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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入云,波澜壮阔,山中之景中原难得一见。主仆三人一路行去,百步山小径幽僻,少了山脚下的热闹喧哗,却独留一种少见的美感,周遭大石密排而去,极为壮阔。秦质步步往上,悠闲自在,楚复褚行跟在身后数十步,既不会打扰又不会跟丢。远处枯木枝上忽起一只鸟儿,朝空中飞掠而上,极粗粝的鸟鸣声远远传来,显得石径更加幽静。山间大道忽然传来巨石砸落声,人群惊声尖叫四下散开,在这处听得极为明显。楚复褚行见状相视一眼,看向声音来处的方向,却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何事。秦质停下脚步抬眼看去,平静吩咐道:“去看看罢,能帮的得便帮一帮。”楚复褚行闻言皆一愣,片刻后不敢多言,忙听命先后快步离了去。石径的夏风拂来,微微拂起清衫衣摆,忽觉几分凉爽风气。秦质步下台阶,才行了一步,忽从天而降一只被腐食殆尽的残骇,仿如鸟状,rou骨可见,血腥恶心似有小虫爬食,平白令人反胃难忍。秦质静看一眼才慢慢抬眼望去,远处缓缓走来一面目阴翳的老者,面上的笑意森森,轻易就觉出其中凶意,叫人望而生畏。秦质默站片刻,转身看去,一人抱剑斜倚在石旁,拦住了去路,一身白衣不染尘,眉间朱砂一点,皙白孤瘦,白布条束乌发,发丝根根不乱,垂着眼面上一片漠不关心。秦质回转看向地上的鸟骸,嘴角微扬荡起涟漪,眉眼疏逸,眼眸含着三分闲散笑意,石径的风拂过镶绣玉青花纹的淡色衣摆,似扑面而来的杨柳风,全然没有一丝被前后拦截的慌张窘迫。“二位也来欣赏崖壁风光?”邱蝉子见前头的贵家子从容不迫,笑意消失殆尽越露面上凶纹道道,语气越发危险,“我等粗鄙之人不同公子光风霁月,一路同行这般久,我们需要公子帮一个小忙。”作者有话要说:白骨:“龟龟^ω^”金龟:“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秦质:“。”白骨:“龟龟?”丹青手:“你的龟龟给某人整离家出走啦……”白骨:“⊙ω⊙……@@@@@@@@@龟龟!”秦质:“……”秦质:“我去给你抓。”白骨:“⊙▽⊙”第21章帝王墓中属大漠历代王室坟墓,百年前大漠的王给一位快要渴死在大漠的蛊者赐了水,蛊者许诺将替他永固王权,便是身死也无人敢藐视他的威严,便终其生炼蛊。蛊者常年与恶蛊毒虫相伴,性情少有温和平静,这位蛊者却不同,为报救命之恩,甘愿穷其一生苦心钻研,竟然炼出与人生机之蛊,可惜王已逝去,蛊者便当做陪葬埋入墓中,故名帝王蛊。帝王蛊内机关重重,又以蛊护之,是以帝王墓早有能进不能出,能看不能得的名头传出。帝王墓极大,历代的王都安葬在这处,看守却极为松散,王室的人从来不花精力在处看守,因为竖着进去的一般都是横着出来的,有些便是出来了也活不过几日。是以三人很轻松就到了墓口,这墓依山而建,延绵而去,墓口极大,里头一片漆黑,隐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幽幽传来,回音极清晰,显得里头空空荡荡,仿佛此处踏进去便是另一个世界。白骨以剑抵着秦质一步步走进去,既看住了人又拿人家做了现成的靶子。邱蝉子跟在后头,待进了几步到了墓□□叉路处,白骨才将秦质眼上的布摘了。秦质睁开眼慢慢适应了黑暗,此处还有微弱光线能看清周遭环境,眼里似含几分明知故问,“二位究竟要做什么?”邱蝉子全神贯注于墓中岔路,时不时闭目轻嗅,似在分辨路线。白骨闻言淡淡回道,“不该你知道的不要打听。”话音刚落,邱蝉子指了一下左边,“这处有蛊者走过的气息,或许已然清了不少路,我们就走这边。”言罢却不往前走,等着白骨行动。白骨眸色微暗,眼里含过一丝寒意,一把扯过秦质往前行去。一路而来暗弩,尖桩,落石等机关重重,先前那蛊者也不知死在来那一关,连尸首也不曾看见,倒是留下了不少蛊虫,却不是邱蝉子在,只怕早不知不觉中了招。帝王墓下不知埋了多少死人骨,又岂是这般轻易能过的,索性暗厂也设有重重机关,熟悉了一二又有秦质时不时指点迷津,一路倒也有惊无险。只带着两个不会武功的人,确实费了白骨不少功夫,连剑刃都起了卷,衣冠也不似以往端正整洁,宛如在沾染了灰尘的白猫。待过了流沙蛊,邱蝉子便显得越发鸡肋,墓中机关全靠白骨秦质二人,他极会省力,每每总在故意消耗白骨的力气,拿准她不能独自取蛊。在暗梯一路往下走了许久,都未再见机关,白骨慢慢觉出了不对劲。白骨不着痕迹做了记号,待走了一个时辰后便又见到了那个记号,她眼睫微垂,并没有开口说出。秦质察觉一二,却不动声色走着。邱蝉子也觉出不对,“那地图上画的阶梯明明极短,怎么可能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难道我们走错了?”白骨闻言不以为然般,“图是人绘的,难免会有些许差错,即便长一些也还是要走的,我们只要注意脚下机关不枉送了性命便是。”秦质听后眉梢微扬起渐而平下,眉眼似染几分意趣,同看戏时正好瞧到了合自己心意的戏一般。邱蝉子沉默许久,忽开口说,“我听过有一种梯阶,看似一路前行,可一直走下去永远都不会有尽头,每个人都会迷失其中,直到精疲力尽困死在这里,故名悬魂梯,这是传说中最诡异的一种机关术。走了这么久却没有出去,这若真是那悬魂梯,只怕我们都要困死在其中。”邱蝉子说到此心中越发沉下来,在黑暗中向前一步对着秦质阴郁吩咐道:“你布阵把我们带出去!”秦质微一沉吟,似苦思无解,片刻后才慢声道了句,“这连何处是头我都不知晓,弄不清方向,到时正巧布在了机关之中,恐怕连反应都不及我们便就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