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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萧季末看着锦帕被血染红,那不是一点点的血,而是大片的血啊! 不明白萧妄顷为什么欺骗念兰泽,但是到底他不会害了他。 “风寒吗?” 念兰泽疑惑,月色下苍白的脸上落了一层霜,如月清冷。 “是!”萧妄顷压低自己的哽咽声,非常自然:“是风寒!” 如果是风寒就好了,如果是风寒的话,那该多好啊! 不是风寒,是毒素蔓延。 他用了人参之类的补药,念兰泽虚不受补,所以他每日都感觉热。 他不想让念兰泽知道自己中了毒。 如果让他知道,念兰泽一定不会让他倾尽举国之力救他。 他会安排好自己的后事,一个人去死。 他或许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没有谁比他更加了解这个男子的决绝。 温柔的最决绝。 回到别院,萧季末一路跟着,一直跟着。 五味杂陈。 “你怎么还不走……” 萧妄顷安抚好念兰泽看着守在院子里的萧季末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兰泽……怎么样?” “你不看到了,就那样!” “他怎么了?” “风寒!” “兰泽看不见,你一直骗他,你别想骗我!” “中毒了。” 萧季末一把拎起萧妄顷的衣领,“如果兰泽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萧妄顷挥手甩开萧季末,十分的坚定:“我不会让他有事!” 念兰泽似乎比以前更忙了,奔走六部之间。 他是一个注重效率的人,箭无虚发,他一出马一般都会有收获。 短短的几天,六部尚书贪污受贿,通敌卖国,违法乱纪的事情全都查的一清二楚。 七公子用了怎样的手段,无人知道。 只是他心细如尘,一个字一根头发,他就能追查到蛛丝马迹。 次日,他就拿着这些东西登门造访六部尚书。 念兰泽先是拜访了户部尚书,户部尚书是个老头。 看着眉慈目善,却是个老jian巨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 或许六部尚书就他最难搞定。 “赵大人,念兰泽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念兰泽微微行了礼,没有矫揉造作,看起来无比诚恳。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念兰泽使了什么手段搞到他们的罪证,赵文书也会相信眼前人是善意的。 “七公子,您是圣人,向老夫行礼,这不是折煞我吗。” “赵大人曾呕心沥血,忧国忧民,故念兰泽心甘情愿一拜。” “然,时事所趋,大人去年远走北漠,欠下割让北疆三省之事,念兰泽斗胆问问大人就没有一丝心虚?” “荒唐,这是陛下的意思!” “大人当然可以推的一干二净,但是……” 念兰泽摆开一列文书,上面有着赵文书与北漠珠胎暗结,敲诈国库的恶劣行为。 “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 赵文书看到那卷轴,眼睛都绿了,正要去抢,念兰泽一个轻盈的步子晃过。 他毕竟是练武之人,一个文弱的老头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大人,只要大人愿意助大殿下一臂之力,这卷轴我可以烧掉。绝不公诸于世。如何?” “念兰泽,你当我是傻子吗?帮你们造反,之后,萧妄顷一定会以这些罪论处我……” 萧妄顷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点渣子,只怕到时候过了河,这座桥便不复存在。 “只要我烧了这些卷轴,那么大人通敌叛国之罪便无证据,您已经没得选了……” 赵文书确实没得选,如果念兰泽将这些罪通告出去,他将被诛灭九族。 但是,他如果受制于人,帮助萧妄顷登上高位,那么,将来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一不做,二不休。 杀了念兰泽。 赵文书拍手,庭院护卫拿着刀刃已经围满这个院子。 他们等着将念兰泽砍成rou酱。 杀了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人物将来在历史上也会留下厚重的一笔。 就像荆轲刺秦王,荆轲也不是王侯将相,名人雅士。 但一个失败的刺客能流传万世,更别说将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人砍成rou泥。 “赵大人,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识时务者为俊杰!” “念兰泽,等你能走出赵府再说吧!” 念兰泽无奈的摇摇头,人就是喜欢做垂死挣扎,有时候真觉得没必要啊! 七公子不是莽夫,任何事都布置的精密无疑。 赵府房顶上潜伏的死士蒙着面,穿着黑衣,明晃晃的刀锋在暖阳下优显寒戾。 一触即发,只要念兰泽一声令下,这赵府就会被鲜血肆意泼洒。 有时候,念兰泽与温柔这两个字真沾不上边。 他与萧妄顷是一种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 “赵大人,这是生死状,你现在可以签了!” 念兰泽温柔的一笑:“赵大人,我们合作愉快!” 赵文书气得签下生死状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如今他们是一丘之貉,跑不了念兰泽,跑不了萧妄顷,也跑不了他。 “念兰泽,算你狠,你父亲可是太子的手下,你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如今他不帮萧妄顷造反,那么他就会诛灭九族,如果帮了萧妄顷造反,起码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念兰泽从来不想这么无聊的事!” “是啊,伟大的七公子想的就是如何造反?” “多谢谬赞,还望大人日后能助大殿下一臂之力!” 六部陆陆续续签下生死状。 念兰泽将那生死状交给萧妄顷的时候,萧妄顷收下了,将它放在心口,念兰泽的余温尚存。 这次密谋,六部参加了,就算以后皇帝追究责任,朝堂上下至少有一半的人会站在萧妄顷这一方。 萧妄顷,念兰泽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只能看你自己了! 夜, 黑夜, 浓的化不开。 月下花前, “我想回去看看?” 念兰泽临水而立,十分的萧瑟。 他说的是回去看看,并没有说回家去看。 “我陪你!” “不用了,你还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忙,我自己去就可以!” “那好!” 萧妄顷将披风给念兰泽披上,这池水清澈,不知道念兰泽在看什么,他看得极其入神。 “兰泽啊!”一声轻唤。 “怎么?” “没事!” “兰泽啊!”又是一声轻唤。 念兰泽微笑,春水映梨花。 他当然明白,萧妄顷只是想要喊他,仿佛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有诱人的魔力。 天天这样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