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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会对当事人表示称赞,然后把那些错误的记录留给自己做参考。这是环境所迫的自私,也是形势所逼的本性体现。 因此,当齐歌把记录着我所犯错误的乐谱递给我时,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不解也有感激。作为回报,我也指出了他在演奏方面的一些不足。说起来好像很崇高,其实也很现实,我们的友谊是建立在互相批评的基础上的。从那以后,我们常常在一起练琴,如果琴房满员,我会带齐歌到我家。反正父母经常出差,家基本上是我一个人的天下。 我当时用的是一把AnthonyPitt做的杂木弓,齐歌认为偏重偏硬。他建议我换一把较轻的苏木弓,他说若想讲究一点艺术表现,适宜用略轻略软的琴弓。 我拿着他的苏木弓把玩。弓的重心比较靠弓根一边,有利于掌握运弓,弓杆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在配马尾库和缠柄时只配了一般的乌木、银丝,没有配仿鲸须等高档配件,是那种朴素的精致。我试拉了一首短曲,感觉很顺手。 他看出我的喜爱,大方地说:“喜欢就送你了!” “那怎么行?”我慌忙把弓往他手里送,“给我你用什么?”我知道,挑选一把合手的琴弓很不容易。 他没有接,大大咧咧地靠着违规坐在地上,“我当时觉得好用,就多配了一把一模一样的。这把呢,就好弓赠知音了!” “多少钱?” “爱要不要,少他妈装蒜!”他瞪了我一眼,眼里有种受辱后的怒气。 “那就谢了!”我很怕他生气时的眼神,赶忙低头看弓。 “欠骂!”他小声嘀咕着,掷过一块松香,正中我的额头。 “你说什么?”我捂着脑门看他。 “贱!”他站起来,拍拍手说:“休息一会儿,听点什么吧!” 法国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CudeDebussy)根据象征派诗人马拉美(StephaneMalrme)的诗歌写成的管弦乐序曲是我们共同的最爱。如果齐歌说听点什么,这个“什么”一定是。 当独奏长笛清越的声音在夕阳笼罩的客厅里静静地流转时,齐歌微笑着向我点头以示赞赏。我们静静地坐着,聆听着…… 竖琴级进的滑音,双簧管以轻弱的吟唱起而应和,伴以弦乐组加弱音器的和弦……牧神遇到了水精灵…… 小提琴声部力度逐渐增强,弦乐组以轻柔的切分和弦予以衬托……牧神追逐着水精灵…… 在弦乐组的震音背景衬托下,仍由长笛主奏,音乐逐渐减轻……牧神的幻想在消失…… “起来了!”我站在齐歌面前,用鞋尖磕碰他的脚,“出去吃饭吧!” 他坐在地上,慢慢抬头,怔怔地望着我。 “傻了?”我用手掌推他的额头。 他的头被迫向后仰了一下,大梦初醒般地说:“天黑了。” “是啊!”我伸手拉他起来,“该吃晚饭了,齐少爷!” 大一的寒假,我的父母又是天各一方。 上午十点多钟,我听着,坐在茶几旁玩拼图。电话铃响起,我把电话夹在颈下“喂”了一声,继续摆弄那一堆色块。 “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电话里传出拿腔捏调的歌声。 “齐歌?”我碰翻了装拼图的盒子。 “他XX的!”我有些气恼:“混蛋,说话呀?是不是你?” “脾气够大的,肚子里没装早饭尽装气了吧?”果然是那个家伙。 “正饿着呢,你请我?”我没好气地说着,把地上散落的色块往茶几上捡。 “开门!外卖到了!”他在电话里突然大喝一声。 我诧异地打开门,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两个必胜客的大盒子诡异地笑。 “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我接过比萨饼的盒子往屋里走。盒子还是温热的。 “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就到你这里赈灾放粮了。”他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拿出两听可乐冲我努嘴,“快吃吧,还热着呢。” 我打开盒子,一张“东京的诱惑”一张“夏威夷风光”,都是我爱吃的。 吃完这顿“早午”餐,我们打着饱嗝一起拼图。 他相当没有耐心,不停地乱发牢sao:“不对,这块肯定是多余的,要不然怎么放哪都不对?” 我抢过他手里的色块,不满地说:“300块,每块都有用,你别胡说八道!” “这两块怎么一模一样,一定是重复了!”他像个捣乱的孩子,弄得我哭笑不得。 “收起来吧。”我决定放弃。拼图是我一个人用来打发时间的,有他在根本玩不下去。 “去美术馆吧!我查过了,中厅有象征主义画展。”齐歌兴致勃勃地说。 欧洲印象主义的音乐作品有相当一部分取材于诗歌、绘画,把和声和配器看作是渲染色彩的有力工具,迷恋印象派音乐的我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们冒雪到了美术馆,按照老习惯,自由活动,四点钟闭馆时大门口见。 四点,我走向门口。如数月前的那个夜晚,齐歌斜靠着大门,轻垂的额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手中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绿沙龙…… 这一幕在我脑中定格,想起他就想起这个画面。 我走到他身边,他抬头冲我轻笑,剑眉飞场,唇角上翘,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他穿着一件短款的皮夹克,靛蓝的牛仔裤裹着两条长腿,身材挺拔。雪后的北京,寒风朔骨,他的鼻尖冻得有些发红。 我对着冰冷的双手呵着气问:“怎么提前出来挨冻?” “让你站在风口等我,太不人道了。”他拉过我的手放进他的外衣里。 “脑积屎啊你!”我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美术馆正门,也许我会心安理得的把手放在他怀里取暖吧? 美术馆离北海公园很近,齐歌提议去滑冰。我坚决反对。 “去吧!活动活动筋骨再去吃晚饭,”他央求着。 “不去!”我简短地拒绝。 “为什么?”他有些不解地问:“怕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