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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宋易咬牙切齿又无法辩驳,最后“呸”了一口。 许晨退后一步,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喝可乐。两人对坐着不说话。 “你什么时候走?”宋易已经尽量口气平和了。 “马上。” “哦。” 又是蜜汁安静…… 许晨问:“端午节有什么安排?” “和付雨……”宋易下意识地说,顿了一下又闭上嘴。 “和我吧。”许晨笑着。 宋易低下头,“我考虑考虑。” 许晨站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 宋易起身把人送到地下车库。 许晨温柔道:“你回去吧,我看你回去再走。” 宋易点了点头,发现许晨有时候还挺讨喜的。 当天晚上,宋易做了一个梦,具体内容记不得了,醒来发现裤子脏了。他懊恼地在水池边搓着小短裤,心说自己是不是憋太久了。 周末,付雨信守承诺来给宋易做饭,顾洋黑着一张脸过来,不知道谁得罪他了。宋易不敢跟付雨说自己没激光那么直的事儿,总觉得付雨那双眼睛直直地能看穿一切。 付雨缉毒犬一样吸了吸鼻子,“有股味儿。” “什么味儿?” “恋爱的酸腐味儿。” 宋易:“……” 顾洋紧张地问:“谁和谁谈恋爱了?” 付雨煞有介事地说:“你小易哥应该有对象了。” 宋易寻思着完全否认也不好,实话实话道:“还没定,接触阶段。” “谁?”付雨激动地问。 “尔等rou丝不认识,一白富美。” 付雨和顾洋:“切!” 第10章 第十章 10 在赵昭然最苦的日子里,最爱的人,并不在身边。 赵昭然把喝完的啤酒罐单手捏扁,朝后随手一扔,正中垃圾桶内。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镜子中的自己皮肤黝黑,有棱有角,高挺的鼻子搭配坚毅的薄唇显得十分阳刚。 赵昭然想,孟平越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是征服的快感么……呵,那个两面三刀的小白脸。 十年前,或者是十几年前,太久远了,赵昭然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年暑假,热得出奇,连续好几天39度的高温,其实早就超过40度了,天气预报却只报39。 初见孟平越的那天下午,热浪滚滚。他俩在篮球场不打不相识。那时赵昭然觉得,这个白白奶奶的男生,跟他并不是一路人。 可好巧不巧,高二文理科分班,赵昭然和孟平越分在了一个班。孟平越坐第一排,赵昭然坐最后一排;孟平越是乖巧听话的学神,赵昭然是冒冒失失的学霸。 相安无事一个月。 赵昭然在学校cao场旁边的小树林里偷摸着抽烟,孟平越找到他。 “你国庆长假作业没交。” 赵昭然剑眉一动,“所以?” “交上来。” 他吐了孟平越一脸的烟,不屑道:“不交。” 孟平越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平淡地说:“不交我打电话给你爸。” 赵昭然一听这话,怒了,又有点怂地怕孟平越真的打电话给老爹。他悻悻地掐掉烟头,反手抓住孟平越的衣领,“你敢!” 孟平越微微一笑,“有什么不敢的?” 赵昭然盯着白净的面庞看了一会儿,故意道:“你借我抄,我还没写。” 孟平越竟然笑了,“可以。” 赵昭然诧异地呆立在原地。 孟平越已经走远,转身对他说:“还不跟上?被班主任发现你就糟了。” 赵昭然一路小跑跟上。 此后,孟平越的作业就成了他的专属物,天天被他霸着抄。 赵昭然在阳台上点了根烟,一点星火在风中忽明忽暗。远处的江面上几艘观光游轮缓缓前行,往事似乎也随这清风一齐飘远。 单元门铃响了,他走到门边,通过显示屏看见站在楼下的孟平越。 高考分数下来那天,赵昭然第一时间接到孟平越的电话。 “多少分?” “650。”赵昭然有点紧张,“你呢?” “655。” “混蛋,还是比我高。”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如果抄作业的比写作业的分数高,这还有天理吗?” 赵昭然撇撇嘴,“什么打算?” 孟平越说:“你志愿填好了,拍张照片发给我,我照抄一份。” 赵昭然笑了:“终于轮到你抄我了。” 孟平越也笑了,“天道轮回。” 赵昭然没去摁那个开门键,没一会儿门口的铃居然也响了。他打开猫眼,看见孟平越脸色不好,神色却依旧平静。中午受了那么重的伤,其实会疼吧。 大一的第一个圣诞节,赵昭然和孟平越去市区凑热闹。大街上人满为患,闹市区直接封路。赵昭然拽着孟平越羽绒服的帽子,随着人潮往最热闹的地方走。 “昭然,想吃什么?” 赵昭然毛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么多人,孟平越,我们回去吧。” 孟平越“啊”了一声,失望地望着他。 “那你要怎么办?人挤人有意思吗?啊!”赵昭然炸毛道。 孟平越被他吼得直往后退,怯怯道:“昭然,人多你嫌烦,那我们往人少的地方走,淮海路那边有家猪脚面特别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赵昭然就喜欢孟平越这一点——没脾气。他“唔”了一声,“走呗。” 大冷天的,两人连汤带面地把一碗猪脚面吃完,身上暖和多了。 吃完后,赵昭然一步三晃地跟着孟平越沿老城区的街道走。北风刮得梧桐枝叶“哗哗”作响,打在脸上跟冰刀子刮似的。脸被冻得红红的,耳朵和鼻尖特别冷,赵昭然往羽绒服的领子里缩了缩。 温暖的羊毛围巾裹了上来,孟平越温柔责怪道:“你看你,要风度不要温度,让你不扎围巾。” 赵昭然顿时就不冷了,孟平越的鼻子其实也冻红了,但是一点怕冷的样子都没有。赵昭然说:“我们回去吧。” 孟平越掏出手机看时间,“哎呀,十点了,昭然,现在搭地铁回宿舍也关门了,怎么办呢?” 赵昭然一愣,“……不知道。” 孟平越连连叹息,皱眉道:“哎,只能住宾馆了。” 赵昭然:“!” 赵昭然从小到大没住过宾馆,舍友中有个交了女朋友的倒是出去开过房。他和孟平越这是要……开房吗? 孟平越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当着他的面打开,“我带了三千,够了。” 赵昭然看着那红花花的一沓钱,皱眉问:“你带这么多现金干什么?”要知道他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一千! 孟平越弯起眉眼看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