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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了几句,心里很理解,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希望靠自己的双手拼出一方天地来,殊不知他唾手可得的机会是多少人削尖脑袋做梦都挤不进去的。 当然他不会老气横秋地说出来,两人关系没到这份儿上,少说少错。虽然这个少年克他,但是心底来讲杨夜不讨厌和锺翛单独相处的感觉。 锺翛在空调的抚慰下终於舍得放开了可怜的领口,转身从背包里拿出餐盒和一只勺子,递给杨夜道:“你说你在上班,我正好在给同学做酒酿圆子,就带过来了一些当零食。本来还怕影响不好,结果就你一人儿,那就没啥顾及啦。” 杨夜垂眼瞅著搥到鼻子底下的食盒,甜软的香气一阵阵勾魂儿似的飘进鼻子,熟悉得像梦中才会出现的味道。 他慢吞吞地接过,说了声“多谢,很香”。 少年眉开眼笑,骄傲道:“那是,里面加了祖传秘方。我是跟我爸学的,我爸是跟另一个人学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都是好早以前的事啦,但是真的很好吃的。” 杨夜更加饿了,不再矜持风度,打开盖子拿勺子搅了两圈。酒酿黏而不稠,圆子圆润剔透,比起餐馆中卖的要有心。 他吃了一颗,圆子软糯劲道,配合著清甜的酒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真是久违的味道。杨夜眯起眼睛,像只抓到鱼的猫。他又吃了一口,咽下後轻笑道:“真的很好吃。” 少年嘿嘿笑,从钱包里掏出十元,拍在桌子上:“还钱才是正事,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做,反正挺简单的,下次在里面冲个蛋。” 杨夜抱著食盒细嚼慢咽,不再纠结於少年对还钱的执著。外面的雨打了起来,叮叮咚咚打在窗户上。杨夜在想看在酒酿圆子的面子上,於情於理他应该回请一顿。 脑子里正在搜索适合的餐馆时,锺翛又掏出了两张票,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推过去道:“那个,这是我们学校篮球赛决赛的票,虽然我是替补,不过,你要是能去给我加油的话,我会很开心的。”说著耸了耸肩,“毕竟我在这边,除了同学,一个朋友也没有,同学校的同学来加油,怎麽著都有点寒酸,好歹是决赛……” 锺翛嘀嘀咕咕了一大堆,杨夜以他非凡的整理归纳能力总结道:“你是要我去做你的亲友团?” 看到杨夜似笑非笑的神情,少年的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虽然我是替补,不过万一能上场呢,对吧?你要是有事就算了,没关系的。” 杨夜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那给我两张票是什麽意思?” “你可以带同伴的。” 杨夜想,要是苏越还在的话,带他来是不错,後又想到苏越一定会软磨硬泡把另一张票从自己手中抢走去进贡给他家那位,心里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夜收起了两张票,给脸红的少年铺台阶,说道:“下周四晚上是麽?我一定会去的。虽说找不到伴,但两张票也好,做个备用,万一丢了一张呢?” 锺翛笑得露出了牙齿,眼里闪著光,闪瞎了杨夜的狗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平淡的生活毕竟不像电影般富有戏剧性。锺翛终究是没有得到上场的机会,他坐在候场的椅子上频频仰首回头。大学间的校际赛并没有太多观众,两所学校对篮球感兴趣的学生也实在有限,可事情的两面性体现在锺翛可以一眼就能找到杨夜的所在。 杨夜感受到他的目光,笑著竖起了大麽指。 锺翛眨眨眼,回敬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只可惜终场哨响,锺翛的学校仅以两分之差铩羽而归。教练仍是一如既往地拍了拍队员的肩膀,并未责备。 锺翛寻个空隙跑去更衣室,换了衣服立刻出了体育馆,看到杨夜单手插兜等在门外,另一只手摆弄这一只烟盒,烟盒上恶心的图画让他咧起了嘴,走过去拿过烟盒慢吞吞读著下面一行小字:“……吸烟可致阳痿……”甩回去,“咦,好恶心。” 杨夜乐了:“不抽就不恶心了。” 锺翛皱眉道:“你也不要抽。对身体很不好的。” “嗯,就是偶尔在家放松放松才会抽一根,我没瘾的。” 杨夜感觉自己有些奇怪,一个不过才见了三次面的小男孩而已,何必将自己的喜好习惯仔细解释与他,没准少年自己也不过是讲著口头上的礼貌。 听出杨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锺翛说起今天的比赛,歉意道:“真遗憾,到最後我也没有上场的机会,还让你白跑了一趟。” “不会,你们学校打得不错,只是在领先的时候松懈了才会被对方反超,”杨夜将烟盒收进口袋,看少年依旧沮丧,不禁抬手揉了揉少年细软的头发,入手顺滑,手感极佳,杨夜忍不住又揉了两把,力道一大,少年的头顶就成了支楞八翘的鸟窝,极大地取悦了怪蜀黍的变态心理,“下午有事吗?没事我们去吃饭。” 锺翛立时介绍起了学校附近他喜欢的餐馆。 如此一来二去,连杨夜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和一个可以做自己晚辈的孩子成了朋友。←这句话的重点在最後两个字上,要理解,除了苏越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此前能做他晚辈的孩子都被他拐上了床。 这样一想,杨夜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禽兽。 不是说锺翛没有魅力,上不得杨夜怪蜀黍的床。杨夜倒是幻想过和这只温顺的小白兔春宵一度,但是一抬头看到锺翛因为一个棒球手套就开心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与之前需一掷千金才能讨其欢心的床伴相比,实在是太温良纯朴了。 就像在自己眼前摆了一堆琳琅满目的宝石,他把宝石挨个儿打了个孔串成手链,自己还感叹诶呀我手艺真不错。直到这次摆在他面前的是块黝黑发亮的顽石,这块顽石还毫无所觉地在他手心里冲他笑,就算是他最喜欢的黑曜石,他也不好意思伤害他了。 杨夜想象著一块对他笑得很傻很天真的石头,又看了看少年意气风发的脸。他要是能下得去手,像对其他徒有其表色彩缤纷的宝石那样打个洞,他自己都要骂自己一句禽兽不如。 三个月後的一个周六,杨夜陪著锺翛从图书馆里抱著几本书出来,如同前几次一样给小孩买了一杯翠绿欲滴的苹果冰沙。锺翛握著杯子喝得一脸满足,见天色尚早,突然提议道:“晚饭来我家吃吧,我下厨。” 杨夜脸转了过来,但脑筋没转过来。 锺翛又道:“总在外面吃东西,每次都要你破费,我可不好意思。我厨艺不错的,别小瞧我。” “会……不方便吧?”杨夜难得迟疑。 “不会不会,我家就我一个人住,平时没人来的。” 杨夜内心升腾起一股气团,梗在胸腔里乱窜,很难受。他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