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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全然不同。从年龄上来说,当钟翛还在埋怨老爸忘了去给比赛的他加油的时候,杨夜已经经历过勾心斗角,从底层一步一步爬起,在公司里崭露头角;从生长环境上来说,当钟翛整日闹着要见爸妈的时候,杨夜在想怎么样才能讨孤儿院阿姨的关心,只为多得一只铅笔一块橡皮,当钟翛在为暗恋苦涩的时候,杨夜则在为下个月的房租和饭钱烦恼。 人的气度风骨可以改变,但是受到生长环境影响而垒筑的三观不会轻易改变,正如同杨夜最看重的,不是爱情,而是事业。钟翛自小衣食无忧,最大的挫折也就是考试考砸了,追不到叶新,因此在杨夜这里爱情受阻,就觉得天塌了,就觉得不知所措,是挺让人瞧不起的。 而Larry所陈述的意思,就是让钟翛长点出息,不求他能和杨夜比肩,至少在一起的时候,不给人家拖后腿。 钟翛辗转反侧,思虑一宿,第二日顶着俩黑眼圈,出现在了杨夜家。 他提前给杨夜打了电话,说自己会过去。介于充当爱心便当的保温桶小朋友还在杨夜手里,就算为了还保温桶,也不怕杨夜会不见他。 果不其然,俩人订好了时间,晚上下班后,在杨夜家碰头。 且说杨夜昨日下午回到公司,从前台小姐那里得到了一只来自自己“弟弟”的午饭和甜点,杨夜以为是谢见安回来了——谢见安确实快回来了,难得谢家父母有一年春节能安安分分在新加坡呆着,不必随着联合国医疗队满世界跑,谢见安不论乐不乐意,都要回来乖乖和父母过年,何况这边还有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杨夜。 就在前几天,谢家安亲口跟杨夜说了他的航班日期,可如今还没有到日子。 杨夜接过保温桶,道谢后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前台小姐也有些惴惴不安,大概比量了下身高,又道:“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白,眼睛大,像个学生。” 杨夜立马知道是谁了,倒是比较诧异钟翛会自称是他“弟弟”。 一旁的程启信意味深长地笑道:“弟弟啊……” 杨夜拎着保温桶回了办公室,程启信也跟了过来,见杨夜打开了盖子,凑过去道:“我来看看你弟弟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一份米饭,一份已经剥好、淋上了酱汁的虾,一份普普通通的青菜炒鸡蛋。 程启信挑挑眉毛,没有加以评价。 杨夜又打开了一旁的甜品。 是酒酿圆子。 杨夜眼睛盯着雾一般浓稠的酒囊里沉浮的白色小面团,神情不变,却也有一时出神。 去了B市后,他再也没吃过酒酿圆子。 把盖子放在一边,不理一旁正儿八经的午饭,径自拿了勺子,舀了一小口放进嘴里,不热不冷,温度刚刚好。 正是钟翛做出的味道,也是杨溢做出的味道。 并不十分甜,但一定酒香浓郁。 酒酿圆子是南方小吃,在北方名气不响。杨夜记起钟翛说过,他这一手酒酿圆子,习承自他父亲钟秋,还说钟秋是跟另一个人学的。 他最初亲近钟翛,正是为了这一份酒酿圆子的味道。 他们初识时,钟翛也时常做来给他吃,可在B市时,钟翛再没做过,他也不提。 他还以为钟翛忘了,他喜欢吃他做的酒酿圆子。 程启信出声道:“我也尝尝。” 杨夜不加避讳,将勺子递给他。 程启信笑着接过,吃了一口,捂住鼻子:“唔,酒味好冲,你少吃点,当心醉了。你若是喜欢吃这个,等下了班我们去楼下的甜品店吃,楼下甜品店的酒酿圆子比这甜,要好吃多了。” 杨夜笑道:“你爱吃甜的话,去跟前台小姑娘要棒棒糖去!” ………………………………… 钟翛提着个方便袋,里面是一对新碗和两双新筷子。 杨夜道:“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钟翛道:“过年了,咱们家也得添新碗新筷了。” 杨夜没挑剔字眼,把碗筷放进了碗橱。 钟翛抱起普洱,等杨夜拎着洗刷干净的保温桶过来,小心翼翼道:“夜,过春节,我过来跟你一起过……方便吗?” 杨夜不曾想钟翛仿佛在几日之内就懂得了说话的艺术,体贴又识趣,再想起钟翛在公司自称是自己“弟弟”,不给自己惹出流言蜚语来,不由生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在收拾屋子,让大家久等啦~ ☆、第九十二章 不过杨夜早就跟乔延说好,这个春节和他一起过,老爷子原话说得空悲切:“我年纪大了,不知还有几个春节可以过,不过这也好,能早一点见到你爸爸。” 杨夜无可奈何地抽抽嘴角,做个便宜儿子给乔延尽孝道,因此钟翛的提议,是注定不能成型了。 钟翛眼巴巴地瞅着杨夜,坐在他怀里的普洱也眼巴巴瞅着杨夜。 “我春节得和乔叔叔一起过,”杨夜张了几次嘴,终于发出声音,“对不起。” 钟翛难掩失望,不过还是强作笑脸,摆手道:“没有没有,”又低下头去小声道,“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杨夜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钟翛以往都是大少爷脾性,似乎只有叶新一个克星,便是对着杨夜,也是十分任性。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杨夜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手指动了动,杨夜没话找话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他记得钟翛说自己没地方去,但杨夜还是狠下心来把他赶走了,说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杨夜逼着自己忍着,钟翛这小子是有点蹬鼻子上脸的个性的。 反正瞧钟翛现在,也没饿死也没冻着,说明他还是有自己的门路。 小孩子就像雏鹰,舍不得撒手他们就学不会飞,让他们出门单独闯荡闯荡,立马就会长大了。看钟翛今天的表现,不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杨夜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 钟翛道:“我现在住在Larry家,你还记得他吗?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见杨夜有些迷茫,他眼珠子一转,小算盘一扒拉,没有继续介绍这位大学同学的意思,反而说道,“他是马来华人,春节要回马来西亚的,”小眼神似是不经意地一瞥杨夜,“其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总住在人家那里也不方便,他要是走了,我还住在那里,真的挺不好的……” 杨夜眯起了眼睛。 钟翛立刻又道:“实在是我身无分文,我偷跑过来,跑了好几次,前几次都没成功,被关起来了,所以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你的,”讨好地冲杨夜笑笑,又哀伤下去,“可是才下飞机,我爸就把我所有的卡都冻结了,真的是走投无路……” 杨夜抿起嘴唇,之前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