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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叫来,反说是王家逼婚,伪造婚书,将你祖父一家摘了出去,这于林秀才的名声,反而有益。” 林安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傅师爷说笑了,事情本就如我在状纸中所诉,王家强行逼婚,伪造婚书,何来‘反说’一说?” 众人大笑。 猎户亦弯了弯唇角。 趁着王石还没被带来,白谨又将几张卖身契给了林安:“这是食肆和书坊几个不愿意离开的人的卖身契。你去看看,若愿意要他们,就留着他们继续用。若不愿意要,就当给我个面子,把他们的奴籍消了,放他们离开就是。” 林安谢过白谨,将几张卖身契接了过来,收起。 王石父子被带来了。 林安这才顶着大中午的烈阳,跑去击鼓鸣冤。 奈何大鼓太高,他这身子还没发育完全——个子有些矮,最后他是被猎户举着,才冒着热汗,把大鼓重重敲响的。 ☆、被举高的小秀才 小秀才身子弱,努力敲了一会大鼓,身上就出了一身汗。 大猎户身子强壮,他的两只大手轻轻松松握着小秀才的小腰,就把小秀才给举起来了。 可大猎户同样出了一身汗。 他一双眼睛像是定在小秀才的小腰上似的,丁点都移不开。 “喂!放我下来!” 林安见被他的大鼓声引来的人越来越多,自己也没什么力气继续敲鼓了,扭了扭腰,就想下去。 猎户见手中的小腰扭了扭,喉结滚动,两只大手登时将小腰攥的更紧。 林安恼道:“放我下去!” 猎户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了下来,然后取出一只手帕,给小秀才擦了擦额头大滴大滴的汗珠。 林安想要瞪猎户,结果看到猎户只顾着给他擦汗,自己额头上的汗都丝毫不在意,心中一软。 林安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再想到那坑人的户婚律,林安想要说的话,登时就只能咽了回去。 这个人是真的很好。 长得高高壮壮,恰好是他喜欢的类型;脾气……看着也不错,对他好,对他的家人也好,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坑人的户婚律呢? 林安真不想做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小雀儿,所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进了县衙大堂。 按照常理说,林安是击鼓之人,手上拿着状纸,是原告,应当先陈诉实情,可是那王石父子一见县太爷上了公堂,当头就拜,大呼“冤枉”。 林安:“……” 白谨也颇为无语,喊了两声“肃静”,才令王石父子安静下来。 白谨这才清了清嗓子,却不是先问原告,而是看向公堂之上,和林安一起站着的林信。 “堂下何人?因何见了本官却不跪?” 林安已经得了秀才功名,当然不用叩拜。他不想猎户跪拜年龄差不多的白谨,还把猎户给赶到了公堂外面,和众人一起观看。 王石父子是纳头就拜,这没的说。 公堂上唯一该跪而没有跪的,只剩下林信一人。 林信尴尬,却还是躬身道:“学生童生林信,见过大人。” 白谨是听过林安的故事的,更知道林家人是如何欺负林安兄妹,而堂下这个林信,又是如何明知不该为而为之,妄图甩掉林安兄妹这几个包袱,还试图坑害无辜女子的,白谨对林信颇无好感。 “这却是奇了。何时律法规定,童生见官,也可不跪?” 林信面色涨红。 傅师爷适时道:“大人英明。童生见官,自当下跪。且,童生自称,也该是草民二字。” 林信还试图道:“学……草民已经过了府试,只要明年能过了院试,便可得秀才功名。到时便可不跪。学、草民只是……” 白谨一挥手:“你也知道是‘到时便可不跪’,‘到时’才有功名。你现下既无功名,因何不跪?” 林信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安。 白谨道:“林秀才可是今年院试的案首,即秀才头名,自然可以不跪。” 林信只道林安恢复了功名,却没想到林安竟是案首!而他自己,比林安年长六岁,大了足足一辈,却是刚刚考过童生,院试压根榜上无名!登时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看向林安的目光,越发复杂。 白谨却不管那些,厉声喝道:“还不跪?” 林信只得跪下。 王家父子因白谨这一番行为,还道是县太爷向着他们,忙忙喊冤:“草民有林家的婚书,有林大丫的庚帖,更把嫁妆都抬到林家去了,那林大丫,怎的就不是咱们家的媳妇儿了?那林秀才,凭甚么要告咱们?大人,您定要为草民一家做主!” 说罢就连连叩拜,掷地有声。 “大人!大人!婚书和庚帖都在这!您可要看看呐!” 王阿花在家中连连晕了两次,好不容易醒来,在家里找了婚书庚帖,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险险赶上开堂。 白谨看了林安一眼,将王阿花放了进来。 王阿花也是纳头就拜,哭号着把婚书和庚帖都递了上去。 白谨嫌这妇人哭得吵闹,厉声说了几句话,才让妇人停下苦恼。 白谨这才看向林安:“林秀才,这婚书庚帖都在,你为何说这桩婚事不做事?可有证据?” 林安道:“户婚律有云,男女婚姻,当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问大人,那婚书上,可有媒人?可有父母之命?” 白谨道:“并无。” 王阿花立刻嚎道:“媒人咱们是忘了写了!至于父母之命……林大丫爹娘都死全了,咱们上哪里去问她爹娘的意思?她祖母同意了,她四叔亲自给写的婚书,咋就不作数了?”她一把拉住林信的胳膊,“她四叔,那婚书可是你亲自写的,咱们给的嫁妆也是你亲自点收的,咱们还给了一套文房四宝来着,那不是让你给拿去用了么?咋咋就不作数了?” 林安目光冷冷地看向王阿花和林信。 林信虽有读书人的傲气,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否则的话,也不会千里迢迢跑过来,跟林安一起上公堂了。 他见王阿花这样攀扯他,再看县太爷和林安“一丘之貉”的模样,登时就明白,他该怎么做了。 “大人!”王阿花能哭嚎,林信也能。 他一抹袖子,便沉声哭诉道:“实在不敢欺瞒大人,那婚书,的确是草民所写。” 王阿花喜道:“你们看!你们看!” 王石父子也是喜上眉梢。 结果就听林信继续道:“只是草民确实被逼无奈之下所写。这月初一,草民家中二哥和三哥都不在家,徒留草民和草民的老父老母,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嫂嫂,还有几个侄子侄女在家。王石一家,却带了足足十个长工,闯入我家,逼迫我老母将草民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