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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忍耐她的行为, 听着她说宁可伤害别人,不如成为被别人伤害的人。” “这太荒谬了,为什么我要伪装成人类生存, 为什么孩子要接受父母的伤害?” “你难道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抛出,全是和修研无法想通的困惑。 他不明白。 这样委曲求全的人生有何意义? “但她是我们的母亲。”白发少年轻声说道,“她生育了你,抚养了你,给你一片能够生存的空间,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不管如何,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她只是……太累了。” 累到崩溃。 那个女人的一生犹如白花,被父亲呵护着盛开,又凋零在没有保护的外界。 和修研喃喃自语:“可是我呢,我们呢?” 一瞬间,他想到了母亲日渐苍老的面容,额角的银丝能让任何孩子心碎。原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对母亲撒娇的他,只能站在椅子后,看着灯光下努力工作的背影。 他被打固然悲伤,但是难过的反而是她的发疯。 一个这么好的母亲—— 就这么毁了。 腹部的绞痛和胃部的抽痛加剧,和修研往前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肮脏的地面,人影幢幢,光怪离奇。 他听到了路人的惊呼声,轿车司机的刹车和开门声,那些没有一丝关系的陌生人关心着他的身体安危。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这几年被他全部体会了一遍。 他伸出小手,拽住了白发少年的脚踝。 “我……好饿……” 孩童的泣声犹如幼嫩的小天使,渴望着活下去的资格。 但他说出口的话,如同恶魔。 “我想吃光他们……” “他们关心着你,就因为与你没有关系,所以就可以肆意杀害他们吗?” 白发少年蹲下身,平静冷漠地诉说着这件事。 “哈,这不是很正常吗?”和修研发出一声促音,稚气而残忍,“比起牺牲亲人,我当然要牺牲……那些对我没有价值的人……” 什么温柔善良啊,他才不做那样的人,只会被人欺负。 想着这样的话,他的身体被一个年轻的职业女性抱起,对方身边也跟着一个小女孩,明显是一位带着女儿出门的母亲。 “孩子,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离这边很近,这位行动力很强的女性直接抱起和修研,想带他去附近的医院。 和修研的身体瑟了缩一下,不愿被人发现自己遭到家暴的事情。 “不要,放开我!” 他的力气很小,可是手指上的指甲却可以划伤人类柔软的皮肤。 那是血脉返祖带来的强化。 然而对方还是没有松开手,脖子上被划出了几道痕迹,忍着疼痛,挤出安抚的微笑。这样的微笑让他想到还未发疯前的母亲,对方也是这么笑着,只是眼中的苦楚全部被掩盖掉,令他只能看见对方坚强温柔的外表。 和修研的手抗拒不下去了,头被对方按在了怀里。 “别担心,医生会给你看病的,不痛不痛,我这就带你去。” 温暖的胸口就像是人类的特性。 他一时间感到迷茫,只要牙齿轻动,他就可以咬住对方的血rou,吞噬对方的生命。 为什么要救自己? 人类的善良吗,那为什么没人善待他的母亲。 对十岁大,已经能够蹦蹦跳跳回家的女儿交代了几句话,女性就抱着和修研抄近道去医院。这个时候开车也没有跑步快,也就用不着打车之类的事情。 刚踏入巷子不远,这位职业女性的生命就戛然而止了。 鲜血突然洒满了和修研的脸,满脸温热,香甜,抬起头去看的时候—— 世界仿佛变成了猩红色。 无头的女性抱着他缓缓倒下,手臂始终护着他,甚至抱得更紧了。 那个年轻美丽的脑袋滚到了一旁。 一个在学校外徘徊等待了许多天的喰种从旁边走出来,赤红着双眸,毫不掩饰暗算的手段。他吞咽着口水,望着尸体怀里被鲜血洒了一身后,呆傻的黑发孩童。 “就是这个香味……我闻到了……” “太香了。” 喰种像是疯癫般长嗅一口气,感受血的芬芳下那孩童的气息。 和修研摔在地上的时候,被女性的胳膊挡住地面,没有受伤。他表情空白地看着刚才还担忧自己的女性就这么死去,几滴血从鼻翼滑落,流入嘴里,咸甜湿润。 这就是他渴望的……食物。 “你吃得下去吗?” 白发少年在巷子外出现,一路跟随,却没有出声提醒过他。 因为这也是必然发生过的事情。 年幼的“金木研”忍受不了家庭的折磨,逃学了一次,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二十区的街道上,最后被喰种盯上了自己。 过于珍稀美味的独眼喰种,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喰种的赫子发出窸窣的声音,拖在地上,血液顺着赫子滴落在地面。 衣衫褴褛的男人靠近了。 然后,他看见了和修研睁得极大的左眼,脚步猛然一停,诧异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眼睛,竟然有一只长得和我们一样?” 一直生活在底层,缺乏对独眼喰种的认知,他一厢情愿地问道。 “喂,小鬼,你也是喰种吗?” 你也是喰种吗? 你也是…… 喰种…… 吗? 是,也不是,他的体内只有四分之一的和修血脉,剩余的,全是人类。 和修研的手想按住那失去头颅的脖颈,让血液不要再喷涌而出。比这残忍无数倍的画面,他在GFG任职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唯独这一次,他就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双手上满是血水,怎么也无法挽救回一条生命。 对方还有一个女儿在家里等她。 “人类,比喰种脆弱无数倍,只要轻轻一划就会死。” 白发少年走到旁边,跪在地上,捧起那因孩童而死的女性头颅。 他轻轻为她闭上双眸。 而在喰种眼中,他看不见白发少年,只看见那个头颅竟然浮空飘起! “这是什么,怎么可能飘起来?!” 死了的女人,闭上了双眼。 男人惊骇大叫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引起外面路人的注意,而后有人尖叫一声,疯狂逃走,证明他目睹了喰种袭击人的画面。 黑发孩童坐在地上,白净的小脸不断滴着血,赫眼比血还艳丽。 “这也是……我过去的事情吗?” “对。” “我们的童年,为什么总是把美好的事物砸碎给我们看?” “大概,弱小是罪吧。” “那珍贵与罕见也是一种罪吧。” 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