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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动峰座下修行,这一回想带了他们同去。此为私心,若是坏了规矩,还请掌门千万不要答应,免得弟子好心成了祸害。” 方妙爽快应答道:“定海珠是你取回,云渺云流二人是你亲兄弟,若不答应岂非显得本座无情。你们打算何日出发?” 云渺云流二人放眼蒹葭不论是身份还是修为都实数普通,方妙脱口说的一字不差,可见他对池深观察至深,池深心头一跳,面上却忙拜谢过,向天游答道:“只等掌门选出剩下的人即可。” 三日过后主峰深处,丛林叠翠,烟霞漫天,有方妙并两位主峰长老护着池深一行二十人,隐于暗处的蠢蠢欲动之兽皆不敢轻易袭人。 要细说这二十人,不动峰占了四位,其余七峰则皆是一位长老与一位大弟子这样二人,再加罗千吴云两个,正好是四手之数。 有关定海珠得来真相,蒹葭上下只主峰之人并八峰峰主知晓,未免人多口杂就连八峰长老也未告知,因而其余七峰十四人只当令羽格外关照不动峰座下,倘若他是让喻庄和白舟来也就罢了,偏偏是籍籍无名的云渺三兄弟和不知哪里冒出的两个外人,哪个大弟子心中能服气?故而两帮人站的泾渭分明,关系好坏一看便知。 焦海峰首徒首先按捺不住,越过自家长老冲方妙一抱拳质问道:“若是云渺三人去得,师弟妹们也都去得!掌门若不能给弟子一个解释,我周海宁愿不要这份名额!” 方妙不急不恼,淡淡道:“安在水就是这样管教座下弟子?你不要便不要,沈长老,唤二弟子来。” 周海想是没成想方妙竟这样作答,再看她浑身威仪之态,顿觉自己莽撞,可怜面皮涨的通红。 池深朝其余六位抿嘴不言的弟子一瞥,心中冷笑,对周海却是温声说道:“周师兄心性直爽,但也莫要冲撞了掌门,她最是刚直不阿,又岂会做出无理决断?你想知道我为何能去,待会儿睁大眼看便是了。” 周海当着众人面质疑池深,他反而以直报怨,倒叫周海觉得脸热羞愧,再看原先义愤填膺的同行人如今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哪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出头鸟,当即沉下脸重重一哼,也不站到他们身边儿去了。 第96章 苦修 “云深,你先别忙说这话。”方妙对谁都是一个态度,袖边一甩,轻烟顿时卷成浓雾堆到一边,显出面前数十米远处的一方环形巨口,其势险恶,其深万丈,飞鸟走过,双翅似废了般忽地一声如雨疾坠,哀鸣未散,身影已失,此情此景,不得不令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将定海珠带入此地,原是想用来稳固护山大阵,不想它狡猾如泥鳅,趁我不备一下钻入‘有去无回’中,这‘有去无回’连我也不敢深入,定海珠又不听我使唤,今日你若有法子找它出来,才算是迈出第一步,如若不然,只好叫众师兄姐败兴而归了。” 向天游心念急转道,方妙数次为难云弟,倒也不是恶意针对,而是存了考验之心,若是他能顺利过关,至少在蒹葭八峰首席弟子跟前有一席立足之地,倒是好事一桩。 池深正做思考,发间忽然一动,伸手一捞摸了支黑乎乎的木簪在手间,一愣之下忍不住轻笑:“竟忘了你,去把定海珠带上来,重重有赏。” 黑木灵欢快点头,嗖一声如笔直利箭冲至‘有去无回’上空,呼啸而下。众人看的惊奇,多数人不认得此物,相互询问,春回峰首席苦苦思索,蓦然醒悟道:“木精生灵?”他身为木灵根修士,自然知道厉害,却也不敢断言,亦或是心中不愿承认,试探着朝池深道喜说:“世所罕见之物,云师弟也能碰上,这等气运,实在叫人眼红。” 池深瞧不上此人的心计,淡淡道:“我历经生死收服的灵物,如何到师兄口中全成了运气之故?让人听了,还以为我没什么真才实学。” 池深瞧不上此人的心计,淡淡道:“我历经生死收服的灵物,如何到师兄口中全成了运气之故?让人听了,还以为我空有际遇却无真才实学。” 这话不免叫人脸红,春回峰弟子顿时住嘴,有这两遭事后,众人总算是安稳下来,静观事态变化,直至顿饭功夫过后,“有去无回”中复又传出动静。 一道黑芒冲天而起,池深只听叽一声急促惊叫,眼前便是一花,黑木灵已到他身前,攀在发间瑟瑟轻颤。池深正想笑一句“捣蛋鬼也有成怂包的时候”,四周天地骤然一白,寒霜顿结,一颗浑圆冰球莹蓝剔透,半隐在缭绕寒烟之间,冉冉升起。 此景本是令人迷醉,可惜那定海珠之下张着一副血盆大口,十来根交错獠牙涎水滴答,下粗上尖每根足有象牙粗细,半边眼珠黄中闪绿,比人脸还大,瞳孔竖成粗黑一线。 众人看不见下方情景,但这妖兽只露个头,也足以叫人心生退意,纵然是方妙也微微失色:“孽畜,定海珠岂是你能肖想?”二位长老趁其说话间齐齐出手,两道浓厚元气打在崖边两块显眼的凸石上,“有去无回”上方霎时现出一道斑斓彩障,定海珠视若无睹,轻松破出,徐徐飞至池深面前。 无名妖兽岂肯就此罢休,下身一耸,探头追出,却被屏障无情阻拦,彩光大盛间妖兽嘶鸣一声转过脸来,阴测测盯着手捧定海珠的人修,池深浑身一寒,抬眸只见自己身影深深映在妖兽瞳中。 妖兽显然不是头一次吃彩障的亏,情知无力突破,于是朝下一沉干脆退走,翻转时一条粗壮蛇尾跃然而出,尾端带刺成锤,若被它扫中,恐怕十死无生。 方妙击掌三声,语气微妙:“好一个借物而行,不费吹灰之力。” 池深含笑道:“这不是巧了,我的黑木灵与定海珠早有一面之缘,这才能引其出洞。掌门,方才那妖兽野性难驯,是为何物?” “它乃‘有去无回’中的霸主山蛟,生性记仇,眦睚必报,蒹葭有六彩困龙阵相护,自然没它兴风作浪的余地。” 二人言谈间定海珠已攀到池深右脸颊处来回蹭动,态度亲昵,惹来黑木灵万分不满,低声威胁。 池深心道,定海珠温润,鸱吻巢xue也只设了些困人机关却无索命之心,可见其主并非逞凶斗恶之徒,如此胸怀世所少见。因墨石之故,池深能听懂有灵之物心声,可惜他不能用神魂与之交流,否则倒能避开外人耳目,于是说道:“我与同门欲去鸱吻巢府一趟,你若有法子,就行个方便。” 定海珠徐徐一转,旁人看来似是轻轻点头,灵性十足,却听池深说:“有缘人不止我一个,无须以精血成契。” 定海珠转动稍急,池深沉吟片刻,叹道:“若是缘分未尽,自有后话,你既等了千万年,还怕这几个春秋不成?” 话已至此,定海珠不再强求,左