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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内干扰器压制情绪的作用。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必须恢复记忆,逃避已经解决不了他所面临的麻烦了,假如他拉开与永近英良的距离,爷爷只会趁机下手,除掉这个隐患。 “回去吧。” 仿佛随口说了一句话,和修研在其他搜查官疑惑的目光下转身离去。 V组织成员不着痕迹地退下。 凌晨,和修邸内外灯火通明,花园亮得宛如白昼,像是宴会尚未结束一样。这些无不说明了其主人没有休息,等候着和修研回家解释情况。 和修家回到家后没多久,内宅附近的仆人就听到了久违的争执声。 仆人们缩了缩脑袋。 和修邸又要陷入新一轮冷战的气氛中吗? 说话的两人赫然是和修研与和修常吉,这对关系亲厚的爷孙再次为记忆的事情争吵起来,其中偶尔插有和修吉时试图相劝的声音。 “爷爷,我今天一定要取出干扰器,您安排医生给我做手术吧。” “胡言乱语!” “我没有,这是我想通了的结果。” “什么结果,根本是外人在影响你!研,我说过等你成家立业后,我会把家主之位交给你,也会把干扰器取出来,你为什么就等不了?” “我不想……再体会今天差点失去重要之人的心情。” “重要?他比爷爷重要吗?” “爷爷,您这么说是无理取闹,您是我的亲人,他是我的朋友啊!” “你不需要那种朋友,你只需要和修家的人!” “爷爷!” “研,父亲,你们冷静一些!记忆的问题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研,你不是在慢慢恢复记忆吗?也不需要取出干扰器啊。” “叔叔,你先别插嘴,我想要恢复全部的记忆,我不想再做一个茫然的人。” “研,你冥顽不灵,给我上楼去!” “爷爷,您不同意的话,我就自己想办法挖出干扰器。” “你敢!” “爷爷,求您了。” 和修研破天荒的对老者跪下,本性中对家人无可奈何的柔软性格,让他没有办法与和修常吉一直对呛下去。 童年到少年时期的记忆有多黑暗,他通过父母的情报大致了解过,十岁后,他被浅岗家收养,受尽冷暴力,一个人忍受着饥饿和寂寞,身边只有永近英良一个朋友。 恢复这段黑暗的记忆,他亦需要亲人给予他勇气。 “你——!” 和修常吉气结,差点拂袖离去。 “研,我知道你很在意那个朋友——”在和修常吉不说话后,和修吉时代替父亲用怀柔的方式安抚言辞激烈的侄子,“叔叔向你保证,只要你远离他,你爷爷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多疼你,你自己也知道。” 和修研不愿退让,坚持道:“那就取出干扰器。” 和修吉时叹道:“你这么做,只会激怒我们,不会有任何意义。” 和修研摇头,“我若是不恢复记忆……我就永远是个残缺的人,没有过去,谈何未来?我不愿成为一个抛弃过去的人。”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断断续续,气息不稳。 但是在场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和修常吉又在气头上,眼神阴郁得可怕。 “研,你威逼我也没有用,我不会同意的。” 第513章 去除干扰【第三更】 这个从一片纯白中诞生的人格, 是和修常吉一点点养大的,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有干扰器摘除后, 记忆冲刷人格,导致和修研的人格崩溃的可能。 一丁点可能也不许有! 和修常吉恨透了敢教唆和修研恢复记忆的人,若不是旧多二福是他的私生子, 换一个人,他已经把对方千刀万剐后丟去喂狗了。 为了制止和修研继续任性,和修常吉转身上楼,展现出不近人情的冷漠。 在他抛下和修研后不到几秒钟,背后传来一声惊呼。 “研,你怎么了!” 那是他的儿子和修吉时的声音。 和修常吉心软了一分, 想回头去看, 又想到研拿下跪来逼迫他的事情, 狠下心肠又往楼梯上走了几步。 “父亲!” “研嘴里流血了, 您快过来看看啊!” 和修吉时慌张的话语, 直接令尚未走远的和修常吉背影一滞。 和修常吉不再双手背在身后, 维持冷漠高傲的姿态, 回头看见和修研倒地后, 他立刻来到了和修研面前, 对外面的仆人喊道:“让医生过来!” 和修研满脸痛楚,拉住和修常吉的衣袖, “爷爷……” 他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让血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独眼喰种受伤后的血香,令外面的仆人捂着鼻子飞快地离开, 不敢停留,生怕是和修常吉打伤了和修研,导致家庭矛盾进一步升级。 和修常吉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研,我跟你说了,干扰器不能摘掉。” 又是不能! 爷爷明明那么疼爱他,却不肯退让半步! 和修研每时每刻的情绪都处于极端,大脑头痛欲裂,完全不需要伪装了。 干扰器在压制他过于激动的情绪,但是七情六欲是一个完整的人格本身就具备的东西,任何后天的压制都是在剥削他作为独立人格的权利,使得他在挣脱束缚与被束缚之间痛苦不堪。 和修常吉不知道这一点,想把和修研从地上扶起来,结果和修研的身体剧烈颤抖,蜷缩成一团,竟然用在母体中自我保护的姿态抵御痛苦。 “好痛……爷爷……我的头好痛……” 隐约之中,有龙歇斯底里的吼声混杂在他的声音之中。 和修研的身体表面,逐渐浮现出黑红色的狰狞赫子,惊得和修吉时后退一步,脱离赫子成型的范围。唯有和修常吉没有离开,将他死死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其彻底失控,变成一条失去理智后疯狂的龙。 “研,爷爷在这里,医生马上就会过来看你。” 听到医生这个词,和修研的身体仍然在抗拒,腰部如猎豹般挣扎,又被和修常吉完全掌控在怀里,哪怕是疯狂的状态也不敢伤到对方一下。 “头……脑浆……好热,要烧起来了,脑浆在流动流动流动……” 和修常吉的脸色铁青。 这个干扰器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痛苦?当初那个医生不是这么告诉他的! 可惜后悔也为时已晚,那个医生早就死了。 和修常吉不得已地哄着和修研:“你没有流出什么脑浆,唉,你痛糊涂了,等下家里给你准备好吃的宵夜,白色的rou粥,用最新鲜的脑浆。” 这番话非但没有安慰到和修研,还让和修研进一步出现暴走的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