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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信谢砚会护他周全,谢爻心中安定,并不怕什么噬魂邪术,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 准备简单的吃些晚饭,再摸回暖融融的榻上继续睡,菜食刚摆好还没来得及动筷,奈何叩门声响起,谢爻顿时眉头微蹙。 长乐宫里会来找他的,只有谢砚和沈昱骁,而谢砚绝不会客气到敲门,所以…… “沈公子,进来罢。” “谢前辈料事如神,”沈昱骁推门而入,微微一笑:“是因为阿砚来,从不敲门么?” “……”谢爻唏嘘,果然主角的智商,和一众炮灰龙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面上也笑笑客套道:“沈公子来得巧,一道儿用晚饭罢。” “这些时日长乐宫中的饭菜吃得有些腻味了,晚辈来,正是想请前辈去长乐城吃顿新鲜饭。”沈昱骁微微挑了眉,一副话里有话的模样。 谢爻的心立刻提了提,犹豫着问道:“如何个新鲜法?” 沈昱骁笑:“前辈去了便知。” 如今整个长乐宫,敢如此明目张胆来邀请谢爻的,恐怕只有同样拥有主角光环的沈昱骁了,纵然如此,沈昱骁还是叮嘱:“如果前辈不介意,可否隐匿灵息?” “……好罢。”谢爻虽不愿如此偷偷摸摸,但瞧对方似有重要之事,如今局势也不太平,心中揣测他定有因由,只得无奈应答。 沈昱骁苦笑:“暂时,委屈前辈了。” 一路上沈昱骁也没多做解释,直到行至一座院落前,两人降低速度纵身下剑。 院落清净别致,奇花烁灼藤萝掩映,不似饭馆,更似别院。可不是寻常别院,周围密密麻麻的织满结界,进入此间,怕是连灵踪都无法探查。 穿过几处月洞门,行至游廊尽头,沈昱骁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琉璃灯光影幢幢,待谢爻看清屋中之人时,四目相对,双方都有些诧异。 “沈公子,你将谢前辈带来此处,不妥罢?” 说话之人正是宋以尘,他微微挑眉,似没见过谢爻般细细打量着。 沈昱骁却笑得坦然:“无妨,我相信谢前辈。” 宋以尘哂道:“他与谢砚日日同榻而眠,你信他?” “……可是砚儿他有什么事?”谢爻嘴角抽了抽,他人还站在这儿呢,这个小舅子说话怎这般不留情面…… “他能有什么事?是他让旁人有事。”宋以尘轻笑一声,毫不掩饰面上的不满之情。 谢爻心中顿时明了:“你们怀疑,噬魂之事,与砚儿有关?” “前辈先请坐,”沈昱骁做了个请的姿势,待谢爻坐入席间,斟酒相敬,正是天在水:“前辈是阿砚最亲近之人,此番请前辈来,是想请前辈帮忙确认一件事。” 谢爻握住酒盏的手骨节泛白,心渐渐往下沉,他自然明白沈昱骁的意思,面上却不动声色:“何事?” 沈昱骁沉声道:“阿砚他,是否与鬼族人有……往来。”他本想用勾结一词,但念及谢爻毕竟是谢砚九叔,说话客气谨慎了几分。 谢爻微微睁大眼睛,手一抖,杯盏中的酒泼出来三分,倒是将震惊诧异的情绪演得淋漓尽致。 现在有没有往来他不晓得,原书中的剧情是,谢砚灭掉谢家后,就与已是长乐海宋家家主的沈昱骁签订契约,鬼族与人界自此互不侵犯,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因主角两个作,为虐而虐相爱相杀,才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砚儿他,不是这样的人。”维护的话语脱口而出,谢爻将杯中天在水一饮而尽。 宋以尘扬眉看向沈昱骁:“我就说,你带他来,是最不明智之举。” 沈昱骁面色不变,继续道:“我与宋公子追踪到,无乐塔周围似残存着被噬魂者魂烟之气。” 此话意味分明,无乐塔,只有长乐使能进出自如。 而魂烟,正是神魂灼烧殆尽后,留下的最后一缕烟尘。 看谢爻满面狐疑,沈昱骁补充道:“前夜,苏靳给我托梦,将我引向无乐塔。” 修者无梦,梦境皆为隐喻,苏靳乃沈家外姓门生,前几日回南境路上惨遭噬魂,魂魄无归,他与沈昱骁也算有交情,以最后的魂念托梦,也说得过去。 话已至此,谢爻还是不信,自己养大的主角,怎么会干出噬魂这种事。原书中谢砚虽为鬼族君王,却也最是唾弃这种阴狠毒辣的咒术的。 总不会,因为自己的搅合,真把谢砚搅黑了吧? 不敢想,想了就是fg。 第34章 结界钥匙 “你们要我如何做?”谢爻一改往日笑微微的形容, 难得冷了脸。 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晚辈想取一滴前辈的血,做引子。” 谢爻蹙眉:“我的血?” “正是,前辈有所不知, 你的血正是开启无乐塔结界的钥匙。” 闻言, 谢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 以血为引开启结界他自然晓得, 可原书中, 这么做的是沈昱骁。 两个主角相爱相杀, 沈昱骁有次为了哄谢砚开心, 以他的血作为开启无乐塔结界的钥匙,还在塔下起誓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总之就是一些自以为是的浪漫仪式感,最后这家伙还不是以对方的神魂祭奠无乐塔塔灵,才封住将人界一点点吞没的鬼炎。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谢爻抬起眼,直直的望向沈昱骁。 沈昱骁微微蹙眉:“前辈请说。” 此情此景,和一年前谢爻问沈昱骁借血铸剑, 简直一模一样。 “我跟你们去。”谢爻笃定道, 不接受讨价还价。 他不信任沈昱骁宋以尘, 万一他们借调查之由从中作梗嫁祸谢砚, 自己提供血引更脱不了干系; 如果……万一……真是谢砚所为,定是鬼血作祟,自己也好想办法为他压制, 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总之,侄儿的事,他来扛。 沈昱骁沉吟片刻:“好。” “九爷,今日之事,我们不希望——” 谢爻抬起眼,截了他的话:“我晓得,不会让阿砚察觉的。” 沈昱骁担心的,不过是谢砚晓得消息泄露,早先一步将罪证隐藏了。 “多谢前辈理解。”沈昱骁拱了拱手,似笑非笑。 双方达成共识后,陆陆续续有灵奴端来饭菜,谢爻却不动筷子,只不停往杯中斟酒,一杯杯咽下,毫不含糊。 沈昱骁迟疑片刻,出言阻止:“前辈,你这……” “无妨,待会我醉倒了,劳烦你送我回去。”此番出来,定瞒不过谢砚,只有把自己灌醉了,回去才能推说出来喝花酒断片儿,不然对方问起用什么搪塞过去…… “好,晚辈明白了,”沈昱骁琢磨片刻,便回过味儿来:“还是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