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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干嘛呢?”柳谧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以为九点多了,你该起床了。”“谁过年过节不熬通宵?”柳谧说,“噢,那你继续睡吧。”她要挂电话,刘锦扬叫住她,“你在安城?”“是的。”“自己过年?”柳谧不想提起连家兄妹,就答应了个“嗯。”“那出来吧,我请你吃饭。”“不用了,你继续睡吧。”“吵都吵起来了,罗嗦什么?”柳谧想着和他说彩云山庄的事,也就答应了。柳谧给连湘发了条信息,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就赶到刘锦扬说的地方。没有等多久,刘锦扬就来了,看见她,先皱了眉,“过年也不买身新衣服?”柳谧低头看看自己,“也还好,现在的衣服不显旧,穿穿也没什么。”刘锦扬看起来确实有点没睡醒,呵欠连连,“昨晚和他们打牌打到太晚,将近天亮才睡。”柳谧说,“你没结婚?”刘锦扬本来在倒茶喝,停住了,“你问我?”“啊。”刘锦扬喝了茶,“我没有。你呢,刚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说有男朋友了?怎么又自己过年了?”“我……”柳谧早忘了扯的谎,那时候她是怕刘锦扬有什么非分之想,既然他那么在意自己给别人当干女儿的事,这层顾虑倒可以消了。于是她坦然地说,“也就是说说,其实是有了干爹,怕丑”。刘锦扬咣的放下茶杯,“柳谧,你再提这事儿试试。什么好事儿吗?还是你现在的脸皮就是这么厚了?你三观都歪曲成这样了?”柳谧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在不走运的时候,神智就是昏。我很羡慕你,春风得意的,听说你在安城房地产界的影响很大。”刘锦扬确实听了受用,他夹了粒花生米,“很大倒也说不上,但说话还管那么几分用。毕竟这安城城东的一大片地,挂在我们名下,连下水道的井盖都印成安城城投东城公司的LOGO。”柳谧说,“那我有个事儿求你,行不行?”刘锦扬审视着她,“又是你那个长租公寓的破事儿?”“不是,”柳谧赔着一点笑脸,“那天去建委,听你们说,彩云山庄要重启了?”“干嘛?你要参与?”“不是我,”柳谧尽量说的不紧不慢,“我以前欠了别人一个人情,他们是一家挺大的房地产公司,想参与彩云山庄的项目。我对这一块儿不大懂,能不能我帮你们介绍下、你们见见?”刘锦扬有些狐疑,“你欠了人情?什么人情?”“我现在中介的这个工作,是他们老板给介绍的,当时对我还是挺重要的。非亲非故的,人家在我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帮了我,我挺感激人家的。”“哪家?”“恒懋。”“恒懋?那确实是家挺大的公司。你是认识他家谁?”“也不算认识,是人家单方面帮了我。一个机缘巧合,这家的老板帮的我。我当时退学回来,也找不到工作,过得那么不好,他帮了我。所以,还挺感激他的。”“那么你的那个干爹,有什么用?”柳谧心里一跳,“两回事。一码归一码。这件事你也说了,不是很好,这道伤口就别提了,我也不想提。”刘锦扬倒也没有起疑,只是沉吟着不说话。柳谧说,“我知道这么说也挺冒昧的,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没有势力可以和你礼尚往来的。商场上,该有的什么,你都可以和他们谈,他们应该还挺有诚意的。我就是来牵个线儿。”刘锦扬哼了声,“介绍个中介的工作,就要你还人情?”“是个高档房产的中介,人家挺照顾我的。我也顺风顺水这么多年。我当时连学历都没有,从小娇生惯养的,你也知道,能干什么?他们能给我找这么份工作,现在还有碗饭吃、能立足,我可不是要感谢人家吗?”刘锦扬敲了下盘子,“柳谧,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他们给你推荐个中介的工作,才是随手的事,你却还这么大的情,即便没本的买卖,你能不能谈谈条件?”“还了就了了心事了,没别的条件可谈。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希望你能看在旧日同学的份儿上,帮帮我。”刘锦扬没说话,慢慢的吃了会儿菜,说,“我记得恒懋是宁城的吧?”“是的。”刘锦扬又盘算了下,“只要他们方案做得好,倒也不是不行。”柳谧大喜,她没想到刘锦扬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真的?那我就告诉他了。”刘锦扬说,“你急什么?这件事我帮忙可以,但我有条件。”“你说。”“让他们来人谈可以。这件事是市里、甚至省里的重点工程,方案上容不得一点马虎。他们要是做的比别人差,那我也没办法。只能说,同等条件下,可以来谈试试。”“这个我会转告他们。”“我要说的是,关于你,我有条件”柳谧心里一紧,听他说,“首先,就是我上次说的,和宁城断绝关系,从现在这家辞职,我在安城给你另找份工作。”柳谧哦了声,“还有吗?”“我还没有想好这件事怎么实施,你回去等我通知。总之,我的条件是,这件事你让我帮忙可以,但得听我的。”柳谧还想说什么,刘锦扬说,“你要我帮忙,就这个条件。能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算了。”柳谧有些忐忑,但也不能就这么掐断亮光,只好先答应了下来。吃了饭,刘锦扬说,“出来都出来了,逛个商场。”柳谧有求于人,随着去了。没想到刘锦扬逛的是女装,还毫不遮掩的对服务员说,“找个她穿的。”柳谧并不迟钝,就说,“我有衣服,不想买。”“过年别太寒酸。”柳谧有点感动,但还是把话说出来了,“我也并不需要施舍,我自己能买得起什么,我就穿什么。这些衣服很高档,但我不喜欢。”刘锦扬本来在看衣服,转过头来,“非要我说难听的是不是?你给人当干女儿的时候,你不是图省事少奋斗吗?现在又想起这个了?”柳谧压着羞辱和恼火,“妓///女也允许回头上岸,更何况我还不是妓///女。”刘锦扬说,“妈的,柳谧,你他妈的真可恨。你他妈的当初就应该宁可去死、也不要给人当小老婆。真他妈的恶心。恶心我一辈子。”柳谧也并不想说什么,这沉默也惹得刘锦扬生气,“你哑巴了?你以前那伶牙俐齿哪里去了?”柳谧说,“我能说什么?说抱歉,我没去死?还是应该说,对不起,我马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