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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是我一剑刺入他的心脏,砍下他的头颅,到现在,你以为你是真的赢了吗?” 萧妄顷几乎颤栗不住,身形依旧挺拔不倒:“带下去!” 依靠着城墙,眺望化不开的夜。 一丝腥风血雨刮来,几乎让人想要作呕。 孤立,寂寞。 谁能想到那个杀伐果断,将要拥有万里江山的绝世男子会那般的无助。 终于,胸腔的爆发出一股痴念 ——兰泽啊! 声音沙哑,冲破云霄。 然而,这个男子如同疯了般翻着每一具尸体,甚至连断开的头颅也不放过。 每次翻一具,他庆幸的想要落泪! 更多的是,惶恐无助! 萧妄顷不知道累,一具一具翻着尸体! 没有、 不是他! 不是我的兰泽! 鲜血将铠甲染透,汗水将血水晕昀。 他依旧义无反顾。 都不是 不是他的兰泽! 一声悲鸣划破长空:“兰泽啊!” 声嘶力竭, 甚至连泪都没有,哭不出来。 真的哭不出来! 哭出来的泪被血雨腥风给刮干。 那一刻,所有的将士看着他们的元帅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可是最后,只剩下满脸的血渍与绝望。 他们不曾想到过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统帅三军的男子汉居然会这样的无助与悲鸣! 突然有点后悔,如果他还在的话,他愿意拿江山去换。 他翻到一具尸体,顿时手颤抖得无以复加。 常德被万箭穿心,在混乱中,他趁机救走了念兰泽。 他眼睛睁得滚圆,满脸鲜血。 拉着萧妄顷的手,嘴一张一合想要说什么,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最后的遗言竟是:主子,他在等你! 说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他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死撑到最后,留下一口气居然是为了他这个自小喜欢捉弄他的主子。 放下了常德的尸首,那个孤寂坚强的男子留下一句话:厚葬了吧! 大步向着神殿的方向走去! 他的兰泽,还在等他啊! 一步一步,仿佛走了很远。 终于,在那昙花开尽的夜萤中,他看到了他。 白衣被鲜血染透,孤立荏弱的靠在花圃边,眉睫垂下,仿佛已经归去。 流萤飞散,肆无忌惮的手舞足蹈。 花枝摇曳,仿佛一夜间要开尽,花瓣飘散在空中,慢慢的渗透入黑色的夜! 美得惨绝人寰…… 兰泽啊! 萧妄顷张了张嘴,他有好多话要对念兰泽说。 他想说:我看中了一方院子,等天下安定,宇内统一,我们就隐居于此。 他想说:宜州的花开正好,等此战过后,我们就去宜州秉烛夜游。 他想说:我回家了,你想我了吗?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想你啊!你不能没有良心…… 然而, 生死无话。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兰泽啊,我赢了!” 确实赢了,赢得万里江山,赢得富贵荣华—— 我赢了! 萧妄顷抱起他,他的兰泽竟然这般的荏弱却坚强。 呼吸时断时续, 然而他却微笑着吐出两个字:“真好!” 用这两个字回应他的一世情缘。 萧大殿下抱起念兰泽,坚定的,稳重的,走入大殿。 他的怀里,是他的整个世界。 树倒猢狲散,太子一到台,由六部尚书联手,林丞相为主,联名状告太子种种恶行。(林丞相是林琦罗的父亲,当初受过萧妄顷母亲的恩) 金銮殿内废太子立长子的呼声一浪比一浪高。 萧妄顷抱着念兰泽走过金銮殿,孤傲冷峻的对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父亲说了一句话:我赢了! 所有的大臣看着这个经过战争洗礼成长起来的人,心中莫名的寒意。 这个人,不是像现在这个帝王一样优柔寡断,也不像萧鸿征一样头脑简单,暴虐无度。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只怕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样的人是不会被群臣所左右,也不会被所谓的权势牵绊。 有志之士觉得明主来了! 权臣庸臣觉得压错人了。 萧大殿下无视所有的人,带着念兰泽走入后宫。 御医匍匐跪了一地。 念兰泽身上除了鞭痕还有剑伤。 萧妄顷都不知道念兰泽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究竟一个人走过了怎样的黑暗。 只是这几天念兰泽一直不醒,这样的人,睡觉一点动静也没有。 如果不是日日夜夜的握着念兰泽的手,萧妄顷真以为他会这样去了。 “兰泽,我求你,起来陪我说说话,就一句……要不就一个字……” 央求半天,床上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萧妄顷自顾自的在念兰泽床边说了很多话。 有时候说得好笑了,就一个人哈哈大笑。 清朗的笑声回荡在孤寂的大殿内。 只是笑了一会儿,笑容凝住了,扶额叹惋:“你要我逼疯了,你知道吗?” 依旧没有反应! 御医进来给萧妄顷换药的时候,看到这个坚强的帝王眼眶湿润,脆弱无依。 萧妄顷身上中了几处剑伤,因为长期陪着念兰泽导致伤口恶化,腐烂纶脓。 “你轻一点,不要把我的兰泽吵醒了……” 御医听到这一句,小心翼翼,连走路都踮起脚尖。 萧妄顷看着这么一群御医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模样,突兀的笑出声。 笑容凝滞,回头看了念兰泽一眼。 悲哀,绝望,宠溺—— “其实,把兰泽吵醒也是极好的吧……我此时多希望能把他吵醒啊!”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反应! 药水一遍遍的擦着化血化脓的伤口,疼入骨髓。 可是这个男子连哼不曾哼出声。 “殿下,不累吗?”宫人问道。 萧殿下温和的摇了摇头,孤寂萧索的身影看了一眼沉睡的如霜似雪的少年。 “不累啊,我的兰泽就在我身边啊,照顾我的兰泽怎么会累呢?” 宫人久久的不说话,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为这么一对绝世少年而悲哀。 ☆、该何去何从 不知道过了多久,念兰泽终于醒了。 从另一个黑暗,回归到这一个黑暗, 可是这个黑暗里有一道光。 触手所及,皆是一片温暖。 他的手被宽厚的手掌握住,那温度从手心传到心头。 其实,心与心的距离还是挺近的。 就比如,现在的他与他! 睡眼朦胧的少年感觉手心的冰冷的手指动了动。 抬头,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