到他会输得这么惨。甚至无需裴父对他冷言冷语,只用裴廷的一句:“顾宝,走吧。” 走吧,不是和他一起走,而是让他离开,裴廷留在了那餐厅里,和他的父亲,还有他的暗恋者易云。 顾宝不傻,不会听不明白裴父有多满意易云,裴父和易云聊天,话题不离裴廷和易云的相处往事。 一起建立社团,共同组织项目,毕业晚会上的一舞,就业后的数次相聚。 顾宝听在耳里,心里却始终拥有底气。他坚信着裴廷不会跟易云在一起,裴父再努力也没有用。 如果有用,裴父怎么会来找他,又如何会安排今晚这场宴会,专门把人都凑在一起,让他们见一见,这是不是说明裴父拿他们毫无办法? 顾宝放肆地想着,大逆不道地庆幸,直到裴廷来了,而他近乎被驱逐般离开那家餐厅。 出了门口,顾宝回首望去,透明的餐厅玻璃,清晰里应出里面的人影。 裴廷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易云拿起裴廷外套,在手上折了几下,搭在了身旁的椅子上,裴父满意地拍着裴廷的肩,好一副美满画面。 顾宝刺痛了眼,犹如失败者一样落寞离场。 在纪图家中,顾宝昏沉睡去,睡得不好,连做了几个裴廷与易云结婚生子的噩梦,数次惊醒后,纪图拉开了灯,困得直打哈欠:“要不要吃点褪黑素?” 顾宝睁开布满血丝的眼,他眼皮肿胀,太阳xue处泛着隐痛:“不用了。” 纪图困倦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宝伸手去捞手机,充电后他已经自动开机了,他没有裴廷的联系方式,自然也不会收到来自裴廷的消息。 有未接来电,不过是陌生号码,顾宝不想理会。 他脸颊靠着枕头,问纪图:“你说哥会重新喜欢女人吗?” 纪图叹了口气:“宝宝,虽然我很想跟你说不会,可是……老裴应该是**恋吧,你不是说过他之前交往的都是女朋友吗?” 顾宝不说话了,整个人都散发着忧郁。纪图明白了:“老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顾宝摇了摇头:“他爸爸约了我还有易云吃饭,易云就是上次跟你说的,裴廷的大学同学。” 纪图听着就吐槽了一句:“这顿饭什么意思?裴爸爸知道你俩有过一段了?” “应该是。”顾宝说。 纪图:“真杀人诛心啊,特意约你们在一块,怎么着,是想你们现场打起来吗?鸡贼!老裴在吗?他怎么想的?” 顾宝这会静了很久,静到纪图都猜到结局不太好,这才是顾宝今晚状态糟糕的原因。 “他让我走。”就像撕开还未愈合的伤口,顾宝被迫再次回忆:“我只是一段过去式,我以为我们能重新开始,连裴叔叔都高看我一眼,以为我是个威胁。” “可是我不是啊,我才知道我不是。”顾宝颤着声音道。 纪图什么都明白了,他安静地拥着顾宝,哄孩子般低声说:“宝宝,你努力过了。” 顾宝的泪一下涌出来了,他努力过了,依然没有好结果。顾宝不是没有心,他也会难过,也会疼。 他甚至不明白爱情这回事了。 裴廷拉黑他,他能够通过吴鸣山联系。裴廷不收便当,他会找理由说他做饭难吃。 裴廷冷漠对他,他可以想着他曾经做错过事。裴廷扔掉那枚戒指,他能安慰自己再买新的。 直到今晚,梦醒时分。 是不是真的要算了,难道分道扬镳才是最好的选择? 手机震动起来,顾宝去看屏幕,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一连打了两次,应该有什么要事。 纪图拧眉:“谁啊,三更半夜打电话。” 然后他们对视一眼,福至心灵,纪图连声道:“赶紧接!” 顾宝忙不迭地拿起手机,接通的电流音里,顾宝听到了最渴望的声音,裴廷。 “顾宝。”裴廷的声音有点哑:“你在哪?” 顾宝握着手机,脚已经落在床边,踩上拖鞋。他自来熟地去纪图衣柜里翻外套,纪图也跳下床,给他找了件棒球服,还帮他穿上,罩在睡衣外头。 “我在图图家,xx小区9栋2012。”顾宝利落地报了地址。 裴廷:“我们见一面吧。” “好!在哪见?你来找我还是我来找你?”顾宝说。 纪图见他刚才还要死不活,现在满血复活,有点恨铁不成钢,在旁边疯狂比划手势,让顾宝别这么主动。 可惜顾宝只顾着听电话,根本没有理纪图。等通话结束,纪图气急道:“你真的没救了,你忘了你刚才多伤心了吗?” 顾宝攥着手机,如同每个深陷感情,无药可救的人,没底气道:“可是他来找我了。” 纪图唉声叹气:“他过来接你?” 顾宝点头,纪图就跟顾宝一起等,直到裴廷的电话来了,他也穿上外套,陪着顾宝一起到了楼下。在靠近车前,顾宝拉住了纪图:“我自己过去就行。” 纪图瞪了他一眼:“做什么?怕我骂你男人?” 顾宝心虚道:“没,这不是很晚了吗,你明天要上班啊,赶紧回去睡觉吧。” 纪图狠戳他额头,想了想,还是警告顾宝:“你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他又怎么会心疼你。” 顾宝胡乱点头,一颗心已经飞进了车里。他小跑到了车边,拉门上车。车里有浓重的烟味,即使开窗通风,也能闻到残余。 裴廷的声音不止因为疲惫,还因为抽烟过度。 顾宝眼巴巴地望着裴廷,然后他就看见裴廷再次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上。 裴廷目视前方,车里的灯亮着,他的所有苦恼与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