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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协一旦进一步把持权力, 曹cao也将面对被刘协鸟尽弓藏的可能。

    因此此时被董承蛮横地打破了他和曹cao之间一起勉力维持的平衡, 刘协面对曹cao时就不由地感到尴尬, 先不说此后他们要如何平衡彼此之间的权力，如何保全自身。现在更加重要的是，刘协根本不知道他要怎么让曹cao相信这次的事情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以及，之后曹cao又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毕竟, 就现在而言，曹cao的势力要远胜于他，如果曹cao真的记恨上了他，刘协就将面对被架空的危机，甚至有可能性命不保，虽然刘协觉得曹cao应该不会做那种丧失理智的事情，但是他也觉得他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努力很有可能都毁于一旦。

    不过，看到与曹cao同来的肖涯，再看到曹cao空无一人的身后，刘协突然觉得或许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糟糕。刘协微微退了一步，颔首道：“曹司空，请。”

    曹cao与肖涯齐声应是，随即缓步入殿。待宫人将瘫坐的董贵人带走，合上殿门之后，刘协才勉强定下神来，轻声问道：“曹司空此来何事？”

    肖涯此时已经默默退到了一旁，该说的该劝的他都已经说尽了，最后要如何做决定最终还是刘协和曹cao两个人的事情，可以说，这个世界的命运此时正掌控在他们两个人手中，是反目成仇，还是携手并进，此时他们都必须做出决定了。而肖涯现在之所以还留在殿内，唯一的目的就是在事情可能演变成最坏的结局时出手保下他们的性命，好吧，虽然可能需要保护的只是刘协而已。

    曹cao幽幽地盯着刘协并不答话，刘协被曹cao那么盯着，也觉得紧张不已，不由攥了攥手。

    就在刘协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面上的镇定之时，终于听到曹cao开了口：“cao此生无有凌云志，惟愿承冠军侯之志为我大汉开疆扩土平定宇内，cao自举孝廉之日起，时时自省，日日不敢忘平生之誓。cao凡在任一日必严律人己，惟愿以此身微薄之力肃清吏治，见海晏河清。”

    曹cao微微阖目，轻声道：“憾黄巾乱起，汉室飘摇，cao起义兵，平黄巾，名初扬。后何进霍乱，董卓入京，cao不甘助纣为虐，献七星，刺董卓，唯惜计未成而露。愧得大家抬爱，凭此微末之事扬名天下，使cao得以借此募精兵、集良才、兴檄书、成联盟。只恨诸侯各怀鬼胎，联盟之事终无疾而终，反累陛下被董卓所挟远走长安。联盟罢，cao虽偏居一隅却每每思及陛下身陷囫囵日夜难寐，只求一日得以率军击败董卓迎回陛下，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天地为盟！”

    曹cao的气息陡然急促起来：“天下皆道臣之所为皆为挟天子而令诸侯，但臣自知臣所思所想绝无此事！臣愿为太公之事助陛下成周武之功，铲除宵小，平定宇内，中兴汉室！此身此情绝无二心！今日之事想必陛下也已明了，还望陛下明鉴为臣主持公道！”说着曹cao长身一揖，随即俯身一拜不起。

    肖涯也不知道曹cao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至少他看得出曹cao的情绪十分激动，无论此言真假，但是至少曹cao是把它当真了，曹cao呼出这番话后已是声音哽咽、双目微湿了，这番真情实感已称得上是字字泣血、声声情切了。肖涯觉得如果这些都只是曹cao装出来欺骗刘协的话，那么曹cao这个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显然，曹cao的这番表现很难能有人不为之动容，刘协显然也无法淡然以对。更何况他本来认为遭到刺杀的曹cao并不会冷静的思考董承所言是真是假而直接责怪于他，却不曾想曹cao竟然非但没有找到算账，反是对着他说出了那么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虽然刘协不确定他是否只是一时情热说出了这些，但是这是曹cao第一次对他说出这种可以称得上是交心的话语。

    君臣相知本非易事，更何况是这乱世之中的君臣呢！曹cao的这番话语令刘协不由为之耸然动容：“爱卿……司空……我……”细细望去刘协眼中竟然也已闪烁着泪花。何为忠义？非口舌之利而已，非独善其身而已，非是非分明而已，非忠君效死而已，真正的忠义本就应是尽己所能，无受困于世间纷扰，虽千万人而独往，舍己身而救天下，曹cao虽名声毁誉参半，但其所作所为于他于大汉皆是有益之事。

    思及往日种种，刘协固知其中不乏曹cao有意而为，但他仍是为之感到愧疚，曹cao所行或有私心，然他的所作所为也未尝没有隔山观虎之意，他竟是看着那些心怀鬼胎的虎狼之辈残害他们大汉的忠良，这让刘协心中不乏难过。刘协定了定神，急忙扶起下拜的曹cao道：“司空何至于此？”

    待曹cao顺势起身之后刘协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望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曹cao，刘协不怒反笑：“司空放心，今日之事，朕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刘协不由顿了一顿，随即正色，直视着曹cao肃然道：“无论世人如何言说，朕也希望司空可以明了朕的心意，朕自知诸侯之中论忠义者无过司空，朕今日也愿与司空坦明心意，真可以承诺，无论日后何种境地，只要司空不谋反纂位，朕愿许司空极尽尊荣，甚至王侯可期。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事绝不复于你我之间，如朕背弃此事，则无容于此世！朕之信许望君悉知！”

    曹cao此时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惊愕之色，他这番作态虽有七分真但亦有三分假，其中不无以此来胁迫刘协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交代的意图，却不曾想，刘协竟然突然说出那么一番肺腑之言，甚至立下重誓，鬼神之事宁信其有，更何况这是一位君王的誓言，无论如何，这称得上是无与伦比的殊荣了，更何况刘协甚至还许诺了王侯之位！

    或许此前曹cao或多或少还会感到那么一点的不甘，但是此次，听到刘协的许诺，曹cao突然觉得有那一刻觉得再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比起弑君纂位，显然位极人臣更让曹cao向往。曹cao原本的不满并不是贪恋权势，更多的是对刘协不似人主的愤怒，此时他发现刘协或有成为圣明之君的潜质，先前的不满与不甘也顷刻之间散去了大半。

    曹cao原本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哽咽此时却是变成了真心诚意：“陛，陛下？！”曹cao微微一愣，随即正色道：“望陛下慎言！您乃君主一言九鼎，岂能轻易许诺？臣效忠陛下本就是本分，何谈封侯拜相，此言待臣为陛下平定天下，开疆扩土之时再提不迟！”曹cao觉得他今早还在犯病的头风却是已经大好了！他觉得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意气风发过了！这样的豪情壮志，多久没有了啊！

    刘协端详了曹cao片刻见他此言并非托辞，当即大笑抚掌道：“司空好志气！好！待司空为我大汉开疆扩土之日，朕必亲自为司空接风，并当着天下人的面授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