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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赶过来的时候,戚珂已经清醒了,整个人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身边的徐誉把病例证明拿出来,再加上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你们说的下毒,我们会立案调查,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一杯橙汁,凶手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 戚珂突然扯着唇角笑了声,“没关系。” 实在不行,他可以亲自动手。 坐在另一边的孟倩吓得一抖。 她突然觉得进了监狱更安全一点,戚珂这种精神不正常的真把她折磨死了也半点事没有! 回去的路上,陆川淮开车载着他们,主要是为了看着戚珂,免得他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戚珂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后座,没有任何发病的迹象。 带着耳机闭上眼睛听歌。 * 戚珂这些天来余家的次数特别多,余父带着夏津出差,余棠一个人在家无聊的要发霉,也不知道为什么余父出差还要把夏津带走。 前几天她还能去想季楠楠玩,可惜季楠楠现在也有事忙的根本没时间陪她胡闹,戚珂隔几天来找她一趟,简直成了生活的调味剂。 余棠小大人的接待了戚珂,穿着公主裙没有一点公主的优雅,蹦蹦跳跳的到戚珂身边,“我今天弹钢琴的时候弹了一个特别特别有童年的曲子,超好听的。” 戚珂指尖动了动,伸手按着她的脑袋,“好好走路。” 蹦蹦跳跳的可别摔着了。 余棠抿着唇嘟嘴,明明年纪不大,却像个老学究一样计较这些东西。 活该单身! 不过还是听话的好好走路。 戚珂弯弯唇角,对着他身边瓷娃娃一样的姑娘,“什么曲子?” “小星星。” 戚珂唇角微掀,余棠一下子就get到了他的点。 “你看不起小星星?” “我五岁就会弹这个了。”戚珂漫不经心的带着她走向琴房,熟悉的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不过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听听。” “……” 可委屈死你了! 还有,她有说过要弹给他听吗? 余棠坐在钢琴凳上侧头看他,见他一直盯着手机,有些不满,“你听吗?” “稍等一下。”戚珂把录音点开,轻轻的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好了。” 余棠弹的时候甚至唱了出来,英文版的小星星,十四岁的姑娘声音还比较稚嫩,虽然没有婴儿的奶声奶气,但依旧纯粹的净化心灵。 “好听吗?” “勉勉强强吧。”戚珂把录音摁了暂停,去哄小孩子,“比我五岁时弹的要好。” 余棠觉得戚珂讨厌极了,她都十四岁了,谁想要被夸比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弹的好! 小姑娘一副“我再也不要理你”的表情,气呼呼的,戚珂看的眉眼都温和起来,“我五岁的时候都弹不出来这么纯粹。” 明显很好哄。 戚珂低头看着眉眼弯弯的小姑娘,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又迅速收手。 再大一点,就得避嫌了。 不如,领回家吧。 * 余棠自己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泛着白雾,也不知道是去天堂还是去地狱的路。 前方突然立着一个人影,余棠觉得有些眼熟,不确定的喊了声,“爹?” “嗯,你来了。”余父站在她面前,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起走?” “天堂?” “你猜?” “……” 死亡路上不是牛头马面来接,竟然是她爹? “你是不是在下面升官了?让你做牛头还是马面?” 余父:…… “老子哪里像牛?哪里像马?”余父舒了一口气,“孩子,勾人魂的是黑白无常。” “胡说,牛头马面也是。”余棠见她爹还想反驳她,“你说黑白无常看到咱俩这样会不会觉得咱俩蠢的拉低了地府的智商,就不勾我们了。” “哈!你承认了!是黑白无常!” “……” 真不想承认这么沙雕的人是她爹。 余棠整理了下婚纱的裙摆,坐在地上,上面的血迹早就消散,周围云雾飘渺,显的格外不真实。 余父也跟着她坐了下来,“其实,我一直在想你穿婚纱是什么样?” 余棠屈膝支着下巴,侧头注视着他,没跟着他一起玩煽情,“要不,你把戚珂带走吧。” “你俩关系那么好,忘年交,带他走还有人陪你解解闷。” 余父听了感觉倍儿有道理,一拍大腿,“你说的对,那个小混蛋敢这样欺负你,我这就把他带走。” 过了会儿,余棠看着还坐在她身边的人,“你怎么还不去?” “爹要是有那本事,不早就帮你了。”余父叹了口气,很颓然,“咱们得承认,无论是生是死,无能无力的事都很多。” “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余父看着把脸埋进膝处的余棠,伸手摸着她的脑袋,“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死在了洞房花烛夜,我感觉我的人生像是被写定了一样,必须经历这些。” 还让她经历了两次。 “我就像是里的炮灰,最弱最没存在感一笔带过的那种,一句话就形容了我,被戚珂看上强制结婚然后死在他床上,没了。” “戚珂必须经历破产,你必须经历。”余父顿了顿,没说下面的话,“但时间线是错的。” “所以,规则并不是不可逆转,你活下去就能改变,生活不是,人定胜天。” 余棠很认真的听完余父说的话,“嗯,你说的对,我还是跟你走吧。” 余父:…… “兔崽子,好好活着,爹把你生下来不是让你死的,至于戚珂,他也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坎儿,迈过去就行了。” 坎儿? 你确定? 戚珂那是万丈深渊,一个脚滑骨头都能摔得稀碎! “你说,戚珂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假的?就像是被设定了一样。” “感情是不能被设定的,喜欢谁不喜欢谁只有自己能感受到。”余父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声音并没有那种慈父的苍老,反而像平辈一样,“你还记得戚珂问过你什么吗?” “什么?” “如果我以后做错了一些事,你会原谅我吗?”余父重复了当时的话语,又问道,“还记得当时怎么回答的吗?” 余棠扯扯唇角,“忘了。” 站起身整整自己的衣服,微扬起下巴,带着明媚的笑容,像是打散云雾的阳光,熠熠生辉,“美吗?” “我女儿自然最美。” “嗯,我走了。”余棠微微拎起裙摆,“回头给你烧几个美人,要钱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